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每每当我路过学校的网球场,看着那个闭着眼睛都能看见球的眯眯眼,和真的能做到万有引力的面瘫脸时,我凌乱了,我开始对那些穿越文的真实性产生了一丝动摇,因为现在,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网球王子的世界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阴间?是否这里,接受一切因为前世失意而丢掉性命的少年少女?
但是,没有办法,我无法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求证,因为我的灵魂顶替了另外一个少年的身体,虽然我不知道曾经的三清笠平去了哪里,但是如今的我却真真实实地变成了他,所以我决定十分恬不知耻地顶替他,成为一个成绩平平,家境平平,长相平平,人缘一般,放在人群里一眼找不出来的三清笠平,然后过上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的,我一直渴望着的,平凡生活。
幸好幸好,或许是穿越金手指的定律,我变成三清笠平时就拥有了日语的能力和他的记忆,不过这并不代表我打算和那堆王子发生点这样那样的联系,因为本人性别男,爱好女,也并没有一身毁天灭地的球技可和他们切磋。
唯一让我感觉和这帮大佬有点关系的就是我穿越后的新任女同桌,竹本和幸同学,又一个不二周助的死忠粉,我对于我两世女同桌的审美由衷地表示怀疑==
不过这位死忠粉似乎并不是追星党,反而是绯闻党,作为一个拥有两世记忆的异类,我承认竹本长的很漂亮,橘色的柔顺长发,小麦色的肌肤,飞扬的眉眼与笑容,像是晨光一样的存在,再加上优秀的成绩,突出的能力,确实不负所有人口中女神的称呼,也确实与那个像春风一样的眯眯眼算是门当户对。
不过据我看来,这位长相绝佳,成绩优秀的女神似乎总是缺根筋的感觉,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玄妙的能力,能把每一道数学题里的三乘三算成六的==
做了多年科研研究的我深知,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错误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于是在看了她每一张99分的数学卷子都以这样完蛋的理由作罢后,作为不怎么和这位同桌交谈的我,决定亲自教她一个记住三乘三等于九的方法。
只是这个方法还没传达给她,我却看着平日里飞扬爽利的她,在网球场中流着眼泪大喊大叫地质问着对面黑发的少女,为什么要抢走不二周助还抢走了她正选的位置,那个人叫凉宫秋雅,我知道,我还知道,凉宫秋雅大概是竹本和幸唯一的朋友,因为据我与竹本相识开始,就发现所有人虽然表面上夸赞她崇拜她亲近她信任她,但下意识里却在回避她,怕被她的光芒遮住,怕生活在她的阴影里,嘛,这就是作为天才的代价,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她很幸运,她不像我,从来没有过朋友,她的朋友叫凉宫秋雅。
只是,她居然会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和一场本就技不如人的比赛,跟自己唯一的朋友闹到这种地步,啧,女人,真是可怕,于是,我决定不再搭理她,毕竟被闺蜜翘了墙角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招惹。
可惜,我亲眼看着她与她与他的流言愈演愈烈,直至那个名为凉宫秋雅的少女被吞噬成疯魔,直至那个名为不二周助的少年被磨掉全部的温和,直至我旁边的竹本和幸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却无法抑制地一次又一次,在黄昏无人的教室里,卸掉无所谓与报复的伪装,嚎啕大哭。
第一次,大概是天才间的同理心作祟,我做好了迎接一张哭得涕泗横流的脸的心理准备,在某个黄昏日下,毫不犹豫地推门走进教室,果不其然看见了竹本和幸坐在窗台上,迎着灌窗而入的夏风与夕阳,带着朦胧的泪眼,迷惘的神情,清瘦的身影似乎下一秒就要从五楼一跃而下,那一刻,上一世结束时锥心裂骨五脏俱毁的可怕记忆瞬间席上心头,我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窗边的竹本,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和她主动讲话,十分愚蠢地像个知心大妈一样,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想不开的,然后也是第一次,对面前的少女和她清丽的声音有了清晰的记忆,她借着我手上的力,灵活地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抬手胡乱摸净脸上的泪痕,笑着开口,“放心吧,三清君,我才没那么蠢。”
跳楼真的很蠢吗?竹本的话混合着我脑海中可怕的记忆,我开始对自己曾经的做法产生了一丝怀疑,可是如果继续像上辈子那样活着,同样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或许自我否定时的人类大脑总是会出现错误的基因序列编程活动,我问了一个像是故意过来搭讪才会问的愚蠢问题,“竹本桑,为什么喜欢不二周助?”
说出口的那一秒,我瞬间后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火上浇油,哪壶不开提哪壶?智商被隐藏起来,难道情商也会被默默吃掉?
只是身边的少女却完全没有预想中的再次泪腺失控,“喜欢?嗯……其实仔细想想,大概也不算是很喜欢了,认识他到现在,之所以想要靠近他,只是因为我想变成像他一样的天才罢了。”
我有些疑惑,“天才?在别人看来竹本桑自己本身就是天才了。”
“不一样的,与智商无关,我很羡慕他,哪怕是公认的天才也能拥有真正的朋友。”
看着竹本有些落寞的神情,搞了半天居然不是因为失恋,反而是因为朋友?女人,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生物,“那只能说明不二君在别人眼中,并非不可超越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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