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它们飞出来了。”
展昭眼疾手快地拔剑一挥,将刚刚冒头的三只怪虫斩于剑下。
且说缝隙还没一缕头发丝宽。
先飞出来的三只怪虫大约拇指粗细,倘若去了其身上的两对半黑透明翅膀,活脱脱就像蜈蚣去了千足的模样。
它们的身体犹如液体,自我挤压到无限扁薄钻出细缝。一钻出裂缝,怪虫毫不犹疑冲向墓内活人所在位置,速度奇快,它们扭动着吸盘一般的虫头,像是张口便吸食人血。
对此,展昭早有防备,手里的剑不带半丝迟疑,将三只怪虫截成三段。未免怪虫有断裂再生之能,剑身上早已抹上了一层药粉。
只见怪虫与剑锋相触之际,正似遇到相克之物,它们竟在半空扭动身体要转身逃跑。
很难说无足四翼蜈蚣怪虫的生活习惯,究竟是以爬行为主,还是以飞行为主。它们皆是先扭动身体似要入地钻行避祸,接着再是煽动翅膀想要逃离危险。
不论是哪一种逃生方式,怪虫们或畏惧剑气、或畏惧药粉的推测属实。
言不周见状心中稍定,还好没向最坏的情况发展,没有出现极为罕见的可能——特制药粉对怪虫反起助其威猛的作用。
此时,再有四五只怪虫冒出,又死在了展昭剑下。
言不周已经没有更多时间去验证,尽数将药粉注入地下是否有物极必反的作用。净化之物一般不会引起异变,倘若真的出现意外中的意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没有浪费展昭争取的时间,祝明取出整整一背包的除怪气粉,言不周就使出了‘药引’,是以虚镜之力裹住药粉尽快将其全数塞入缝隙中。
这一串动作看着十分简单,仅是祝明取出药粉,言不周以金光裹住将其塞入缝隙,展昭持剑将漏网之虫第一时间斩杀。
然而,任何简单的动作重复千万遍,或是持续重复一两个时辰,必须保证精细到一缕差错都绝不能有,那就是万分困难了。
何况三人所为也仅是看着简单而已,谁也不敢放一只虫子出去。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失,再度钻出的怪虫似是在地下憋久了,从幼生期进入成熟期。
三人亲眼看到几只虫子口吐火苗,谁也不敢担保怪虫何时会再度进化,会不会拥有冲破青铜地面的本事。
“咚!哐!”
“嗡——”“嘶——”
正在当药粉将要用尽时,地下乱七八糟的动响越发激烈。
眼前,哪怕三人都没有透视的本事,也能确定下面的怪虫们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变了!”祝明眼角余光一扫,原本跪拜姿势的九座泥塑开始龟裂。更为奇异的是,甬道上那些转化火气为灵气的铭文也都在逐渐消失。
墓内,持续了两千多年的镇压之势。正在逐渐消退。
守卫古梧桐树死时墓室没有变,领头的献祭者失踪后墓室没有变,但是地下被镇压之怪彻底消散时,墓室再也没有了继续维持下去的理由。
不知何时地下怪虫再没了响动,青铜地面上的九条沟渠冒出了一层黑白光影。
离奇的一幕出现了。光影凝成一块光屏,其上迅速地飞掠过一出模糊的黑白无声记忆。
肥遗入世而赤地千里,造成哀鸿遍野的殷商之劫。
白衣大祭司携一千死士猎杀蛇怪,但是肥遗虽死其威犹存。一千零一人以身献祭,建立祭祀墓地而镇压化解蛇怪火毒之气。
献祭的过程非常繁杂,死士们虔诚地跳入火炉焚化成灰,以而造成泥塑雕像。
大祭司千辛万苦寻来灵智已开的梧桐树。树精甘愿抛弃长生自由,成为此地的一株守卫者。更不提为建成祭祀镇压墓穴,所有人的呕心沥血,其难度每一桩都不亚于找到难得一间的蛫壳。
墓成之日,大祭司躺入青铜棺椁,封棺闭墓气绝于此,以己身为引启动封印镇压阵。
一时间天地变色。从天而降的大雨,润泽了连续干旱五年几乎崩溃的商汤王朝。
有关殷商旧事的记忆到此为止,但光幕却未完全完全消散。
最后几息之内,场景猛然发生了变化。惊雷劈死了古梧桐,不知过了多久,有五个盗墓贼冲入主墓室。
当下,言不周三人无法看清那伙盗墓贼的真容。仅能从其服装来推测,当时大概该处在夏季。
光幕本就模模糊糊,这会更是七歪八扭扭曲了人形。只见其中为首一人掀开棺盖,撕裂女尸衣物后,画面就戛然而止了。
祝明反复琢磨着前一波盗墓贼的入墓行动姿态。“以我的了解来看,尽管光幕的画面扭曲,但还能看出那五个人身手敏捷,绝对不可能是第一次下地的新手。”
在两千多年后,并不好说棺内的大祭司保留多少神识,十有八/九只留一丝余力了。因此,才会无法反抗受辱,之后她又被带出了墓穴。
不妨推测,因为大祭司炼化了蛫壳,她能勉强感应到遗落在浅坑里的蛫壳,亦是可能感应到一些接触过此物的人。
此物被纪鑫捡走后辗转变卖,终在纪鑫想要挖周家祖坟时,大祭司孤注一掷与请愿诅咒的周华缔结了一段因果。
展昭同意祝明的推测,通过这些事,能猜测是棺椁内的大祭司应承了周华的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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