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若说踏沙帮恭恭敬敬请我做客,又哪里用得着这么大架势?”唐无泽冷笑道,“你们早就认定是我杀了那两人,已然将我当成了罪魁祸首。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我倒不知踏沙帮何时有了这般大的底气。”
若说真打起来,唐无泽却也不惧怕这群踏沙帮的人。虽说薛西斯并不在他身边,仅靠唐无泽自己倒也能杀得gān脆利落。此时他只想试探一下,那位踏沙帮的帮主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如此一来才好有个谋划与计策。
那黑衣人的态度依旧恭谦,他的头也越发低了些,似要低入尘埃之中,“道长这话说得严重了,踏沙帮决不敢得罪纯阳宫。不过事出无奈,还望道长多多谅解。”
“我不想谅解。”唐无泽冷冷地说,“滚!”
这冰冷又俾睨的字眼已然让黑衣人脸上挂不住了,他忽然一寸寸直起了身体,眼神锐利得好似刚出鞘的宝剑,“敬酒不吃吃罚酒,阁下真是不识趣!我最后奉劝阁下一句,若是你同我们走,事情也就没这么麻烦……”
若是让外人看来,踏沙帮处处忍让已然十分给面子了。一个独身的纯阳道士,若是真的清清白白,倒也不惧去踏沙帮走上一遭。可唐无泽并不想忍,也并不想让。
“要打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唐无泽挑了挑眉,简直有些不耐烦,“叶公子,这回可没什么好戏看了,你该走了。”
唐无泽的话既是奉劝,也是警告。这事与叶逸文并没有任何关系,若说叶逸文留下是为了帮他,唐无泽却是万万不会相信的。这几十个黑衣人并不麻烦,可若是叶逸文趁乱出手,却有几分棘手。
独独这一句话,叶逸文就明了这唐门杀手的意思。唐无泽不信他,甚至怀疑他会同这些黑衣人一起对付他。他心中却有几分涩然也有几分麻木,终究只是冷声道:“我不走,你这辈子只能死在我手上!我这回帮你一次,你却欠了我的人情。”
唐无泽目光奇异地望了叶逸文好一会,可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一切随你,若是叶公子送了命却是你自己学艺不jīng,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这回答却也在叶逸文意料之中,那唐门杀手一贯如此狠心又冷血。叶逸文并没有答话,他只是抽出了那柄轻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黑衣人鼓了鼓掌,“两位好胆识……”
他话还未说完,一点剑光如寒月似霜雪,已然寸寸而来步步紧bī,却是唐无泽抢先出手bào起出剑。这唐门杀手时机拿捏得无比jīng准,恰巧抓住黑衣人松懈的一刻出剑,倒让叶逸文有些意外。
叶逸文仅仅知道唐无泽惊羽诀造诣颇深,可他却未曾料到唐无泽居然有这般可怕的剑意,竟隐隐胜出他两分。
那冷冷的剑意缠绕攀升,似藤蔓又似巨蟒,逃不开避不过。黑衣人辗转挪腾想要躲开那点致命的剑光,他的手下也一拥而上,眼看就要将唐无泽戳个对穿。但唐无泽不闪不避,竟好似以命搏命之势。
一道灿然剑光气势惊人,如奔雷又如惊涛。雷峰宝塔紫烟中,斜阳落照起金轮,却是叶逸文一记夕照雷锋,瞬间击退了七八人。他与唐无泽背对而立,冷声道:“你又算什么人,也配夸奖我?”
而后叶逸文忽然挑眉微笑了,他笑得邪肆又风流,说不出的意气风发自信勃勃。唐无泽信他就好,只要唐无泽信他,其余一切事情也就并不重要。
黑衣人却已不能再答话,那点致命的剑光终于吻上了他的脖子,冰冷而温柔。临死之前他却恍然明白了,他嘶哑着说:“你就是那个剑客,那个莫名其妙杀了许多人的剑客!”
“我可没有滥杀无辜。”唐无泽淡淡地说,“不过有冤抱冤有仇报仇。”
首领一死掉,其余那些踏沙帮的人已然有了几分慌乱。可是他们却极快地镇定了下来,依旧攻势不停越发凶猛,倒是比上次唐无泽碰到的那些乌合之众更棘手一些。
唐无泽却也并不担心,他想走自然能走,留下来却是也为了斩草除根。横竖不过杀出一条血路,自从他剑意大成之后,这几十个人也不看在他眼中。
更何况这些人着实脑子不太清醒,在这小小的面馆中固然他并无太多辗转回旋的余地,可只要自己一剑下去,定能劈到五六个人,省时又省力。
唐无泽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可叶逸文的情况却不大好。那些黑衣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只要前一批人死光了就有后一批人补上。他们各个训练有素毫不畏死,仿佛不知道疼痛也不畏惧死亡。
52书库推荐浏览: 风之克罗地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