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诸葛开口道:“我要真有坏心,陶阳和孟鹤堂都出不了京城。”
“什么?”像是没听清,余荌又问了句。
“连你都知道被我舅舅看着了。 。何况是陶阳?”诸葛解释道:“他是大林的命根子,留在京城我舅舅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我才和你吵。闹大了,他就有理由躲起来。我这么‘讨厌’陶阳,我舅舅也懒得留着他了,这才有机会让他们出城。”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余荌不会懂,她也不打算多做解释,说多了也没有任何助益,言简意赅说两句就行了。
陶阳是少爷的心上人,留在京城会变成要挟少爷的筹码。
缺一个理由,出城离开。
所以诸葛才去找了二爷…
都不重要,这些都是后话,与余荌无关。眼下就是送她出城去天津就成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余荌在听不懂她意思可就是傻了。算是个正直善良的姑娘,分得清是非对错,径直起身就给诸葛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干嘛呢这是…”
这突如其来的郑重把诸葛吓了一跳,赶紧把余荌扶了起来,一脸疑惑。
“我替堂主和陶阳谢谢你。”
余荌道,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
诸葛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抬手挡了挡半脸,笑道:“孟鹤堂又不喜欢你,你这么替他想着,值得吗?”
你帮陶阳不就是为了郭齐麟吗?
“心里欢喜就值得。”
余荌浅笑,眼里没有半点犹豫。
人活于世,能不负此生,不留遗憾,就是最好的。说什么值不值得,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不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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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你不来,我便去。
等着我。 ~。
第一百零五章 为人根本
送走了余荌的车驾,诸葛就乘车慢悠悠地往回走了。总归也没什么急事儿,慢悠悠地回城,去绸缎庄首饰店走一走,放下心里头那些沉重的事儿。
只是这心事儿要是能随心所动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喜苦痛了。
心有所念而不安,颠簸如车马。
舅舅的心思,家里的长辈早有预料。祖父在过世前,曾告诉父亲务必时时警醒着,舅舅早晚有反那么一天。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今年她随父母进京探望外祖父外祖母时就做好了准备。
要么人回家,要么棺回乡。
诸葛府世代忠良,不能助纣为虐也不能坐视不管,她也是诸葛家的一份子,自然与爹娘同进退。
舅舅这么多年浸润朝堂,心智非常人可比。二爷手握西北重地,他是一早就有所防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得知二爷秘密练兵的时候,消息还未得到确定。舅舅当下就下了命令改换成另一份计划。
她这才知道,舅舅一早做好了万全准备,无论二爷是静是动,舅舅都能有所应变不为局势所迫。
计划有变,所有的事儿都被提上了日程。二爷身边没有足够的人去帮他,最有可能动的就是德云书院的少爷们。
郭齐麟和孟鹤堂他们几个早早就被舅舅派了人盯得紧紧,无论他们做什么都在眼皮子底下。一旦事发,若有万一,他们的家人都是舅舅最后的底牌。
诸葛明白,舅舅自然心里也清楚。德云书院的少年们什么都好,就是不够狠。太过于重情义,太过于嫉恶如仇,太过于忠君爱国。
舅舅说,他们成不了大事并非因为没有才能。 。而是因为优柔寡断。
陶阳就是少爷优柔寡断的根源,就是少爷心口的一腔热血。
那天诸葛派人私下给二爷送了信,黄昏末了才从三庆酒楼的后门绕去了一出偏僻院子见到了人。
她用舅舅书房的秘密进出的朝廷官员名单换来了二爷的信任。
二爷手里的玄甲军只能护君,想要护城实在远远不够。淏城军只有八支留在盛京,想要和舅舅手里得人抗衡实在微不足道。
二爷原定的调兵进京也必须提前了,但如今里外都被控防,他们不能冒险,万一狗急跳墙了,最后没有兵力只会得不偿失。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去调兵,调天津城的大部淏城军。
只要他们来了,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但二爷不能走,少爷也出不去。。只有孟鹤堂有这个本事能领兵遣将。几番商量下,两人都想到了陶阳。
陶阳被盯着,又没有任何依傍,一旦出事必死无疑。只要找个理由,一个让人觉得陶阳离开是明智之举的理由。
事情迫在眉睫根本由不得半点犹豫。
诸葛连着几日都去听戏,做下铺垫,最后一日正是闹得合适的日子,二爷也派人去通知了张鹤伦,让他领着京兆府尹过去。
一搅和,人人都说她诸葛小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因为属意郭家少爷就针对陶公子!还明目张胆地在戏园子和其他姑娘打架。
陶公子迫于无奈,躲了起来。
其实啊,那天就算余荌不在她也是要拉个人大闹一场的。弄巧成拙害了人姑娘的名声,心里过意不去好久。
但一切总算值得。
陶阳出城了,孟鹤堂也进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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