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要你的棺材啊!”
王瘦子气不打一处来。想他紧随春香跳水,却转眼间就把人跟丢了。江水澄澈到一览无余的地步,为何他竟连前头两人的衣角都没瞧见?
不死心地下潜找了一圈,两次三番出水换气又下潜,仍是一无所获。谁想转身水面上就忽而多了一口玉棺材。
他只是伸手搭了一把,不知吕大娘打哪钻出水面,这婆娘开口就给人泼污水。
“不要最好。”吕大娘认定玉棺材里有财宝,刚说完就看到最后出水面的春香,她立刻再度抢白。
“春香,你个死丫头下水来添什么乱!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顶事,完全就是帮倒忙。别想我打赏你。”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船上的张胡子终于发飙了。
张胡子一把掐住吕崧的脖子,恶狠狠地对吕大娘说到,“特么别废话了,要不然就把你们俩都沉尸于此,我们得了一笔财宝远走高飞。碎嘴的老婆子,你信不信我立即掐死他!”
吕大娘刚想发飙,但见吕崧被掐得涨红了脸,这下意识到张胡子说来真的。
瞬间,她就不敢吱声了,想他们孤儿寡母的,那是这些船夫的对手。至于春香就根本连挡枪都做不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吕大娘反倒委屈起来,“只要你把小崧放了,一切都好商量。”
商量个屁。
要的很简单,吕家母子在靠岸后立马滚蛋,顺带断了春香的活契,写下解约的放契书。
吕大娘一听到后半句条件,她恶狠狠地死盯着春香,仿佛在说原来你这白眼狼早就和外人勾结在一起了。
过去七年发生相似的事情,春香一定会怯生生地解释她没有。
然而,此时她却呆呆地上了船,好似在水里想起了什么,愣愣地握住被塞到怀里的吊坠。
“白眼狼,果然养不熟。”吕大娘不敢不应,她念叨了几句就迅速上船写下放契书,示意张胡子快些放掉吕崧。
吕大娘岂会没有看到春香手中握着的吊坠,却没有再说将此物还给她。因为六年前正是她把春香脖子上的镶金木葫芦占为己有。
看着眼前的情况,春香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既然要独占玉棺材的宝藏,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如此一来,吕家母子在商丘归德一带上岸。
两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玉棺材,其中真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奇怪的是,两颗拳头般大发出昏黄光亮的球体,在开棺的一瞬间就不再明亮。
还有更加加古怪的,金银珠宝的正中空了一长条,那恰似一个人平躺的大小。
棺材的一端还真放着一只玉枕,仿佛让人能舒适地躺在珠宝之中,只是那个人不知何时开棺离开了。
吕崧一下就被玉枕吸引到了,迫不急待地将其抱了出来,摸着上面似字又似图的刻文。立马决定从今天起枕着它睡觉。
*
九月初九。
展昭趁着短暂的午休,提着几包樊楼特色重阳糕赶去不迷路花店。
因为离开汴京数月,七月回到开封府后,他要忙的事情太多就没得一整天空闲。此前,与言不周提起一同去买摆件,只能向后延迟了许久。
谁想一延迟,那就是两个多月。
终于,展昭等来了明后连续两天的双休。这却想起一处关键,言不周并没明确答应会选些她喜欢的。
那他必须借着去送重阳糕再确认一遍。就怕某人忘性有点大,至今没有穿着女装,说不定也早把博古街之邀放置一旁。
不迷路花店后院。
展昭在花丛中寻到了言不周,见她正在修剪花枝,是寻了一个万能的由头重提旧邀。
“司天监说明天秋高气爽且晴空万里,这种日子最为适宜出行。阿言,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去大相国寺后门转转吧?你尚且没有其他安排吧?”
言不周听着先放下手里的剪刀,走向一旁的净手池,仔仔细细地洗着双手,仿佛务必力求指甲缝不留一点泥垢。
一时间,后院只听缓缓流水响,没有半句回答。
或是过了半盏茶,言不周擦干双手才转身直视展昭。
“对哦,三个月前你是提过此事。我以为展大人贵人事忙不着急的,这怎么又匆匆定下明天了。”
“阿言……”展昭一听便觉不妙,他正想解释一二却被抢白。
言不周面色淡淡地说,“别慌,我没一点也不怪你。我不也拖着没去买女装,谁也说不得谁了。毕竟都有事情要忙,扯平了也好。”
这还不慌?
展昭很明白不怪一个人的意思,就往往意味着懒得去怪一个人。
言不周看着展昭神色难掩忐忑,她忽而笑了起来,没有再继续逗猫了,可舍不得真让展昭心有不安。
“傻猫,这会你该把包大人拿出来顶缸,说是他把工作安排得太满,你不得不照章办事。
虽然你两个月多忙得似陀螺,一天难得一个时辰的闲暇,但闲暇时间也没真的闲着,还是会惦记去花店或者趣书轩照顾言先生的生意。”
“我听了安排,又岂能怪包大人。”
展昭瞧见言不周的笑容,他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这只低声念了一句并不多辩,而目光温柔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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