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晨,宇智波佐助便离开了木叶,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与任何人饯别。这片大陆上有众多的国家与忍村,却再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行踪。
只有他和她的两座房屋,在那林间路的尽头相对伫立。葱茏多情的春风与秋雨交迭之间,它们静默不语。
而各色花朵次第绽放,一如曾经。
第一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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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他看到天空与土地,看到火焰与月光,看到飞鸟与游鱼,看到剑的锋刃和鞘上系着的靛紫色带缔,都想起她。
那之后,他看到鲜花的凋零与盛开,看到世事的崩毁与重来,看到人们的生死离别与温柔幸福,都想起她。
那之后的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他有时一个人吃饭,有时和其他人一起。
那之后的清晨、正午、黄昏和深夜时分,他有时与人结伴前行,有时独自一人匆匆。
却总归都想起她,在路口的阳光下,微笑着鞠躬,用四个音节唤自己的名字,轻轻说着一句:
佐助君,请你路上小心。
【尾声】
“日葵和那个少年一起走了?”
漩涡博人推开火影办公室的门,有些惊奇地问道。
漩涡鸣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背对着他,望着窗子外面的晴朗天空,温声回答:“是,刚刚她才来道过别。”
博人望着父亲的背影,目光中却是有些叹息的样子,在沙发上坐下,脸上又换上那种有点儿过分轻松的笑容:“昨晚她来找过莎拉娜,她俩聊了一整夜,今天早上才来告诉我……我又不会干涉她的决定,干嘛不和我说!真是的,这小鬼这些年来都快忘记谁才是她亲哥啦!”
“……”鸣人看着他赌气的脸,忍俊不禁,片刻后慢慢道,“她性子像她妈妈,做什么都太顾虑别人的感受。那个叫雪之生的少年,我信得过,她也喜欢;但我看她起初的模样,只怕是担心我这个不成器的父亲,才拒绝对方的邀请吧?有莎拉娜推她一把,倒是刚好。”
“爸你确实挺不成器的啊,”博人有点儿缺德地乐起来,没大没小地损着他,“所以日葵走了以后,就轮到我好好看着你啦。”
鸣人把椅子一转,朝向自己的儿子,挑了挑眉:“就你小子这个妻管严,还差得远呐!”
博人耸了耸肩,很不要脸地承认了,还自觉光荣:“我妻管严我自豪,比老爸你这到现在还想不开的孤家寡人强多啦,人家都已经姓春野了,你……”
鸣人怔了怔,樱发女子美丽飒爽的侧脸栩栩如生地浮现在心里。他眼中掠过一抹压抑不住的柔情,却终是将它压下了,摇着头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青瓷酒杯喝了一口。盯着杯中清酒的蓝瞳颜色深邃,像是从曾经明浅的溪水变成了更沉静的海。
喝酒的事,是众人一直都在劝他的,可直到今年醉后从二楼跌了个鼻青脸肿,鸣人才渐渐学会了节制,一日之间也就只喝一杯两杯。
他的人生正如这喝酒与不喝,磕磕绊绊才并不漂亮地走过来。漩涡鸣人总归并不是众人臆想中的天才,从童年时那个吊车尾,到今天浅酌慢饮的七代目火影,其间多少受伤与伤害,无可道于他人知。
博人望着父亲沉稳却又难以琢磨情绪的面孔,自觉提起长辈之间的感□□并不合适,便挠了挠脸,找了个别的话题:“对了,那个叫雪之生的小子,给你带的什么?”
鸣人闻言,却仿佛一怔,眼睛向桌面上放着的那封信瞟了一下。它被小心地封存在一个玻璃纸袋里,已经有些泛黄,背面的封口处平平整整,显见是个不爱拆别人东西的人在小心保存。
想了想,终于淡淡笑起来:“是他师父当年赌气不肯给我,而我也假装不想要的东西。”
雪之生大刺刺地拉着日葵的手,无视周围各种诧异和不解的目光,一路从火影办公室走到村口。日葵有些不好意思,想挣开,但他却好像压根儿不觉得手拉手是件害羞的事,就是不松。
在村口的大路上站定,少年转过头来笑道:“日葵,你想先去哪里?东西南北,你指哪里我都陪你!”
日葵敛起眸子想了想,答道:“你的国家在哪里?我想去那里看看,还有你的家人。”
“那太好了!”雪之生开心地笑,脸颊因那笑弧泛起一点儿红来,像是高兴极了,“我的国家,最适合你的花,是不落日的帝国;我的师父嘛……你也认识的!”
少女见他笑意盎然,话语间又一脸不害臊地夸赞自己的名字,自己反倒有点儿羞红脸,又听他提起师父,忍不住问:“你不在任何忍村,却有这样好的一身忍术……你师父到底是谁?”
雪之生歪歪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道:“嗯……你到了就知道啦!”
博人被鹿丸叫出去了,办公室里一时没有了人。
漩涡鸣人慢慢打开那封信,读过以后,小心地捏在手里,良久地望向窗外的天空。
像是看到了很多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唯有眼中曾经用力忍下的咸涩液滴,淡淡地落了下来。
夫君鸣人亲启:
与君携手同行,匆匆已十七载。蒙君垂怜厚意,愿报濡沫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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