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就负责对外发言的兰斯在舞台旁边的角落中和一名记者解释:“这是我们的工作,如果有人曾经观察过我们的演出,应该能发现吉米总是试图去对着最后排的观众唱歌。因为坐在那里的观众距离舞台最远,不管是听,还是看,都会很费力。吉米总希望来看演出的每一名观众都能真正享受到精彩的音乐,而不是像局外人一样傻坐着。”
“这听起来很温柔。”
记者不禁开玩笑地评价了一句:“但这和他一贯的对外表现不太一样。”
“我知道外界对他的脾气有些过分夸张了……”
兰斯忍不住笑了一下,补充地说:“但接触后你就会发现,他其实真的很好说话。”
这时候,他耳边又响起詹姆斯试音的声音:“可以听到吗?One two three,兰斯今年二十岁!”
“天,又来了!”
黑发的吉他手露出烦躁的表情,朝着舞台喊了一声:“别乱改我的歌词,吉米。”
“兰斯喜欢彼得兔……”
“我没有,那是你!”
“兰斯每天抱着彼得兔睡觉!”
“够了,那是你!”
“兰斯,兰斯,穿裙子的兰斯,带着兔子一起啃萝卜。”
“闭嘴,你这个白痴!”
沉稳的黑发吉他手终于忍无可忍地抛下记者,跑上舞台,试图制止自家主唱拿着麦克风还四处喊,胡说八道地败坏自己的形象。
可詹姆斯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叮叮当当地摇铃鼓,顺便举着麦克风继续胡说八道地气他:“兰斯像个小姑娘一样跺着脚发脾气。”
鲍德温和西奥在旁边看热闹,看得哈哈大笑。
“他们总是这样吗?”
记者好笑地望着这一幕,随口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正在检查舞台电路的工作人员不由得抬起头:“什么?”
“这么打打闹闹的?”记者问。
由于这名记者是乐队的熟人,经常会为乐队写一些正面的报道。
所以,工作人员在认出他后,就没怎么隐瞒地轻松回答了:“也不总是,单纯就我个人看法而言,吉米可能只是习惯了兰斯总站在他旁边。你知道的,他和兰斯是非常好的朋友,两人之间亲密地像是兄弟一样,还是那种心灵相通的双胞胎。所以,一旦兰斯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就会想干点什么出来。听起来可能有点儿自我为中心,但大多数主唱都这样(大多数主唱:不是不是),这可能也算是主唱综合症的一种吧。你知道的,所有主唱都喜欢吸引人的目光。可他们就是为此而生的,天生注定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记者恍然地点点头。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话听着有那里不太对。
这时候,戴维斯急匆匆地跑过来。
他一路跑得有点儿急,在停下后,还抹了抹额角的汗珠,才站到舞台下,仰着头喊:“吉米,吉米,你先别跑了。兰斯,你也先放开他,让他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
詹姆斯立刻借此挣脱了兰斯抓过来的手臂,跑到舞台边蹲下和戴维斯说话。
“首先,抱歉。”
戴维斯尽量平静地说:“我有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哦?”詹姆斯漫不经心又好奇地发出一个语气词,还故意配合地板起了脸。
他这时候蹲在舞台边的样子,非常像蹲在餐桌边的猫,面无表情,却自带居高临下气场,神色严肃而沉默地营造着压抑氛围,让被注视的人自动自发地心生愧疚和心虚。
戴维斯显然受到气氛感染,但又没办法避过这件事。
他只能快刀斩乱麻地说:“刚刚有一辆运行李的车出了车祸。”
“操!有人伤亡吗?”
詹姆斯顾不得摆POSE了,急忙追问。
“这倒没有,大家都平安无事,我替他们谢谢你的关心。”戴维斯回答。
“既然没人伤亡……那你他妈的还担心个啥?”詹姆斯瞬间放松,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但你的行李箱丢了。”戴维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尽量不透露出任何负面情绪。
詹姆斯笑容渐渐消失。
他原地懵了三秒:“丢了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戴维斯不由得耸了耸肩,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缓解气氛:“找不到,失踪,消失,不翼而飞……”
“我他妈就两个大行李箱吧?”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对,两个。”
“全没了?”
“是的。”
“我记得,兰斯他妈的足足有二十个行李箱,是我的十倍啊,兄弟!”
“呃,谢天谢地一个也没丢。”
——我他妈该替他谢谢你们吗?
——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
——我忙忙碌碌好几天快累死了!
——指望今晚上好好休息一下,结果都他妈的来给我添堵,操!
伙计们,你们知道人在气急的时候,总会失去理智的。
詹姆斯气得蹦起来。
他没忍住地用力把铃鼓砸在了戴维斯的脑袋上,开始张牙舞爪:“滚去他妈的找啊!你这么来和我说是什么意思?不找了?操!我他妈是警察吗?谁搞丢的让谁去找,找不到就他妈全滚蛋!给老子跳默西河赎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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