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走过去,笑道:“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许星程皱着眉,看向他,道:“你知道见笙在做什么事吗?”
罗浮生的笑意褪去,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许星程把病历板交给他:“你自己看吧,这些我不会录入档案,但是我只知道,她在做的事,一定很危险。”
罗浮生接过来,眉皱得更深了,一言不发。
许星程道:“我也是看着见笙妹妹长大的,她这个人,一点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甚至有点怀疑,她就是……”
罗浮生皱着眉,打断他道:“你这字、这字也写得太难看了,我看不懂啊。”
许星程:“……”
【六十七】
刘叔老当益壮,已经出院了,临走前悄悄和我说,洪二当家和他商量好了,以后天天去他那里学做饭。
我听懂暗示,说:“刘叔放心,不管他告不告诉我,我都一定吃得山珍海味一样香!”
刘叔一脸孺子可教地回家去了。
然而,我严重怀疑许星程挟私报复。
他交给罗浮生的忌口清单,是这么、这么的长,简而言之就是,最好只喝粥。
不过,我倒是眼看着罗浮生松了口气。
一连五日,顿顿喝粥,我实在演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爱生哥,但我的胃在抗议。
许星程这个学艺不精的混蛋,非说我还需留院观察,不放我回家。
罗浮生深信不疑,我一说要走,他就皱眉,他一皱眉,我就只好说我不走了。
于是,我只好另谋出路,逮着罗诚来例行汇报时,扔了他一个纸团。
罗浮生走后,罗诚绕了个弯,又回来了。
我跟他一拍即合,点了个长期外卖。
【六十八】
罗诚觉得,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大哥诚可贵,医嘱价更高,若为嫂子故,两者皆可抛。
他每天带来吃的时,林见笙便问他:“生哥今天忙吗?”
如果忙,她就放心地偷吃。
如果不忙,她就紧张地偷吃。
她一边吃,罗诚就一边讲故事。
讲罗浮生今天又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事。
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其他女人。
林见笙看他的眼神,笑眯眯,笑眯眯的。
她说:“罗诚,我发现你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
罗诚心里美滋滋的。
只不过,这一天他送来外卖,病床上却是空的。
床头上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拦一下护士,我尽早回来。
罗诚想:看来嫂子终于憋坏了。
【六十九】
我身在医院,难免不方便,从罗诚说的只言片语,倒是能比我自己的消息更来得准确。
东江那些大小帮派,我回来前就摸了个彻底。
林道山那里眼看渐渐不买账,日方当然就转移了目标。
就这几次的交锋看来,那忽然得势的巢湖帮就是他们新的扶持对象。
小帮得势,一定剑走偏锋。
第一件事,难说是不是除掉罗浮生。
卸掉洪正葆的左膀右臂,这当然是控制东江码头最快的方法。
急于表忠心的走狗,咬人最疼。
【七十】
谁也没想到巢湖帮会带枪。
罗浮生双手一错,夺下他的抢,指着对方道:“怎么,刚拿到?是不是还不会用?要不要我教你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枪口抵着对方的额头,将对方逼得直往后退。
瘦高的男人举着双手后退,死死地瞪着他。
罗浮生从他的那双眼睛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枪口一转,对着他视线所在开了一枪。
金色面具在幽暗中一闪而过,天子娘娘错身躲开枪子,低低一笑,扔下手里割了喉的尸体,道:“浮生哥哥,别来无恙。”
罗浮生放下枪,表情却实在算不上好看。
他将慢慢走过来的人上下看了看,道:“你的伤好了?”
“我的伤?”天子娘娘一脚踢起一截刀柄,擦着罗浮生的头发,打在他身后人的眉心。
罗浮生这才想起来,看了一眼倒下的人。
小帮纪律不严,其他人眼见领头的都倒了,竟然弃之不顾,跑了。
罗浮生再回头时,天子娘娘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各处或大或小的缺口漏出的月光交汇着打在她的修罗面具上,平添一分诡异。
她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道:“当然是好了。”
罗浮生仍皱着眉,半晌,忽然笑了。
他一笑,拍了拍她的右肩,道:“那就好。”
天子娘娘:“……”
罗浮生笑着,却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他拍上去的时候,她分明是下意识侧了一点身,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肩上,又很快收回。
她受了伤的,一定是右肩。
罗浮生忽然拉起她的左手,将枪塞到她手里,道:“我那天看你的枪法不错,这枪,就送给你了。”
天子娘娘看了看他,将枪一抛,抛进右手,笑道:“浮生哥哥,我是右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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