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远一点,我的心情就好了。”唐无泽冷笑道,“如果你能gān脆利落地自己抹了脖子,那我简直能高兴一辈子。”
“我要是死了,谁来心疼你啊?”薛西斯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情不想说,这却也没什么关系,我总会一直在你身边。”
又是这种腻腻歪歪的情话,真是听得耳朵生茧。
以往面对这种事情,唐无泽总有许多解决的方法,不外乎婉拒抑或恐吓。脸皮薄的人在他婉拒之后,也就不再纠缠。而那些脸皮厚的人被他一吓之后,也就乖乖退散并不纠缠。可面对这厚颜无耻又身手极好的明教刺客,一切花招恐吓都全然无用。
即便唐无泽上次差点要了薛西斯一条性命,这波斯人也依旧初衷不改死皮赖脸,着实令人厌烦。而自从上次薛西斯亲了他一下挑破了那层窗户纸以后,事情却越发棘手起来。
原来唐无泽自以为自己算无遗策手握乾坤,可他唐无泽这才发现,薛西斯jīng妙算计步步紧bī,已然将他bī得退无可退毫无出路。这世间的聪明人,原本也不止他自己一个。
也罢,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大不了换一张新易容再找个新住处。天下之大,唐无泽想要躲一个人却是十分容易的……
唐无泽念头方起,身后薛西斯就幽幽地说:“若是你想躲着我,我就去隐元会买你的消息,横竖我花得起银子。”
这脑子有坑的波斯人,碰到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唐无泽睫毛颤了颤,怒极反笑:“你以为你吃定我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薛西斯却有些怅惘地说:“我倒不知道是谁吃定了谁,我的一颗心早就完完好好地jiāo给了你,你却看都不看就扔在了地上,还要狠狠踩上两脚,简直太绝情。”
“我本来也没有情,哪来的绝情。”唐无泽淡然地说,“看在你我还有几分jiāo情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追究。若有下次,就是兵戎相见刀剑无眼,你好自为之。”
听到这种绝情无意的话,那波斯人却越发眉开眼笑神采奕奕,他像得了天大的好处一般紧跟在唐无泽身边,简直恨不得晃一晃尾巴。
“我明白我明白。”薛西斯立刻忙不迭点头,“能跟着你我就很开心了。”
唐无乐还说这波斯人像一只猫,可唐无泽却觉得薛西斯分明更像一只黑毛狗,又蠢又傻。唐无泽斜斜瞥了一眼这灿烂微笑的波斯人,觉得自己当初贪图那区区一千两银子真是天大的过错。
唐无臻觉得,他有唐无泽这么一个聪明人当大师兄着实是倒了八辈子霉。
自幼他师父唐怀智就总拿唐无臻与大师兄比较,虽说是比较,唐怀智倒也并没有如何明显地偏袒任何一方。他只是十分平淡地称赞一句唐无泽武艺又进步了,而后淡淡瞥了一眼唐无臻,一切尽在不言中。
更可气的是,唐无臻不管费了多大心思多大努力,终究赶不上这整天发呆木着一张脸的唐无泽。唐无泽不光是个练武的天才,而且唐无泽的脑子还特别好用。唐无臻花了两个时辰才解出的算术题,唐无泽只要瞧上一眼稍稍想一会,一切难题就迎刃而毫不费力。
类似的事情多了,唐无臻也就麻木了。但最最可气的是,他一直喜欢的小师妹唐语兰眼中,却只有唐无泽一个人。好吧,唐无臻不得不承认唐无泽那张脸的确赏心悦目,小师妹瞧上大师兄倒也情有可原,但他心中就是不舒服。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珍贵,他对唐语兰求而不得,可唐无泽却一直装傻从不正视唐语兰的仰慕,真是一处纠缠复杂的好戏。
而唐无臻瞧唐无泽不顺眼,唐无泽自然也知道。他这个聪明绝顶又擅长揣测人心的大师兄,如何会不知道唐无臻对他并不多少尊重之心?原本唐无泽是心如死灰懒得理会,可自那件事情后,唐无泽就变得记仇又可恶。这人从不让他瞧不顺眼的人好过,不管是小霸王唐无乐还是二师弟唐无臻,统统不能例外。于是唐无泽反倒与唐无臻亲近起来,简直称得上是关爱有加。
其实说是亲近倒也不大准确,唐无泽就像逗猫一般,又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唐无臻。在他快要伸爪子挠人之前,这人却又能十分jīng准利落地躲得远远的,只留得满腹怨念的唐无臻自己生闷气。
因为唐怀智是唐门四老之一,位高权重自然十分忙碌,所以许多时候他就将教导唐无臻的事情jiāo给唐无泽,所以唐无泽总有许多光明正大地理由欺负唐无臻。不知内情的小师妹唐语兰却反说大师兄真是照顾唐无臻,简直让她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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