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离开了黄叶镇,在江湖上学了些捣鼓迷药的本事。去年七月,我想着毁了半张脸应该就符合赶尸人的标准,这就又去山里碰运气拜师。”
李吉交代此次再说拜师,已经不是单纯学赶尸的本事那么简单。
他想要学那般鬼魅般的真本事。不用说,学会了第一个就是去找陈姑娘一家报仇。
不过,此次李吉进山却目睹一场凶杀案,两拨赶尸人发生了冲突。
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当夜是群尸斗乱。
大致能看得出是一波戴着面具的赶尸人,他们指挥尸体攻击李吉认识的那个老赶匠。
出去救老赶尸匠?
李吉半点都没有舍己为人的想法,只求别被殃及了鱼池,他一动不动地躲在在坑洞里。
那是躲得身体僵硬了,可能过了两三刻钟,李吉听到外面的打斗的动静停止了。他仍旧没有出去,因为面具人们正在毁尸灭迹,断断续续还听到他们的谈话。
大致听明白了两件事。
今夜会有两拨人打起来,是因为老赶尸匠发现了面具人们的触犯禁忌。
面具人们不是寻常赶尸人,其中不少精通蛊术与法术,竟是一个专业杀人、盗尸、运尸的犯罪团伙,买卖尸体给那些有变态需求的人。
“是他们的话让我鬼迷心窍了。我想着没有蛊术与法术,但迷香可以用来控制人,我一开始只是想要找陈贱人出口恶气。”
李吉说到这里听到无偃轻哼一下,哪还敢有半点理智气壮的样子。
后来一切都失控了,杀人奸尸了一次就会放出了心底潜藏的恶鬼。这种感觉会上瘾,对于尸体的绝对控制让人欲罢不能。
李吉杀了一个又一个,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完全没有了杀人的负罪感,反而越来越有兴奋快感。
今天,李吉远远一瞥言不周与无偃,就恶向胆边生想要来一票大的。
他见无偃皎如月华,虽不是男生女相,但也雌雄莫辩的超凡脱俗之美。
随着手染人命数量的增多,李吉心中的欲念越发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居然想求刺激尝一尝和尚的滋味。
非但如此,前些天他就更加大胆地计划,也想做买卖尸体的勾当。正是择日不如撞日,招呼三个只为求财的帮手一起行动,想要兵分两路把言不周也一块也劫走了。
谁想夜路走多了真会撞鬼。
李吉与大胡子向西跨院卧房吹了迷烟,原本以为等一炷香就能和以前一样得手。
他们蹑手蹑脚地挑开窗户栓,跳入屋内就朝床的方位去,还没来得及手起刀落地杀人,这就见四周忽而烈火暴起。
两人的脚下不知何时塌了一大块,低头就见尸山火海,有无数恶鬼从四面八方来。
不由分说,两人忽然间就如坠落修罗地狱,那是被无数狞笑的妖魔鬼怪啃咬撕扯起来,一时间仿佛身体已经被五马分尸了。
“别废话。”言不周打断了李吉惊恐不已的描述,他真是没脑子了还敢多说,是想再尝一次无偃的幻术。
言不周不愿勾起无偃的不快,让李吉老实交代去年七月听到的第二件事。“除了盗尸杀人的勾当,那些面具人还说了什么?”
当时,李吉瞧见两拨赶尸人对战,尸体们群魔乱舞,躲在坑洞里惊吓不已。只听进去了他心中所想,其他的没有留意。
“我真的没听到多少,说是什么杀了一头白鹿,好像引发了大水,还有在水中找什么王鼎?”
展昭想起去年八月沅澧二水洪汛突至,难道不是纯粹的自然天灾?“他们说的是沅澧二水的洪灾吗?他们提过一个叫洪天的词吗?”
无偃看着李吉摇头发愣,冷不丁地说到,“李施主,是要贫僧帮你一把,仔细回忆清楚吗?”
“不用,不用,我想起来了。”
李吉拼命摇头,头都快摇得断了,“他们真没说过洪天,但说了在问鼎河杀鹿。”
不过,李吉指天抢地地发誓,他真的不知道什么问鼎河,从小到大没在武陵山或者沅澧二水听过这个地名。
言不周却微微沉吟,白鹿与洪水倒让她想起某个妖怪。
那本是一种貌似白鹿的祥瑞妖兽,情状似温柔洁净,可一旦出现,就很有可能引发洪水肆意,正是那样矛盾而古怪。
“夫诸,会是它吗?”
第90章 莫笑,不就是一只秃顶豹
夫诸形似白鹿,除了自带仙气之外,最能彰显它生而不凡的就是有四只鹿角。
为什么夫诸本为祥瑞却会引发洪水?
古人常说鹿的浑身全是宝,不论鹿角、鹿血都有妙用药效。白鹿极为罕见,说不定夫诸遭受围捕猎杀后,它的特殊妖力会引发水患。
言不周曾经那般随意猜测,如今看来也挺能自圆其说。
“也许戴面具的那伙人杀夫诸,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引发大水,便于他们找什么王鼎。”
展昭认同这一可能,“古有泗水捞鼎,秦王无所得。看来面具人们是效仿古人所为。”
据说大铸造九鼎,谁有九鼎就能稳坐天下之主。夏商周三代,皆奉为九鼎为至高无上权利的象征。
后来,相传因为周德衰,九鼎散落民间。春秋战国五百多年,各诸侯国断断续续记载曾经拥有其中几鼎,但谁也没能力将九个都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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