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明huáng身影忽然一闪,却是叶逸文运起轻功跳上房顶。又是一式玉泉鱼跃,片刻之间,叶逸文同唐无泽之间的距离就已拉近。与此同时,他手中轻剑却对准唐无泽斩来,毫不留情。
唐无泽立刻纵身后退,重新拉开距离。一记迷神钉瞬间出手,但却被叶逸文的轻剑击落。那边徐子道也已跃上房顶,这两人一左一右,已对他形成夹击之势。
若是被这藏剑弟子黏上,他一时半刻便脱不了身。而那边的徐子道就会毫不客气地取他性命,谁又会跟一个要你命的杀手客气呢?
既然两边没有出路,那就从上方突破。唐无泽身形一晃矫健如鹰,瞬间提纵跃升几尺,须臾之后又上升两次,重新与这两人拉开了距离。
这次唐无泽对准叶逸文撒出了一把bào雨梨花针,翠绿碧蓝的光芒煞是好看,恍如花瓣绽放。只是叶逸文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之处,这唐门秘传暗器号称出必见血,只要漏接了一根便是天大的麻烦。
只是他刚挡下了这把bào雨梨花针,唐无泽却又扔出了一枚毒蒺藜,这唐门杀手身上的暗器好像无穷无尽。趁此机会,唐无泽一边从半空纵身而下,一边掷出了一颗雷震子,将刚想挥剑直刺的徐子道定了个正着。
等那边叶逸文终于有空对付唐无泽时,却只见徐子道胸前插着好几支箭,看来是没救了。
好得很,这个唐门杀手果然有本事。叶逸文怒极反笑,他瞬间切了重剑,一式夕照雷锋猛地砸向唐无泽。雷峰宝塔紫烟中,斜阳落照起金轮。这招式也恰如诗句形容的一般,剑气如虹声势赫赫。
只听一声铮鸣,简直能看到明亮的火花迸溅而出,却是叶逸文那柄重剑和唐无泽手中的千机匣磕了个正着。这唐门杀手格挡的时机拿捏得极为jīng准,若是晚上片刻,他就要被那把重剑击中,即便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而唐无泽竟趁叶逸文这一击的力道急速后退,那道深蓝身影转瞬之间便消散在空气中,简直像一只鸟。
叶逸文盯着唐无泽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会,许久之后才收剑入鞘。
苏州,徐府。
许婉容身着缟素,她望着叶逸文,表情哀然:“我不知道什么人和徐郎有这样大的仇怨,竟买通唐门杀手刺杀他。”
也许是徐子道生前欠下的风流债。这句话本已到了叶逸文舌尖,但他却将这话qiáng行咽了下去。死者为大,即便叶逸文看不惯徐子道的行为,此时却也无法指责他。
“本来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娶我过门。可我没有想到,多日之前那一别竟成了永别。”许婉容的眼圈又红了,只是她qiáng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模样着实楚楚可怜,“而徐郎的双亲又何其无辜,今日他们竟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唐门杀手着实可恨,不知何时竟将他的心挖去了,临死也不给他留个全尸。”
叶逸文依旧没有说话。那日的唐门杀手着实神通广大,他竟悄无声息地挖去了徐子道的心,直到第二日才有人察觉。
看来买通这唐门杀手的,多半是徐子道生前招惹的几个姑娘之一。她们被徐子道始乱终弃,之前有多爱随后便有多恨。谁让徐子道行为不端,现在死了倒也并不冤枉。
虽然人死如灯灭,可徐子道身后的恩怨纠缠却并未因此烟消云散,反而越发复杂难明。聪慧如许婉容,当真不知道徐子道因何而死么?这姑娘怕是早看穿徐子道是个花心好色之人,但只是因为她爱他,因而她眼中再看不到她情郎的任何瑕疵与不完美。
“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既不会武功也不能亲手替徐郎报仇。”许婉容的神情忽然十分坚定,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又缓慢,“我想将这件事托付给叶公子,请叶公子看在你们是幼时好友的情分上,替徐郎报仇。”
“江湖皆知唐门杀手的嘴很严,所以即便抓住那个杀手绝对问不出雇主是谁。”叶逸文淡淡地说。
“那么,只要杀了那个杀手就好。”许婉容抬头了,她眼眸中凝结着深沉的恨意,“我恨他不肯给徐郎留个全尸,竟让他死后也不得安息。”
现在还真是有趣啊,于是叶逸文轻轻地笑了。虽说那个唐门杀手不是什么无辜之人,可这姑娘竟不去恨他背后的雇主,反而责怪一个奉命行事的杀手。这就是女人的任性与不理智么?
许婉容却不禁呼吸一窒。这藏剑公子实在生得太好看,他锦衣华服金冠束发,五官jīng致到毫无瑕疵,那张脸映着日光简直能让人目眩神迷。
可叶逸文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简直让许婉容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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