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祝明想要查纪鑫是否进行了什么能暴富的交易,这才能让村里人听其差遣,可是一直没有能查到什么头绪。如今看来,十有八/九出面进行交易的人是九穗。
村民们不敢大喘气地给言不周让出了一条道。
他们瞧得明白,九穗道长是被悬空着提溜着,一般人谁有如此古怪的力气。
这会,展昭环视一圈村民,把目光锁定在纪鑫身上,开口就给纪鑫拉了一波仇恨。
“你们求雨心切,今夜多半是听着纪鑫的保证而来,有的人可能也收了好处来挖坟。不知纪鑫给你们多少,而你们又有没有想过他怎么会突然有钱?是经营什么产业,还是挖了什么卖掉暴富。我猜猜是多少,一百两金子?”
“看来少了,该是一千两黄金。”
展昭捕捉到了纪鑫惊慌之际却仍透出的不屑,随即就猜了一个大的,发现这次纪鑫面色一僵。
“看来这次猜对了。纪鑫,你得了一千两黄金。越是精贵值钱的宝物,其相伴的危险性就越大,想来这种简单的道理大伙都懂。
纪鑫,收买一群人帮你挖坟,是报复周华,还是想掩盖真正的旱灾来源?”
村民们已经为一千两黄金的说法炸锅了。
言不周听着身后的议论纷纷,浅浅一笑,看来展昭深谙兵法,不多时就能平息这一场泽水村的掘坟斗乱。
她也加快了脚步,来到说好的今夜巡军扎营处,把九穗道长扔到地上,揭开了其嘴上封条。
“你,你想要做什么!”九穗已经手脚被绑,他倒想悄悄以手指捻个法诀之类,可是只要一动法术就是钻心刺骨的疼。
言不周看到了九穗的小动作,就因这厮懂法术且用其养尸,妥妥地属于妖籍衙门的处置范畴。今夜,她就能对其为所欲为,让一个人类把做过的恶事一字不差地都说出来。
“我还能做什么?如你所愿——逼供。”
*
夜空里,上弦月已隐入西天。
丑时一刻,巡军们在泽水村东南方向扎营。
刚才一个时辰,周华为了给祖上验明清白,反倒愿意开棺一证。
当着众人的面,确认了棺材内的尸体安安静静地腐烂着,没有半丝变异成为旱魃的迹象。
村民们已经都无话可说,纷纷开始寻找起墓地四周可能被做手脚的地方,真给他们寻找三四处新翻动的泥土。
即刻就把矛头转向了纪鑫,要他老实交代是不是设计如此毒计,想要让所有人背负鞭尸焚尸的罪行。
纪鑫咬紧牙关不认,纪家三人是被村民们严密看守起来。左右等九穗的证词一出,这一桩开棺打旱骨桩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主谋也好,从犯也好,少说要在牢里关上一二十年。
展昭看着村中事大致定了,请周队长选了八位士兵留守,而其余人都去了目标地扎营。
此处正便于临村的小河取水使用。今夜大家也没怎么吃晚饭,一夜匆匆走土路来到泽水村办事,这会忙到后半夜,正顺便打几只野鸡下汤面填饱肚子。
言不周拿着一叠九穗的供词,将那手染鲜血人命的道士弄晕绑死,她顺着香味进入营地。把九穗关押好,只见展昭在一个帐篷前向她招招手。
“把东西先放帐篷里。来洗脸净手,我已经兑好温水。”
展昭已经洗漱用放在临时木架上,他提着铜壶取出,准备好为言不周进行人工自来水。“十月中旬,夜里的河水已经冷得刺骨了,尽量避免用冷水,免得寒气入体。”
“辛苦展大人了。面面俱到,深得我心。”
言不周笑着享受了一把体贴周到的服务,又接过了干净的毛巾与小罐面霜,这准备和在家中也没差太多了。
不一会,言不周刚刚坐到火堆边,展昭从行军锅里盛出两碗鸡汤面。面上有鸡蛋与蔬菜,想来是向村民购买的食材。
“大伙打到的山鸡不多,我就没要太多鸡肉。好在山鸡汤鲜美,夜里吃太多也不好,这些你就凑活吧。”
展昭稍稍提了一句,把有两个蛋的那碗递给言不周,“阿言好像喜欢鸡汤面加两个鸡蛋。”
言不周接过面碗就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小习惯也被记住了。当下瞧了一眼展昭的汤面,他的碗里却没有鸡蛋。
“我初至汴京的第一天,穷到只能用知白从隔壁城隍庙顺来的香火钱,买一碗青菜鸡汤面外加两个蛋。
那一碗汤面的滋味,让我觉得此物只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言不周并非素来爱加两个蛋,不过是牢牢记住了来大宋的第一顿饭。
“当时我默默发誓,如果有人请我吃青菜鸡汤面外加两个蛋,那么我就许他一个愿望。展兄,你是第一个做到的。”
展昭握着筷子的手停住了,真的没有想到一碗青菜鸡汤面还有这般意义。
瞧着言不周感怀的神色,难道他的无心插柳能白得一个愿望?尚且不容他想许什么愿,接着听到一句‘然而’。
“然而,此事早已时过境迁,两年多过去,那般发愿也都过期了。不过,看你今夜劳心劳力,我额外给一个奖励。借花献佛,分你一只鸡蛋。”
言不周说着将一只水煮蛋夹到展昭碗里。她可不想一个人吃独食,却见展昭的神色变了又变,似从期待又到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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