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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时候,风霜摇落。
九月二十四,言不周赶在八十一天的死期大限来临前回到了荒府。
一贯不靠谱的古镜难得没闹幺蛾子,一颗不剩地把所有灵石吸收后,金光闪动送走了陶八。
“那就是妖界。”古镜还附送了一回现场转播,镜面里呈现出一片长满各类奇异植物的地方。
陶八刚刚站稳就骤然变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回了羽毛与鳞片,个头显然还比原来大了一圈,须臾之间就从幼儿期迈入了青春期。
他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对着天空甩了甩尾巴,『大人,我感觉很好,再也没有了爆体的感觉。我一定会信守承诺,将来……』
没再给陶八镜头,古镜切断了转播。
“现在他活了,但将来就不好说了。鸣蛇在妖界算不得天赋异禀的厉害角色,陶八还是一只半妖。在那个胜生败亡的地方,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了。”
言不周自然懂这个道理,她只是尽力问心无愧把能做的做了,而从不指望能万事圆满。
古镜又恢复了沉默,知白知玄开始一言一语地说起近几月汴京见闻。
两个棋子妖巡查了京畿路抓到几起鬼怪作乱,联手开封府已经全部都妥善处理了。
“展大人真是武功了得,他和年绯搭档,把挑事的几只恶鬼都给收拾了。”陈知白也没忘了提起老刀作为一只能吐人言的鸟占有不小功劳,“不过老刀的羽毛都掉了,纯属误伤,谁让它卷入猫鼠之战里。”
言不周在返京路上就听说白玉堂去开封府找展昭比试,但是江湖传闻多夸大其词。当下,听陈知玄说起八月里猫鼠相斗的经过,这才了解了大概。
八月初,白玉堂夜访开封府下了战帖,如果展昭输了就必须自请除去御猫封号。
当时约战成不成犹未可知,很快滑州爆出了雇凶杀人案,白玉堂也卷入其中被指控收钱纵火消灭罪证。
这下,白玉堂与前去破案的展昭撞上了。
陈知玄仅知一二,“我没有询问展大人具体经过,总之,九月初滑州因贪腐而买凶灭口的案子最后水落石出了。白玉堂配合着展大人一起查案,最后也证明他的清白,那场火不是他放的,准确说那次证据被灭的火灾只是意外。
至于展大人与白玉堂到底有没有大打出手,后来有没有成为朋友,这事情我就吃不准了。听公孙先生说,白玉堂临走时请展大人有空去陷空岛坐坐,那我觉得应该是邀请朋友吧?大人,你认为我理解得对吗?”
言不周摊了摊手,她没见过白玉堂,自是无法做出判断。
“也许是从看不顺眼,到必须一起合作,再到握手言和,两人走了这么个过程吧。不过我知道一件事,依照开封府的忙碌程度,展昭能有空走一趟松江的可能性,除非出公差,否则能排到五年后就不错了。”
这一点问问当事人就一清二楚了。
隔天午饭后,言不周去开封府一众送荆湖特产礼,顺带向展昭寻问八卦真假。“所以说,你和锦毛鼠是化干戈为玉帛,有空还会去松江作客了?”
展昭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他本就对白玉堂没什么成见,至于约战又不是他起的头。“我哪有闲暇时间去松江,一来一回起码两多个月。那只老…,我是说白兄的好意,心领就可以了。”
展昭还没习惯改口,差点就顺口叫人老鼠了。
言不周眨了眨眼,这又发现巨阙剑上一直挂着的剑穗不见了。“你们已经打过了一场了,你的剑穗被削掉了对吧?我还以为展兄入了公门,除非逼不得已,不再会进行私人比斗了。”
此话一出,展昭听了却笑了起来。
“点到为止,也没伤及性命要害。如此比斗,偶尔为之也无伤大雅。”
展昭现在说得轻松,但他本来真没想应承白玉堂,偏偏白玉堂拿出了一个他不想拒绝的理由。“阿言,你猜我为什么会同意白玉堂的约战?”
言不周直接露出疑惑脸,没头没尾的,她怎么可能猜到。“展兄,谢谢你觉得我聪明,但这题就算是公孙先生,你不给提示,他也答不了。我们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
“提示?”展昭低眉浅笑起来,“好,我给你提示。阿言离开汴京数月,是否察觉将一样重要的东西落下了?它在我这里了。”
重要的东西?
言不周想不起有什么落下了,昨天肉疼地花完了所有灵石,她特意清点一遍目前的家当,看了看账面上的钱款才恢复了过来。
“千金散尽还复来。也许是我散的次数多了,真想不起能有什么掉在展兄手里。你总不该是替我要回什么,才和白老鼠比了一场吧?”
展昭默念着要克制,但他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点了点言不周眉心,“如果我说是呢?小骗子。”
第45章 论马甲的掉落
“谁是……”言不周没能把小骗子三个字说完,她看到展昭从怀里拿出了一样非常眼熟的东西。
此物人手一份,丢失非常麻烦,去年她就因此沾上过麻烦。
特别是旅行住店,只要去正规店都要出示此物,以便小二确认登记。
展昭扬了扬手里的身份文牒,翻开它,慢条斯理地念出了上面的文字描述。“阿言,听了有没有觉得这一段相貌描述很熟悉?你贵人事忙忘了的话,我提醒一句,一年多前,我亲手交给你的那本盖着大内属官的文牒,就是如此描述阿言的天人之姿,这段话是一个字都不多一个字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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