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只衣衫。
一颗血肉模糊的脑袋随着衣衫被劈裂而掉到地上,滚啊滚,滚到了言不周脚边,而其眼眶里半落半挂着两个充血眼球。
言不周提着的灯笼迅速侧移了几步,请她一点时间去适应重口味的场面,这会没被恶心到反胃呕吐已属意志坚定了。
那些尚未走远的牧场守卫都不可抑制的干呕起来,而看向染血衣物的来处,风来林却不再有半丝异常声响,好似刚才那一声诡异的羊笑声仅是幻觉。
伏羊小队瞬间绷紧了神经,各自亮出了兵器警惕第二波攻击,但是一炷香、两炷香过去了,没有再度发生任何异常。
“这是周八。”牧场守卫终是吐完了,有人认出了地上头颅的来历,就是失踪的八人之一。而凌空飞来的血衣,正是阳来牧场护卫的制服。
“周八死了,其他七位兄弟恐怕也难逃羊口。”
“早就不抱侥幸他们能活着回来,但是这件衣服飞得很古怪啊!”
守卫们不敢靠近而议论纷纷,言不周努力做了一番心理建设,默念着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仔细端详了一番人头。
周八的脖子是被利齿咬断,而脸部并无啃食伤痕,尸体的一对眼珠被尖锐物刺穿。被对穿的眼珠残存着来自四角羊的妖气,十有八/九能够推定是这鼓妖气作祟,使得头颅半架在血衣上,乍一看像是可怕的黑影飞袭而至。
只是虚惊一场过后,这夜众人都睡得不踏实,为即将迎来的风来林之行蒙上了一层阴影。
翌日,伏羊小队将警惕值提升到最高档进入深林。
风来林的名字并非随意为之,每逢秋季则会风声不断。时下正值八月仲秋,秋风猛吹不停。由于树木分布的关系,林中的奇怪风声不断不时形成回响,有些难以判断风声中的响动究竟源于何处。
目睹了一次血衣人头飞之后,十七人都没冒然急速深入树林。也不知是走得谨慎了或是其它,循着前两次护卫队的搜查痕迹向树林中心走了五天,一路太平没有再发生任何异状。
艾虎估算着抵达风来林高地的时间,如果他们保持目前的速度,再走两日就能抵达。四角羊迟迟未出新招,他们这队人却防备得有些乏累了,毕竟一直处于警戒状态很累。“不可掉以轻心。也许就在今夜,野羊就会出招了。”
“小侠说得对。如此说来,我们倒不如就地扎营好好休息。”
利斧王冲提议到,“当下天色尚亮,一半人扎营,一半人猎食,总要吃一顿饱的,才有精神应对高地之斗。”
这一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唯独要注意的是八人狩猎队必须一齐行事,绝不能单独活动。
言不周不善打猎则就地帮着安营,十七人分住两只帐篷,挤是挤了些,但总比分开被一一猎杀要好。
那一头,王冲握着一柄利斧在开路寻食。
这几天他们并非匆匆入林,可是在沿途没见着什么野味,可能是受四角羊的影响,风来林的动物们知道有不速之妖的到来,都躲起来不愿冒头被杀。
眼下,十人狩猎组想要寻一口肉食又不能离营地太远,则是以绕圈的方式行进。好不容易遇上一对发情期的肥兔子,竟是顶风做/爱做的事情,却被它们听得脚步声靠近先一步窜逃了。
“哪里跑!”络腮胡高喊了一句,他再也不想忍了,这几天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当下是开弓则射,兔子灵活地躲过了箭支,让络腮胡越发不想放过眼前移动的烤兔腿。
其余九人来不及劝阻,慢了两步朝着络腮胡窜行的方向跟去,一边喊着穷寇莫追,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络腮胡消失忽而消失在视线里。
怎么回事?
狩猎队的脚速相差无几,络腮胡不可能一下子施展出飞天的轻功,只听地下不过多时传来一句说话声。
“莫要着急,我只是掉坑里了。”
九人寻声而去,草丛背后的地面竟是一道绵延数里的大裂缝。弯腰探看,底下光亮不足,让人看不清具体情况,只能隐约瞧见络腮胡挥着双手,一边喊着他逮着兔子了,让上面的人快扔一根绳子下来。
王冲脸色不佳地将几人带来的绳子系在一起,如此长度勉强够深到坑底。
下方络腮胡的动作不慢,像是不曾因坠坑而手脚受伤,拉动了绳子示意上面的几人合力将他拉上去。
“大胡子看着挺壮,拉起来倒也不沉。该不是这几天饿瘦了,才拼了命地追兔子吧。”
“这话说的,谁的肚子不饿。解决了那只野羊,回头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别聊天了,加把劲快些将他弄上来。”
王冲总觉得跟前这道条深沟出现地有些突兀,他对风来林算不得太熟悉,但之前在阳来牧场与不时入林打猎的守卫们询问过情况,并未听人提起林中有这么长的深沟。
“一二三,一二三……”
上面的人喊着节拍全力动绳索,只见听地络腮胡越发接近的攀登岩壁声,而两只一箭穿心的兔子先被扔了上来。
正当最前头的王冲看到络腮胡的发顶要松一口气时,他一低头正对上了络腮胡露勾起的诡异笑容。
不好!王冲下意识松开手中绳子想要后退,但后方的八人不明情况堵住了他的退路,一支利箭直直射入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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