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况下,从香料定凶手的身份很困难,总不能期待在偌大的汴京城及其周边州县,狗//屎运地直接撞上凶手。
展昭看着暗巷里的血迹微微凝眉,三起案子的相隔时间并不长,一次为四天,一次为六天,说不好下一次会是几天后。“我观察了前面集市的午间人流疏密,如果不想被看见行凶,勒死人、剥皮、净手、清理现场,必须在一炷香之内要完成这一切。”
一炷香很短,短到让人为凶手的冷酷而寒毛直竖。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县城里的人们按部就班地过着生活,却在一巷之遥有这样残酷的凶杀案发生。
杨慈、顾夏、孙萍,三人长相勉强算是清秀,在人群中通常不会引谁多瞧几眼。
展昭复查三个案发地,走访寻找其周边的可能存在的目击证人,确实没有谁特别留意到三位被害人曾出现在集市附近。
只能先将寻找人证的悬赏榜贴好,拉上杨慈的尸体返回开封府。
公孙策要将三具尸体进行更进一步的比对,希望能在复检中出此前忽略的部分。
好在两人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有了一个凶手的粗略形象。更加值得注意的是行凶者并非为了求财,被害人头上的发饰也被弃置一旁,唯有一张头皮连着头发被带走了。
在返回开封府之前,展昭重新归整了一遍案发现场的证物,顾夏与孙萍头戴的两只花冠已经枯萎。
鲜花花期难长久,但比起不断买新的金银珠宝,这花冠花饰价格适宜地可以不断换新的,更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造型。也难怪大宋花卉市场会如火如荼。
稍有不同的是杨慈的那顶花冠,和前两位受害者被弃置于地的花冠不一样,这一顶被人用脚踩烂了,而非任其自然枯萎。
中牟县的捕快确定不是他们工作失误破坏了现场证物,那么以凶手冷静行事的情况来看,这一脚碾碎花冠八成不是一步踏错。
为什么会有不同?这不免让人怀疑杨慈所戴地花冠有特别之处,从而引得了凶手的厌恶,但从外表看仅是普通鲜花。
栗泉说此花冠是在杨慈常去的悦目花饰铺所购。悦目花饰铺在中牟县开了四五年的店铺,花饰价格适中,多为常见花卉编制成,杨慈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去一趟,可惜走访悦目花饰铺并未得到有用的线索。
花饰铺子的店家承认这顶花冠由他家卖出,同样的花冠还售出了二十多顶,没人来反应有何问题,但店家但不记得杨慈曾经上门买花。
‘每天来买头饰的客人不少,我哪能全都记住,除了长相特别为难人的,也就记住特别好看的。如果是大人来买,我一定是记得清楚。’
一月二十八,汴京城风和日丽。
展昭想着悦目花饰铺子老板的那句话,也不能责怪对方记性不好。
说起记性,展昭记得有一只月半在等他,包拯听了一句就同意了在开封府养小年兽,唯独要年绯别伤人或去前衙乱跑就行。奈何三起凶杀案接连发生,展昭根本不得空准备年绯的狗舍,还要让年绯再等等才能搬家。
不过,年绯却真的有些望眼欲穿了。
午后,它本是无精打采地趴在藤椅上,听得走向不迷路花店门口的脚步声倏然挺直身体看向来人。终于,在二十多天了无音讯后,展昭再度出现了。
年绯差点都要跳起来扑向展昭,但在弯曲前肢之际,硬是克制住了这种没出息地投怀送抱举动。它很有骨气地向内侧转过身体,只给展昭留了一个背影,而静静地趴在藤椅上。
展昭回到开封府向包拯汇报了案情进展,刚填饱饿了一个多时辰的肚子就来了花店。一眼就看到了委屈巴巴的年绯,尚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它以臀相对了,这是想要他哄一哄吗?
花店内,仅有陈知玄看场,不见言不周与英望东的身影。
展昭向陈知玄微微点头,而他一开口就让年绯竖起的耳朵耷拉了下去,这是先问到,“知玄,你家先生在吗?”
陈知玄本也以为展昭会先揉揉年绯的头顺带问问它近况,谁想这是故意无视了某只胖胖。
“先生与小英管事都去谈生意了,但也差不多都要回来了。展大人不妨去后花园里歇一歇,不必等太久一刻钟很快的。”
展昭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趴着不动的年绯,他把那句请言不周回来后去开封府有事相讨的话咽了回去。连日奔波,他放松一刻钟等一等也无妨。
“好,我去后面等。知玄不必忙,我一个人去院子里坐坐就好。”
后面的小院已是花海一片,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迎风摇曳。坐在葡萄架下欣赏着这些花,还真能让人暂且忘了那些残酷血案。
前堂里,陈知玄戳了戳年绯的屁股,“别蒙着脑袋装睡,还不快去院子里。我把人给你留下来了,你倒是闹小脾气了。”
年绯挪了挪身体不理陈知玄,什么叫做闹小脾气?作为一只有尊严的年兽,它一定要被哄到高兴了才动。
“随你吧,反正又不是我要去开封府。”陈知玄没再搭理年绯,不再参与到主宠斗法,而更想知道言不周今天能不能买下那块地。
不迷路花店开业后生意火爆,比起其他的花店,英望东的种植术使得鲜花的保鲜期更长。如今急需一块地,不用太大,让英望东用来做花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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