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王快到白龙堆了吗?”王夫人接着问了句。
大汉回道:“再过三日便到白龙堆。”
王夫人笑了笑:“好,很好……”说完,她睨了眼屋里的另外一个人,道:“戚素桃也已被快活王所擒获?”
那人垂首,道:“是的,夫人。”
“好,很好。”王夫人笑了起来:“密切关注他们的行动,有消息就汇报,但切莫被瞧出马脚来。”
“属下明白。”
“去吧。”
“是。”然后那人就转身离开了这间黑黢黢的暗室。
待那人离开,王夫人笑了起来:“快活王,这份大礼你会感谢我的。”
三日后的黄昏,夕阳照着道上的黄沙,天地间仿佛已成了一片凄迷的暗黄色。在这片荒芜之地,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苍凉的歌声。“一出玉门关,两眼泪不干……”
那歌自远处的队伍传来,快活王都没抬眼去瞧一眼,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眼里满是温柔。
这少女长得不是顶美,却有一股不一般的气质,她穿着一袭黑红色的服饰,头发绑着一条马尾,发带是纯红色的。她似乎昏厥过去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快活王的怀里。
这时马车突然停顿下来,车窗外响起了驼铃声响起。
“王爷。”一名青年在马车外出声。
快活王淡淡道:“整装待发,半个时辰内要全部处理好。”
“是。”然后青年就走了。
另一辆马车上,两名大汉开了车门,把沈浪和朱七七从车上扛了下来。
夕阳映照下,黄沙道上已排列着一行长长的骆驼队,有的骆驼上还搭着个小小的帐篷。极目望去,前面风沙漫天,正是出关的第一片沙漠“白龙堆”。到了这里,马车已是寸步难行。
大汉呼哨一声,就有两匹骆驼伏下身来。
刚把朱七七塞进帐篷,就见白飞飞纵马而来,咯咯笑道:“坐在高高的骆驼上,走过夕阳下的沙漠,这是否也颇有诗意?朱七七,你想和谁坐在一起呢?”
朱七七咬着牙,瞪着她不说话。
白飞飞笑道:“你不愿意睬我?呵,也好……”她脸色一沉,以鞭梢指着另一个被人从马车上扛下来塞入帐篷的绯衣青年,道:“将他和这位姑娘放在一匹骆驼上……”说着,她又喃喃道:“王怜花,我总算对你不错……”丝鞭一扬,放声大笑,纵马而去。
朱七七瞪大眼睛,嘶声道:“白飞飞,求求你……求求你,这已是我们最后一段路了,你让我和沈浪在一起,我死也感激你。”
但白飞飞头也不回,早已去远了。
王怜花不语,他的目光冷极了。
朱七七绝望地看着沈浪,颤声道:“沈浪……沈浪……沈浪……”此时此刻,她什么都已说不出来,只有不断地呼唤沈浪的名字。每一声呼叫中,都充满了令人断肠的悲伤与怨恨,就连那些大汉都隐隐不忍去听。深情的恋人临死前还要被人拆散,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事?
朱七七又怎能不柔肠寸断,痛哭失声。
沈浪温柔地瞧着她,一字字道:“你放心,这绝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段路的。”
朱七七痛哭着道:“但我现在却情愿死……我现在死了,至少还能瞧着你。”
王怜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内心无比鄙视。
是的,王怜花的内心在鄙视沈浪和朱七七。
如果不是现在正是紧张时刻,他一定想也不想,直接干掉附近的人,转身就走。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演这种戏码!难道没有半分紧张感吗?
风沙此刻忽然卷起,卷没了苍穹,也迷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就是沙漠。
一块木板巧妙地架在驼峰间,那小小的帐篷便搭在这木板上,骆驼行在风沙中,帐篷也随风摇动。王怜花与朱七七儿就像是坐在风浪中的一叶扁舟里,一声声震耳的驼铃,在狂风里听来竟仿佛十分遥远,而沈浪……此时此刻也不知他在哪里。
朱七七神色悲戚,一句话都没说,她甚至连瞧都不敢去瞧王怜花。
王怜花也冷漠的看着朱七七,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但他们俩的距离是那么近,她的脸距离王怜花还不到一尺。搭在那驼峰上的帐篷,自然小得可怜,以至于他们俩只能近距离地彼此对视着。
如今,夜已很深,纵然近在咫尺的脸,也渐渐瞧不清楚。快活王似乎急着要回去,竟冒着风沙连夜赶路。也不知过了多久,朱七七终于抬起头来,轻问道:“你是不是在鄙视我?”
王怜花冷呵道:“难道你还不让人鄙视吗?”
朱七七:“……”
撇了撇嘴巴,朱七七蹙着眉,道:“你就不能好好扮演你的角色吗?”
王怜花冷呵道:“你们俩这你情我浓的戏码看的我有点恶心。”
朱七七道:“这不是为了糊弄白飞飞和快活王他们吗?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啊!”这话说得可急了,还带了点烦躁,甚至连伪装声音都懒得伪装,直接露出了本音。“你以为白飞飞和快活王那么好糊弄的?你在快活王身边,为他鞍前马后那么久时间,你还不知道你这位前主子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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