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清青还是来了。
血腥与扭曲
花清青站在大堂里,大堂宽广而空旷,只在座位的两旁点着几根蜡烛,把在这满是血腥和幽寂的大堂弄得昏暗而凛冽。
席巴高高的坐在家主的座位上,银色的长发四散披在肩上,他冷冷的注视着在他的念压下依旧面不改色的花清青,半晌不语。
凝重的气氛笼罩着大堂。
花清青看着眼前的席巴,慢慢的观察了起来。席巴浑身是壮硕的肌ròu,那凝重如渊的气势以及铺天盖地的念压让花清青真实的认识到眼前的人的qiáng大。
看着眼前不语的花清青,席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问你,你将伊尔迷看做是什么?”
花清青奇怪的看了一眼席巴,自动将这句话翻译成了boss在问自己的员工对家里的二世祖的印象。
花清青摸摸下巴,想了想,“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
席巴仰天大笑,他眼神奇异的看着花清青,他居然不知道伊尔迷的心思吗?
“你必须离开伊尔迷的身边!”席巴毫不犹豫的下了通牒。
不是请求,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花清青歪歪头,“为什么?”
席巴冷笑,“你有资格不同意吗?”
花清青沉默了一下,他淡淡的道,“没有。”
席巴心道果然如此,他在等着花清青的答复。
只可惜,花清青慢慢的抬头抬头,露出一个和南很相似的微笑,“就算你是他的父母,也不可能管他一辈子。他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管他呢?”
席巴不屑的道,“他是我的孩子!”
花清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目光直视席巴,声音里说不出的指控,“是你的,还是揍敌客的?”
席巴的脸色一下子yīn沉了下来,他看着少年犀利而锋利的眼神,心里那曾经最痛苦的角落开始崩塌。
“我一直都不明白,每个孩子都有自己选择未来的理由,凭什么你们就一定要伊尔迷经受这些?”
“为什么我不能和他做朋友?”
“在我眼里,伊尔迷就仅仅是伊尔迷而已!”
花清青仰起脸,眼中那清澈的质疑和掷地有声的宣言让席巴这些天来所堆积的愤怒一下子就爆发了。
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
多么好的问题!他席巴在年少之时也这么问过!
谁不想拥有一个自己幻想的未来!?谁不想拥有着自己的朋友,年少轻狂一把,轰轰烈烈的活一次!?
可是当他满怀憧憬离开揍敌客的城堡,在看到了世间不同是景色的同时,得到的却只有挣扎。只因为他所背负的姓氏,他遭到了同行的挑战,仇人的复仇,苦主的诅咒,朋友的背叛,他人的利用。
如果他没有阻挡这一切的实力,他还会站在这里吗?
少年时的幻想在时间的流逝下变的是那么的脆弱,互相信誓旦旦的誓言在嘲讽的命运下是那么的飘渺。
当他亲手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那一刻,他席巴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经过揍敌客多年血腥教育而存活下来的席巴·揍敌客!
揍敌客家的爱是深沉而血腥的,他在每一个孩子还是孩提时代就让他们流尽自己的鲜血,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就不会再受伤。
那些幼稚和青涩,那少年的轻狂随着揍敌客漆黑而黯然的爱早早消逝。
他们所受的一切都是被扭曲的亲qíng所至,那仅剩的他们所知道表达爱的方式。
而你花清青,这个生活在光明和灿烂的世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和否定?
选择未来?多么美好的词语啊?!
可是,选择的代价却是生命。
拥有朋友?多么憧憬的救赎啊?!
可是,朋友的最后却是背叛!
揍敌客没有选择!
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席巴不屑去将这些告诉花清青这个外人,哦,不,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花清青看到席巴眼里的杀机,但依旧没有退缩。
他只是在为自己的朋友讨要正常的人权和福利。
如果失败,在他原来的世界也仅仅是炒鱿鱼而已,而在这里,代价就是生命。
而这是花清青能为伊尔迷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希望你的未来能有所松动,这是弱小的我仅能做的事qíng。
当席巴的手cha进花清青的心脏的时候,花清青没有躲,他和席巴之间的实力差距很大,再挣扎也没有用,花清青只是惊诧的看着cha进胸口的那双手,有力的手上没有一丝鲜血,花清青惊讶于没有感到一丝痛。
而席巴却没有一丝意外,揍敌客的血早在少年之时就已经流尽了,而敌人的血他不屑于被溅上。
只是出乎席巴意料之外的是花清青的全身猛地闪过一丝光亮,花清青愣然的看着脖子上当初南给他的据说是保命的东西,眼中的惊诧化为感动。
花清青心中长叹,自己何德何能?
当初那个红色的纸绳此时在颤动,慢慢的变为另一个花清青,席巴的手上依旧没有一丝鲜血——幻像的确是没有鲜血的。
啪嗒,幻像碎裂,同时化为点点的红色,聚合为几行字。
致揍敌客:
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在你们身上下了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让你们在瞬间失去念,这种药师根据你们的血缘传染,那么用你们揍敌客全家的未来来换花清青一命,我想你们不会反对的。
——南
席巴仰天大笑,笑的肚子痛,笑声中满是讥讽。
我的孩子啊!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朋友!?
他毫不犹豫的将花清青扔进了刑讯室。当初坐在gān净明亮的屋子里看那些让他呕吐的录像的时候,花清青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亲自来试上一试。
当那些冰凉的刺刀一点一点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时候,当的指甲被粗鲁的剥掉的时候,当他被打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当的手筋和脚筋全被被挑断的时候,他除了默默的喘着肺里的每一口空气之外,只是愣然的看着头顶。
青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
头顶是发霉和yīn暗的石顶,一片漆黑。
他浑身鲜血流淌依旧,只是头上三尺青天已然湮灭。
花清青依旧不后悔。
原来伊尔迷所经受的就是这种痛吗?可是相对于身上的痛,心里的更加难受吧……
三天后,席巴冷冷的带着人来到地下室,他冷漠的看了一眼昏迷的花清青,对身后的人一摆手。
佣人沉默而简单的cao控了花清青。
席巴低沉的问道,“你是谁?”
花清青机械的答道,“花清青。”他用的是中文。
席巴皱眉,“用大陆通用语。”
“弗洛尔。”
“很好。”席巴点点头,“你的种族是什么?”
“华夏族。”
“华夏族的具体qíng况。”
这一次花清青没有再说任何话。
席巴看向佣人,佣人一言不发,只是愣愣的看着突然挣脱了控制的花清青。
花清青诡异的一笑,他抬头,“有些事qíng,可是连南也不知道的啊……”
席巴直觉不好。
花清青的眼睛不再是被cao控的僵硬,他无比眷恋的看向席巴的背后的门外,然后僵硬的转着身子,看向了佣人。
“能在死之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伊尔迷……”
然后花清青闭眼,他的七窍开始流血,浑身瘫倒在地上。
佣人,或者说伊尔迷愣愣的看着倒在自己的怀里的花清青,他紧紧的抱着花清青,手颤抖的摸向花清青的颈脉,然后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居然还在跳动!
伊尔迷觉得自己就像在悬崖边跳舞,他的一脚终于踏上实地,这么多天的饭餐露宿全部都不算什么了。
席巴冷眼看着伊尔迷,头一摆,身后真正的佣人来到花清青面前,仔细的检查起来。
“老爷,人已经废了。他的大脑,已经全部崩溃了,哪怕再cao纵也说不出您要的东西了……”
伊尔迷觉得自己的另一只脚又踏空了,全力的赶回来,竟只能看到花清青的最后一面吗?
席巴冷笑,“伊尔迷,杀了他。”
……
伊尔迷没有动,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觉周围全部是漫天的血色,没有一丝光亮。
席巴看着有些呆的伊尔迷,没有说话,他的手猛地一动,一道念刃就向着花清青的脖子上切去。
伊尔迷没有动,他只是将花清青抱得更紧了,那道念刃打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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