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间久了周华似是也学聪明了,打不过就找村民帮忙,反正从来不会往人少的地方落单走。
憋着一股邪火没地发泄,纪鑫越忍心里越不平衡,但他爹做村长后,那些闲言碎语终是少了。
他渐渐成了别人口中村长家的儿子,随之身边聚着的同龄玩伴也越来越多,反观周华还不知要多少年才能高中进士。
最让纪鑫高兴的事情在他十八岁发生了,周华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断了腿,这辈子姓周的再也不可能做大官了。
抱着这个好消息,纪鑫等着他娘去旺财村给他说亲的结果。
他看上了那村子里的一个姑娘,却万万没想到等来了被拒的说辞。对方家里尽是嫌弃他没什么本事,还不如周华那个瘸子。
当然,周华与旺财村的那家人没有什么关系。
纪鑫却又狠狠记了周华一笔,这人为何阴魂不散,就连瘸了还给他添堵,这人为什么就没直接摔死?
让纪鑫更加妒火中烧的是,周华不仅没有如他所愿的死了,反而遇上了一个好姐夫。那个男人据说经营古董生意,每年给周华一笔钱,请他照顾妻族在砀山附近的祖坟等事宜。
泽水村都被那个男人以周华的名义捐了一笔钱,希望大伙关照身体不便的周华。
为什么周华的命就能那么好!
纪鑫喝多了酒被刺激着就进了砀山,谁说他没本事只能靠当村长的爹,这会他偏是要走夜路给几人瞧瞧。
这是满身酒气愤懑不已地冲入山林,不管不顾地一条道往里冲,哪管什么东南西北。
‘咚!’猛地一下就栽到坑里了。这一摔将他彻底摔醒了,那似是正对上一双仿佛淌血鲜红的眼睛,凄厉惨叫声顷刻间回荡在坑中,更是惊起了山林里栖息的动物们。
跑,快些爬出坑底。
纪鑫仅此一个念头却忙中生乱,他手脚并用地再度摔了几回,第四次直接脑门磕到那对红眼睛上。
这一撞才发现不对劲,眼珠不可能是坚硬的。掏出火折子一照,哪有什么滴血的眼睛,分明是一对红色宝石。不仅如此,坑底还躺着和他半个身体那么大的宝贝。
当时,纪鑫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周华的姐夫做古董买卖能赚钱,那么他也可以借此宝物弄来一大笔钱。
一千两黄金,正是卖出这宝贝的价格。
八月末,纪鑫独自促成了这一笔生意,他本想一个人都不告诉,可是藏起来的交子还是被爹娘发现了,无奈地简单说起经过。
九穗道长正是在卖宝时认识的,多亏有他帮衬着,那宝贝才没有卖亏了。
自己赚了钱,更是一辈子吃穿不愁的大财,那么腰板就硬了。
纪鑫对自家爹娘说话也硬气起来,要他们离开泽水村。
这破地方自打清明起,不知招了什么邪,一天比一天干。
今年村民种田都要走好几里地去其他地方挑水,有了一千两黄金何必再留下来管什么糟心事。
纪村长也为儿子的提议心动,但是到底在村里住了四五十年,难免有了感情不舍背井离乡。何况,他去了外头啥也不是,留在泽水村好歹还是村长。
因此,纪村长就想着再等一等,看看下半年老天爷是否给条路降雨。他不想留下不敢担事的坏名声,在泽水村越发干旱缺水时逃之夭夭。
‘爹,做儿子的,我必然急你所急。眼瞅着几个月没下什么雨,几里外的那些村子却是照常雨水充沛,我看其中必有古怪。
我到处打听过了,说是哪家地下尸变长白毛了成旱魃了,那块地方就会越来越干,直到一滴雨水都没了。说不好我们这里正是出了这等妖物。’
纪鑫的话并没让纪村长轻松几分。
豫鲁两地确实有打旱骨桩的风俗,但是这种事要开棺掘墓,除非是先发现有尸变旱魃自个破棺而出,否则谁敢拍板决定搞毁人尸骨的事情。
往严重了说,开棺鞭尸的罪名在刑律里写着。
倘若得不到全村大部分人的支持,而开棺后发现里面是正常尸体,被挖坟的人家向衙门一告,做出决定的村长妥妥地到大牢里蹲着。
然而,或许应了那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纪鑫生出一条毒计。反正他一夜暴富也被爹娘知道了,只要瞒好钱财来源,就说与人合伙经商发了,他愿意用些钱买通村里人,让大家同意开棺并非难事。
‘其一,村里人都希望能下雨,只要掘墓不开自己家的,他们多半都不会反对得太激烈。我们也不用买通所有人,有大半的支持我们就好。
其二,衙门认定有罪的前提是棺材里没有尸变。九穗道长本领高超,我们找不到一具旱魃,这就给它制造一具又如何。’
至于选中哪一家?
压根不做他想,必须是要把周华家的祖坟给挖了。
纪鑫自从暴富后最想折磨的人就是周华,但那厮瘸腿又没什么在意的人在泽水村,单单把人给弄死了可不够解气。
思来想去,掘人祖坟,把周家老祖宗给挖出来鞭打烧了,那一定会让周华气到吐血。
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是找一个有本事的道士,而九穗道长打包票这事绝对能成。别说一具旱魃,想把周家祖坟全都搞尸变也没问题。
那还等什么,必须尽快立即安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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