天枫十四郎却没有将二傻放到了床上,“不必了。你去把钱匣带上,这就和我一起去济南。”
李伯沨不由地看向还在哭的二傻。“父亲,小弟他病了,不管有什么急事,就不能等他病愈再说吗?”
“你敢反驳我的决定吗?看来人到了中原都会变,如果我说不好,你是不是要和阿石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枫十四郎说到此处,嘴角流出了一抹腥红。整整一年,他都没有能找到李石,他知道李石来到东瀛生子习武却终有一天是要回来报仇,但是李石却是一声不吭地离开,更不提她还会重回东瀛。
“孩儿不敢。”李泊枫看到了天枫十四郎嘴角的血,而能猜测他是身受重伤。“父亲,您受伤了,是谁做的?这就更该伤愈后再离开。”
“你问我谁做的?”天枫十四郎想到他与南少林天峰大师一战,既然他遍寻不得李石再无重逢之日,那么他还有什么不敢想什么不敢做。是这江湖让李石背负上血海深仇,是这江湖让他们夫妻分离,那么他就要这江湖终有一日不得安宁。
“路上我会告诉你是谁做的,现在别废话收拾东西就和我走。”
天枫十四郎见李泊枫还在犹豫,是怒气上涌往前就给了他狠狠一巴掌。“你不愿意离开,是对这地方生出了旁的眷恋不成?!”
李泊枫捂住了疼得犹如皮裂的侧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天枫十四郎,“父亲何出此言,难道我担心您与小弟的病都不对吗?”
天枫十四郎看着李泊枫与李石相似的面容,别过头去不愿承认他迁怒于大儿子。怒与不怒都不重要,他身受重伤时日无多,必须抓紧时间走完最后一步棋才行。“别废话。我们现在就走,在路上治病。”
不待李泊枫再说什么,天枫十四郎又道,“我想你不希望,我把怒火转移到你对门的邻居身上吧?”
李泊枫闻言一惊,咬破了舌尖才忍住了质问的话,腕间的赤玉佛珠仿佛一瞬冰冷。他再抬头已经掩下复杂的心情,“父亲说笑了,我只是担心你们的病而已,想着等药材齐了用完药再走。既然您说现在赶路,那我这就去收拾。我们也不该失了礼数就留一份信在桌上,可好?”
天枫十四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留一张字条或者不留,那都要看读信的人能不能回来。
————
杭州城郊,新月初升。
楼京墨就见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忽然窜了出来。
黑衣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其眼神带着诡异的兴奋,“很好,非常好。小姑娘轻功不错。我就喜欢有武功天赋的好苗子,你就随我去吧。”
你是谁啊?谁想和你一起去!
楼京墨尚未问黑衣人为何冲她而来,只因黑衣人已经毫不留手地攻了过来,两人过了几掌,她便知自己此刻尚且不是来人的对手。
“嘿嘿,你放心!只要你听话好好干,早晚还能回到杭州的。”
在两人僵持了一炷香之后,黑衣人心中越发满意此次抓到的杀手苗子,而他终是一掌打昏了楼京墨,如风一般地带人从官道上消失了。
与此同时,月来巷街尾的小院里烧起了汹汹大火,不论是房屋、菜地、羊圈都被火舌吞没。此间有过的一切在妖异耀眼的红色火光里,只余一地灰烬。
第49章 鹿死谁手
岩洞潮湿阴暗,终年不见阳光。
楼京墨由于一路昏迷,无从知晓面具人到底带她底走了多久又来到何地。之前与面具人过招之中确定对方的武功高超,倘若想要通过她一个人实打实地击倒对方,她少说也要再闭关练六七年。
目前的处境与闭关练武有九分相似,唯独隔了一份心甘情愿的天堑。面具人建设岩洞里的杀手训练场分区严格,想要活下去的唯一途径就是杀了被安排来的竞争对手,正似养蛊一样选出最厉害的一批。
‘最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手下也有会易容的人。尽管无法在熟悉你的人面前一直扮演你,但把你的行踪瞒住十天半个月总没有问题。比如虚构出那个小崽子的病需要折腾反复半个月,而你不得不陪护半个月。’
面具人说着还歪了歪脑袋,似是故意做出了孩童眨眼的动作,‘这样一来,等那些卖棺材的反应过来,他们也没法寻摸到你的线索了。因为全都被我抹平了,嘻嘻——’
楼京墨最后一次见到面具人时听他撂下这些话,而她并不乐观于王森记的人能先一步找到她。由于二傻病得突然,她尚未正式接管江南王森记的情报管理,王怜花又为快去快回是以最快的速度奔西域,倘若面具人用计在半个月内瞒住她失踪一事,届时即便吴掌柜反应过来而开始搜寻,却都是错过了最好的寻人时间。
假设王怜花人在江南是不必担心太多,但半个月的时间差之后想要再联系上他,则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恐怕消息传至玉门关边陲时,一队人已经先一步入大漠去寻遗迹了。
茫茫大漠无处传信,那么就要等王怜花平安出沙漠才能知道其中变故,而一出一入少说一年半载。
在来此后的三个月,楼京墨确定她正遇上了所猜测的最不利局面。联系不上王怜花更说明了另一点,外面唯一能辨识出她的李泊枫出了事情,那才能实现面具人口中的半个月时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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