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好说歹说才把儿子从白起的腿上扒下来,小家伙哭成了泪人,看得我于心不忍又有点嫉妒。白起再次蹲下来,平视着白知悠的眼睛,郑重地说:“爸爸只是回单位去处理一些事情,晚上一定能回来陪呦呦吃饭的。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拉钩。”
白知悠带着哭腔,但还是颤巍巍地伸出了小指,委委屈屈地说:“拉钩。”
一大一小两只手小指勾住,大拇指按在一起,算是盖了一个章。
我和儿子到家后没多久,白起果然就从局里回来了,白知悠从游戏室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厅去迎接爸爸时不留神滑了一跤,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白起还来不及换上拖鞋,就哭笑不得地抱着儿子哄了半天。晚饭时,小家伙熟练地端着塑料的儿童小碗爬到白起膝头,指挥他夹着夹那,还要白起给他剥虾。
此刻,我看着白起宠溺的眉眼,心里的满足一点都不比他少。这种将心口充盈得满满当当的充实与幸福,就是与白起结婚前的我许久没有再感受到的家的味道。儿子出生前,白起曾担心很久自己能否尽好作为一个父亲的职责。而事实上,他早已完完全全做到了。
晚上睡觉前,我洗漱完在床上看书时,听到白起在卫生间低低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你看这个,”床垫一陷,他坐到我旁边,递给我一只模型小恐龙,“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钱包里的恐龙偷偷给换了。”
掌心里躺着的,是一只小霸王龙。
“这个小家伙。”我笑出了声。
“他的意思是不是我特别凶?”白起纠结,“会不会我今天吓着他了?”
“哪儿啊,”我忍俊不禁。转过头凝视着他的眉眼,“他的意思是,你在他心里,就是能保护我们这个家的霸王龙。”
他一怔,眉眼舒展出我最熟悉也最喜欢的弧度。我又亲上了他的眉角,轻轻地说。
“在我心里,也一直是这样。”
第2章 城堡
你儿子白知悠今年四岁半,长得简直就像白起缩小的翻版。你和父子两个出门的时候,常常能感觉到路人在你们背后小声议论,甚至连去商场试衣服的时候,营业员也会捂着嘴笑。
“小姐,您儿子跟您丈夫实在是太像了。”
确实是像。无论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还是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已能看出流畅线条的鼻梁,甚至连后脑勺那撮让你咬牙切齿无数次都永远按不下去的呆毛翘起的角度都一模一样。父子两个站在一起,赏心悦目不说,一大一小两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更是带了几分喜剧效果,让人无比想笑。
但只有一点,白知悠一点也不像白起。
这小屁孩挑食。
周六上午,白起临时接到任务外出,你在厨房给儿子拌胡萝卜泥。搅拌机在台案上嗡嗡作响,白知悠围着小熊围兜坐在餐桌旁他的专属座位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挥着勺子当当当地敲他的塑料小碗。
“不要!”
“不可以敲碗,也不可以挑食。”你用勺柄轻轻敲他的脑袋,那撮顽强的栗发仍然翘在他后脑勺的发旋中央。你试图用手把它压下去,几番尝试后它都不甘示弱地抬头,趾高气扬地跟你宣告白家基因的倔强。
你把胡萝卜泥从搅拌机里倒出来盛到他的碗里,正了正他歪七歪八拿着勺子的小手。
“呦呦,好好吃饭。”
“不吃!”他拨浪鼓摇头。
你挑眉:“吃不吃?”
“不!吃!”他把塑料小勺按在桌上,“胡伯伯不吃!”
虽然你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执着于把胡萝卜叫做胡伯伯,但你觉得很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脾气暴躁又挑食的臭小孩。
“不吃胡伯伯的话,小熊饼干也不许吃!”你看着他鼓着嘴气呼呼的样子,又加了一句,“天线宝宝时间也要取消。”
琥珀色的大眼睛盈满了怒气,你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还挺新鲜——毕竟你可从来没有机会看到白起用这双眼睛这样怒冲冲地瞪你的样子。
但随即,你就发现了不对劲。白知悠的脑袋上出现了几缕袅袅上升的水雾,在他头顶迅速聚结成团,由稀薄的乳白转深,最后变成了一团小乌云。你揉揉眼睛,喀啦一声,棉花糖大小的云层里居然还劈下了一道细细的小闪电。
白起掏出钥匙开门回家的时候,正好瞅见你僵直在原地,发梢往下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罪魁祸首白知悠坐在幼儿座椅上咯咯大笑,小勺子当当当地敲着塑料碗。
白起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
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冷静地回过头。
“白起,我可能生了个龙王。”
你和白起把白知悠带到特遣署,经过鉴定后确定,他的evol是云层控制。
“虽然作为evolver来说觉醒得早了一点,”顾征笑眯眯地摸了摸白知悠的头,“不过幸好你和白队都有evol方面的经验,有能力把呦呦往好的方面引导。”
白知悠一向不喜欢你和白起以外的人摸他的脑袋。他在顾征手下一偏头,一道小闪电随即毫不客气地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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