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像是名门家出来的姑娘,活脱脱就是个女流氓。
那夏沅沅瞧着戚素桃,浅笑道:“看你年纪也不算小,比我大吧?怎么还是个雏?连酒都不会喝,这以后如何伺候得了男人?”
一句话出口,整个桌子都是静悄悄的,朱七七那袖袍下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只待下一刻出去揍上夏沅沅的脸。
沈浪面色微变,似乎想要说什么。
春娇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差点就崩了,这话怎可对一个良家姑娘说,再说了夏沅沅好歹也是名门出来的姑娘,混是混了点,怎可说出这般宛若秦楼楚馆出来的话来?
戚素桃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朱七七,示意她稍安勿躁后,浅浅一笑道:“看姑娘年纪还轻,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的好。这女子吧说到底终是要嫁人的,若是嫁个懂自己的,不在乎过去的还好,可若是嫁个对什么事都斤斤计较的,那这日子岂能好过?女子一生终是要为妻,为母,为妻自不能给自己夫家招笑话,为母自不能给自己的孩子做坏榜样。看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还小,但也过了童言无忌的年岁,还需谨言谨行为好。”这番话是根据这个时代来说,要是换做她那个年代的说话方式,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夏沅沅被这句话直接一激,拍案一起道:“你什么意思?怎么?瞧不起我吗?你可知我是何人?!”
戚素桃平静地看着夏沅沅,轻轻道:“我想在场诸位没有一个人会瞧不起你,顶多瞧不起的是你身旁这位公子。”
夏沅沅一愣,本还昏睡的时铭也慢慢睁开了眼睛,盯向了戚素桃。
“姑娘毕竟是这位公子带来的人,姑娘的一言一行便是代表了这位公子,姑娘说话不把门,便是这位公子没家教,姑娘言行失当,便是这位公子的过错。无论姑娘犯多少错,千千万万都与你无关,而是与这位公子相干。”
时铭眯了眯眼,那夏沅沅还想反驳,时铭已经冷声道:“闭嘴,还觉得这脸丢的不够大吗?”
夏沅沅被这么一凶,吓得一个激灵,自是不敢再随便妄言了,乖乖坐下,当真如那见了猫的老鼠一般。
龙四海和郑兰州看向戚素桃,眼里多了一丝赞赏。
时铭盯着戚素桃,忽然一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是这位相公的何许人也?”
沈浪冷着脸道:“家妹若华。”
时铭笑嘻嘻道:“原来是这位相公的妹妹啊,果然与众不同。”
沈浪拧了拧眉,不动声色道:“自是与众不同的,不过在怎么比,哪比得上小公子家的姑娘?”
时铭盯着沈浪,随后笑了笑:“相公说笑话了,我这可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自是比不上若华姑娘的伶牙俐齿。”
春娇和李登龙见两人说话越来越偏,连忙出声转移话题。
而周天富也贡献了一个相当戏剧性的笑话,那就是他和自己带来的女子争吵起来,这脱口而出的话还挺污秽的。龙四海看着周天富,忍无可忍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呵斥道:“桌上还有女客,你说话当心些。”
这周天富本就没什么用,龙四海的呵斥立刻让他怕了,软着声音道:“是!是!下次我决不说这鸟字了。”
朱七七坐在边上,面色阴沉极了,这一桌子除了郑兰州、龙四海和那个楚鸣琴的看上去还像个正人君子外,其余都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混蛋玩意。说话一个顶一个难听。要不是为了见上一见传说中的快活王,她肯定拍桌子走人!
走前,还得揍夏沅沅那个不要脸的死丫头!
就在这时,一位锦衣青年大步走了进来,正是之前给沈浪送信的那位急风骑士,此刻他抱拳道:“各位酒饭已用完了么?”
周天富道:“喝酒是闲篇,赌钱才是正文。”
急风骑士道:“王爷已在候驾,既是如此,各位就请随小人来吧。”
沈浪立刻站起身子,想到即将面对那当今天下最富传奇的人物快活王,他身上的血都似已流得快些。
众人随着这位急风骑士去了里面的一间屋子,这屋子很小也很精致。
此刻这屋子全是暗的,只有屋顶上挂着一盏奇形的大灯,灯光被纯白的纸板围住,照不到别的地方。就因为四下都是暗的,所以灯光更显强烈,强烈的白光,全都照在一张铺着绿毡的圆桌上。
绿毡四周以金线拴住,桌子四周,是几张宽大而舒服的椅子,然后是一圈发亮的铜栏杆,圈着发亮的铜环。
盯着这聚焦点的绿色毛毡,戚素桃的表情极其微妙:“……”为嘛都是绿的?这个年代的人都喜欢被绿吗?
作者有话要说: 部分剧情内容出自原著第三十回 《关外风雅士》和第三十一回《龙争并虎斗》
第92章 第九十二回
在这黑黢黢的环境里,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面前那张铺着绿毡桌子。
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副玲珑小巧的象牙牌九,一对雕刻精致的象牙骰子,除此之外,最里面正方向还搁着一双手。是的,就是一双手,不是什么假手,是活的一双手,它就搁在桌面上。那是一双晶莹、雅致,仿佛象牙雕成的手,修长的手指,平稳地摊在绿毡上,指甲修剪得光润而整洁,中指上戴着三枚式样奇古,手工奇精的紫金戒指,在灯光下闪动着慑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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