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两手捧住她噘嘴亲过来的脸,一挤,挤成个小河豚,无奈道:“大哥,澜澜,我先带她回家了啊!”
林启凯看了眼手表,揽过笑得有点东倒西歪的洪澜,说:“我们也该回去了。”
罗浮生眨眨眼,道:“哦,那我、我不送了啊。”
林启凯笑着拍拍他的肩,视线往后一偏,道:“送不送我倒没什么,你还是想想怎么送送陆叔叔吧。”
罗浮生:“……”
不怪他这才想起自家岳父。
实在是他扑街得太早,才喝了半瓶威士忌,就转半个圈,挂到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分明起瓶口的架势是像个老酒鬼的。
罗浮生又看看手里那只已经消停下来,打起小呼噜的林见笙。
——嗯,这酒量还真是亲生的。
罗浮生松了手,林见笙就往他怀里一栽。
他抱着林见笙,左右看看,对一个人扛起巨人岳父实在没什么信心,就把林见笙搬到她爹身边先放下,满厅地去找罗诚帮忙。
罗诚还没找见,倒先找见了宴会刚开始就跑不见了的许星媛。
她身边站了个年轻人,头发大概是天然卷,一笑起来跟泰迪似的:“Hi,小姑爷。”
罗浮生愣了愣,说:“呃,嗨?”
泰迪说:“让我猜猜,陆帅又喝翻了?我可以帮忙。”
说完,他又补充道:“我爹是齐老狐狸。”
狐狸生了个泰迪……
罗浮生摇摇脑袋,有点怀疑自己也喝晕了。
等往楼下去了,一看沙发上,林见笙整个人蜷成了团,窝在陆向天的怀里。
罗浮生又是满脑子的:大金毛犬生了只小奶猫。
再看跟在泰迪后头跑下来的许星媛——那不是个小鸽子么?
看来,这酒是没少喝。
美高美在他眼里,都快成动物园了。
罗浮生挠挠头,傻笑。
【一百零八】
东江进了梅雨季,虽然刘叔尽力打扫了,屋里仍潮得人浑身没力气。
我窝在沙发里看书,看着看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醒来时又在下雨,说好了今晚回家吃饭的罗浮生还不见踪影。
我虽然说好了金盆洗手,和季副官的通信倒还没断。
战事将近,我爹那里已经开始各项筹备,还不知有没有空参加七月底的婚礼。
日军的暗线在东江屡屡受挫,倒也不跟飞蛾似的继续扑来了。
可明面上一直非法盘踞在东江的日军,却是赶不走的。
近日来他们挑起的事端越来越多,我越想,越怕罗浮生那只横行惯了的螃蟹和他们起什么冲突,干脆披上衣服,支了把伞,出去找他了。
雨竟然下得很大,到了美高美,我外套都湿了一半。
霜姐刚打算接过我手里的外套,想到什么,忽然笑起来,说:“二当家就在壁炉旁边呢,林小姐不如去找他顺便把外套烘干吧。”
我应了声,只以为他也在烘外套,没明白霜姐是在笑什么。
走上了楼,才看见罗浮生坐在壁炉前边,浑身湿透,外套扔在一边,地毯都给他染得湿了一大圈。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比他还高的一只……呃,被淋得像松狮狗的玩具熊。
前段时间,齐然哥哥往许家寄了只半人高的毛绒大泰迪熊。
这东西在这个年代还算很新鲜,我也跟洪澜一道去围观过。
那确实是,嗯,小姑娘们的梦想,连我都心动了。
罗浮生抓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看起来很是头疼。
我走到他身后,低头一看——
只见这只玩具熊不仅被淋得很丑,还被燎秃了半个耳朵。
罗浮生肩一耸,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视线一晃,看见了我。
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想把那玩具熊往身后藏。
可它都比他坐着时还要高,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那玩具熊淋湿了太重,反把他带得又一屁股坐下去了。
我连忙丢开外套,扶他一把。
真讲不清为什么这位身手矫健的玉阎罗,总在我面前乱摔跟头。
我拿了条毛巾揉他脑袋擦干头发,笑道:“送我的啊?”
罗浮生不情不愿地把那只熊抱到跟前,颇有些不忍直视地摸了摸燎秃的那只耳朵,又摸摸自己鼻子道:“路上突然下雨,我、我本来想烘烘干……”
越说,越小声,小得我都忍不住凑近他。
见我靠过来,他又满脸无辜地跟我眨眼睛。
太……太奶了,这是什么近距离暴击。
要什么毛绒泰迪熊,罗浮生不可爱多了?
我从他怀里把熊抱走了,踮脚亲了他一口,道:“生哥,我觉得当务之急,是你得先跟我回家,洗个澡,然后把自己烘干了,床上等我,嗯?”
罗浮生愣愣地看了我半天,开口道:“阿——啊嚏!”
近距离喷了我一脸。
操。
真的是暴击。
【一百零九】
七月初,季晏生了场大病。
林见笙久未收到他的回信,摇电话过去时,是齐书予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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