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洪澜便没脾气了,在墨镜底下翻个白眼,姑且原谅她了。
就是这时候,摩托车的引擎声“轰轰轰”地在她们身边熄了火,车上的人摘下头盔,道:“澜澜,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说好要去接星程吗?”
洪澜摘下墨镜,道:“我只说我去接人,可没说要去接星程。”
罗浮生一皱眉:“你除了星程,还能接谁?”
洪澜一推身边人,那姑娘被推得往前半步,扬着一脸灿烂的傻笑看他。
“阿福哥,你不记得了吗?见笙妹妹,小时候和我们一起玩儿的那个。”
罗浮生压下一点墨镜,看过去。
这傻笑,倒挺眼熟。
罗浮生盯着这傻笑,想一想,再想一想。
哦,他想起来了。
他一抬墨镜,高兴道:“啊呀,小王八!你回国了啊?”
林见笙的笑,僵住了。
【四】
去/你/妈/的小王八!
我睁开眼,瞪大一点,努力微笑道:“生哥,你看,我觉得我眼睛变大了!”
罗浮生拍拍我的肩,认同道:“是啊,小王八长大了,变漂亮了!等接完星程,哥请你吃饭去!”
洪澜憋笑道:“阿福哥,人家的意思就是要你别叫她小王八了。”
“哦!”罗浮生看看我,才反应过来似的,笑道,“确实,不合适,不合适。那,见笙,晚点一起吃饭啊!”
我点点头道:“好。”
然后,把手里的生煎递给他。
罗浮生低头一看,接过来道:“哟,巧了,你怎么知道我想买这个?我还正愁没赶上呢。”
洪澜得意道:“见笙啊,就是什么都知道,你去哪儿她都找得到你!”
我的左手,不自觉地一抖。
“那倒也是。”罗浮生看一眼我的手,笑了笑,道“总之,谢了!”
他又看向洪澜:“你啊,赶紧去接星程,听见没有?”
说完,便发动引擎“轰轰轰”地又走了。
洪澜“诶”了两声,气道:“捎我一程啊!”
然而,罗浮生早没影了。
我同情道:“澜澜,生哥这么直男,你要有这种需求,你得直接提啊。”
然后,他就会直接拒绝你。
我在心里补充道。
洪澜看看我,道:“你也没和我说啊!那没办法了,走,我今天刚学了车,开车载你!”
于是,我亲身体验了什么叫生死极速漂移。
呕。
【五】
许星程背后一凉,越过罗浮生的肩头,就看到了林见笙。
一双柳叶眼半阖半开,似笑非笑,正看着他。
先看着他的脸,然后,又看他抓着罗浮生手臂那只手,最后,视线停留在他脖子上,不动了。
她的嘴角,不置可否地一提。
许星程便感觉三把刀各扎在脸上、手上、脖子上似的,一惊,松了手。
罗浮生也没想到他就忽然松手了,没来得及再换着力点,就把他给摔地上了。
罗浮生伸了手:“诶,怎么突然松手了?快起来,没事吧?”
然而,许星程还愣愣的,看起来像给摔懵了。
站在后面一点的三人便围过来。
林启凯也伸手,和罗浮生一起把他拉了起来。
洪澜是一脸嫌弃,而另一个,倒是看起来挺担心的。
“许二哥,你没事吧?”
她问。
林见笙。
这是林见笙。
许星程认出来了,一下子就着两人的手站直,倒退两步。
既然是林见笙,离她远点总是没错的。
“许二哥,你飞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生哥给你买了牛记生煎!”她微微笑着,看向罗浮生,“生哥,快让许二哥趁热吃了吧。”
罗浮生看看她,又看看许星程,把牛记生煎递出去,道:“星程,你不至于吧,到现在看到小……看到见笙,还要倒退两步呢?”
林见笙的父亲,不姓林,姓陆,叫陆向天。
陆向天本来,是个土匪,娶了个有文化的夫人,几年里,成了割据一方的军阀。
这个人,出了名地爱妻,连女儿都是跟着夫人姓。
他夫人去世后,北方冬天又干又冷,林见笙生了场大病,他便带着女儿和兄弟南下,来了东江。
那时的东江,许瑞安的脚跟还未站稳,忽然来了个陆向天不讲道理地横插一脚,过得很难受。
倒是林见笙,半点不像个只有九岁的小丫头,病一好,就坐在他爹肩上过来,笑眯眯地说:“许叔叔,东江,是你的地界,我爹不会跟你争。”
陆向天沉声道:“不跟你争。”
许瑞安心想:放屁!那你是打着玩儿吗?
林见笙继续道:“这几日,不过是为了替我安心治病。如今,我病好了,我爹已打算撤军南林。只不过,我今后还要在这里上学,希望许叔叔多多照顾。”
陆向天道:“多多照顾。”
于是,林见笙便跟他们几个混到了一起。
这个小姑娘,成天笑眯眯,笑眯眯地跟在罗浮生身后“生哥生哥”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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