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道:“给姐姐请安去了吧…”
杨九送了陶阳出府。。回来后经过玫瑰园应该是进去给自个儿师娘请安了。一大早的,肯定又是拉着说会儿话。
“那你在这干嘛!”少爷笑道,走近几步想推着轮椅,带他一块进去:“一块进去吃早点呗,正好我还没吃呢!”
“我吃过了。”二爷看着青石路面,皱着眉有些犹豫。身后力量一起,轮子便向前滑了两步,他一抬头:“陶阳走了。”
“什…什么?”少爷步子一顿,像是没听清楚。低声又问了一遍,但不知怎么心底竟然涌起一阵慌乱…
二爷默了默,终于舒了口气,抬头对他笑着,轻道:“周游列国,给麒麟剧社的那些分堂站脚去了。”
少爷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楞在原地里呼吸紊乱,道:“说什么呢你…阿陶…阿陶要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或许他自己也不信,但是最后的那一句“不知道”却提了嗓音,暴露了慌乱与不确定。
二爷看着他,有些心疼,仍继续开口道:“这会儿,快出城了吧。”
胸口瞪地一声,仿佛漏了一拍子。
二爷再一看时,只有少爷的背影渐消没于院门处,衣摆被风杨起,向后挣扎。
少爷的背影刚刚消没,杨九正从和辉堂院门里出来,只扫到了少爷的衣角。皱着眉走到二爷身边,问:“您告诉他了?”
二爷一笑,弹了下她的脑门,道:“怎么我受伤了,你这小脑袋越来越聪明了。”敢情死而复生,后福不浅的是她呐!
“去!”杨九朝他一努嘴,得意不过一会,神色又严肃来了:“这都出门好久了,能追上吗…”这要是追不上,岂不是要难过死;杨九突然有些怪二爷。怎么也不找个好时候再说,起码兄弟几个都在还能说几句话。如今,这样跑出去,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二爷看向院门,风杨竹曳,不似从前清雅潇洒反倒染了几分悲凉无奈的味道;雪重了,人也就寒了。
“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二爷心疼的不是少爷,他是大少爷未来德云书院的掌门人,自有他的责任与担当;出身名门,身份贵重,但也成就了他聪慧里的无知,有些事他可以不懂不明白,但不能不知道。
陶阳自己承受的。 。已经够多了。
少爷径直从马房里牵了马,心急如焚地向城门处赶,这一路鸡飞狗跳可谓是这么大以来他最失礼的一次。但这时候,他却没有半点心思去多思多想,驾着马就知道赶路,脑袋里一片空白说不出半句话。
路上堂主,烧饼他们的马车正好遇上了,车夫急急避开让出路,见少爷疾驰而过。车里头的主子自然是猛得一阵倾倒,险些摔下座椅。
堂主撞了肩,正哎呦呦地揉着。
烧饼整日里练武,一下便缓了过来,高声气恼道:“怎么回事儿!”
车夫赶紧赔罪,解释道:“是少爷骑着马冲了过去。”
“骑什么马!骑马!”烧饼气急。。没好好听,光是开口骂着:“这一天天儿,没个消停!”说罢,身体一僵看向孟鹤堂。
堂主也是一愣,赶忙又问了一遍:“你说谁?谁骑马?”
车夫肯定道:“是少爷,急冲冲地就过去了!”
两人一对视,要坏!
当下就让车夫调头出城,追去!
少爷那管那么多,径直快马加鞭出了城门;一出城门仍旧没看见熟悉的马车,他心里一慌,加紧了马腹向城外去。出了城,城郊有许多条路通向不同的地方,若是不快些,他定然找不到了!
一路追到了城郊十里亭,少爷终于看见的熟悉的青布槐木马车,一行人不紧不慢地上路。
少爷高声喊:“阿陶!阿陶!”
也不知是快马口渴还是嗓子干哑,一声声里透着嘶哑和酸涩。
马车里的阿陶有些恍惚,以为是自个儿听错了,原本染上光亮的眼神又失落地垂了下去,苦笑地摇摇头。
“阿陶!阿陶!阿陶你等我!阿陶!”
车后一声声渐近的呼喊,陶阳这才确定了这傻少爷真的追来了!心下一急,抬手就要撩开车围帘!可这手刚刚碰到了窗沿,透过指尖的风霜冷雪一下就醒了他的神。――见了,又能如何呢。
他垂眸放下手,看着自个儿身上的青蓝褂子,眼底一酸,水滴打湿了一个圈。
车夫急急吁停了马,侧首对马车里的陶阳道:“公子,好像是大少爷来了!”
这车马一停,少爷急追着马,一下就赶了上来。
追上马车,急急地勒马停下,跳下了马喊道:“阿陶!阿陶!”
这一掀开帘子看到的却不是陶阳,心下又是一空。
一行人三辆马车。与四匹马,少爷就一辆又一辆地掀开车马帘子去找去看。
陶阳下了车,正好撞上他查看了第二辆马车,正要追过来看这一辆马车。一转身就看见了陶阳下了车,快步冲上来就要抱住他,却被陶阳拉住了手。
他就站在面前,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笑容,轻声喊道:“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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