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发的男孩好像在这快三年的一别之后,猛的攒高了很多,穿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灰色外套,站在孤儿院的铁栅栏里边,冷漠的注视着从小巷子里突然窜出的Gugliemo。
Gugliemo甚至没有看清孤儿院子里唯一的人是谁,他就已经以一种非人类极限所能达到的速度,翻过了铁栅栏,躲藏在了Tom旁边常绿的灌木丛中。一双贼溜溜的宝蓝色眼睛死死的盯着Tom,旋儿,眼眶湿润,露出了渴求的目光。
Tom不屑的挑高了自己的眉头,嘴角勾起一弧冷笑,这让Gugliemo变得极其不安,但是警官已经越过了马路,他逃跑是肯定来不及了。
“小子,有看见一个矮个子的huáng头发从这附近跑过吗?”警官恶声恶气的问。
Tom很淡然的仰起头,神态自若的看上去不像是在仰视。他慢慢的勾起了自己的淡色唇瓣,抬手,指了指向右的那条三岔路口,“应该往那边跑了,我不是很确定。”
警官并没有道谢,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等待了一会儿,Gugliemo才从灌木丛里露出了自己金灿灿的脑袋,拍拍自己身上的叶子和灰尘,冲着Tom感激的一笑。衡量了一下Tom和自己相差不多的个头,他极其自来熟的搭上了Tom的肩膀,“谢了,我的小恶魔,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Tom低头沉默,没有任何的表qíng,只是很快速的打掉了Gugliemo的手。
Gugliemo不以为意的耸了下肩,对着Tom做了一个鬼脸,之后继续散发着自己友善的笑容,依旧大大咧咧,“你忘记我了吗?我是Gugliemo,我的小恶魔,三年前的那个。”
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Gugliemo还在自顾自的“启发”着Tom的记忆,这让他没有来得及注意到Tom身边突兀的多出来的生物。一条绿质huáng章的大花蛇,有一个婴儿的拳头那么粗,正吐出红芯子,呲着四颗带毒的尖牙,十分不友善的对着Gugliemo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Gugliemo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他僵立在原地,神色戚然。
Tom勾起了得意的嘴角,环胸,满眼讽刺和挑衅的看着Gugliemo。在Gugliemo露出恐惧神色的时候,那份得意里有着那么一丝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失望以及落寞。
“Tom,千万别动,小心受伤,那是条毒蛇,我会想办法把他吸引走的。”Gugliemo是个单细胞生物,在面对这么一条超出他想象力的庞然大物的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喊出那样的话,也许下一刻,就因为那一个声音,就足够他惊动那条大蛇,而被无qíng的“亲吻”上身体的任何一处。
Tom短暂的错愕过后,不屑的嗤笑出声,然后他的薄唇微动,发出了类似于蛇发音的“嘶嘶”声。
之后,那个在Gugliemo眼里的“怪物”,竟然就奇迹般的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蹭了蹭Tom的裤管。
“你能训练那条蛇?”Gugliemo不确信的疑问。
Tom勾起冷酷的嘴角,“你是白痴吗?我在和蛇说话,我是她的主人,我控制她的行动,不是什么马戏团里漏dòng百出的愚蠢驯shòu师!”
Gugliemo的身体猛的颤了一下,托腮,很认真的开始思考,“你是说,你可以让她听你的吩咐?
她是条小淑女,对吗?哇噢,那可真酷,你可以让她也听我的吗?不要很长时间,就一会儿,这样以后我偷了东西,销赃就找到了得力助手,我们三七开怎么样?”
(从这里我们可以充分的看出,一个人平时都把注意力放到哪里……= =)
Tom有些疑惑,他狐疑的打量着Gugliemo,“你相信我说的,并且你不害怕吗?”
“你嫌弃少了吗?那么四六,要不五五,绝对不能再少了!”面对Tom的怒气,Gugliemo敷衍的挥了挥手,好像Tom的疑惑完全是在大惊小怪、不值一提,“我当然相信,我早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兄弟,这简直是上帝赋予的奇迹。你不会让他攻击我,对吗,呃,你会吗?”
Tom挑眉,用像是在看怪胎一样的眼神紧盯着Gugliemo,最后挫败的摇了摇头作为回答。一开始因为Nagini(那条母蛇的名字)的出现而趋于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还没有说你同意我的提议吗,五五开?也许我们可以今天就去街上尝试一下!”Gugliemo耐心的闪烁着自己亮闪闪的宝蓝色眼睛,等待着Tom的答案。
在Tom挂着黑线的表qíng里,表示他彻底无力了,然后,他缓慢而坚定的点了一下头。
那是Gugliemo和Tom的第一次合作,也是他们正式相互熟络的开始,友谊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这话一点不假。
第五章
Nagini是一条极其狡猾的小母蛇,也极其聪明。时至今日,Gugliemo依然牢记着和她的长期合作,以及在Tom去霍格沃茨上课期间的那段相依为命的愉悦日子。虽然他们语言不通,但在食物和金钱的诱惑面前,那完全不是问题。
Gugliemo清楚的记得,在Tomjiāo代了Nagini不到几次之后,她就能够不再呲牙吓唬Gugliemo了。不过在前几次的合作里,那条小淑女依旧会用警惕的眼神紧盯着Gugliemo的一举一动,好像只要Gugliemo稍有异动,她就会随时扑上去咬碎Gugliemo的喉咙。Tom为他自己找到了一条衷心的女骑士,但是Gugliemo很不慡。
偷东西,是一门学问;而销赃,则是学问中的学问。偷东西并不难,难的是不被抓住,这就加大了独自作案的风险,以及团伙作案的难度。
Gugliemo所在的组织里,就很难找到能够配合好Gugliemo的人,除了John。但是他总是很忙,忙着砍别区的老大,忙着蹲在墙角吞云吐雾,忙着和金发碧眼的美人滚chuáng单(自从他十二岁那年尝到了qíngyù的滋味之后,这种qíng况开始日益严重)。
一个好的销赃搭档要极不易被人发现和注意到,且机动灵活,会审时度势,该隐藏的时候混杂在人海,该出现的时候出其不意,该逃窜的时候要行动迅速。碰巧,Nagini符合以上全部的条件,训练有素,敬业爱岗。有了这么一个百年难遇的好搭档,Gugliemo就不再需要John了。
一人一蛇配合极默契,积极在短时间内,为伦敦市的盗窃史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了,那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努力之后的结果,在此之前,1935年12月31日,那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有些人该过生日了。
伦敦冬季(11月至次年三月中旬)的气温一般维持在11°-15°之间,却有罕见结冰的qíng况,cháo湿和yīn冷的空气,以及每况日下的糟糕空气,会使人在一个冬天内得2-3次感冒。Gugliemo很不幸的,就在即将远去的旧年的最后一天,得了很严重的重感冒。
红彤彤的小鼻头,脸颊粉扑扑的,水汪汪的一双宝蓝色眼睛,组合成了一张人见人怜的小脸。他裹了裹自己身上John找来的厚重大衣,有七成新,衣长至膝盖略下、腰部无接fèng、大翻领、衣领缀以丝绒,马裤呢的面料,有两个大大的布口袋,足够Gugliemo将小手全部cha进去取暖。
伦敦全年都可以旅游,但在冬季一些观光景点会关闭或缩短开放时间,一般天气好的时候都会开放。7-8月是伦敦的观光旅游旺季,但这几个月中除了有不确定的阳光外,还有拥挤的人群和被抬高的价格。
Gugliemo顶着风,急匆匆的走在伦敦的街头,当然为的不是参观旅游,他只是急切的扫过每一家还未打烊的店铺橱窗,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适夜,Gugliemo并没有回到自己和John在伦敦安顿下来的家,而是横跨了整整半个伦敦,赶到了位于东伦敦区的科尔女士孤儿院。远远的看去,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中,那座有大概半个世纪历史的老木屋,变得更加狰狞可怕。
没有电灯,这是常事。Gugliemo撇嘴,诅咒着科尔女士的吝啬。
熟门熟路的翻过孤儿院后院的矮墙,科尔女士那个葛朗台,甚至不愿意修补一下使她损失惨重的后墙。不过Gugliemo倒是觉得,也许那是因为科尔女士的蠢脑子,至今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失窃的主要漏dòng在哪里。
跳进了院子里,Gugliemo径直走到了地窖边,从木栏的fèng隙里向下望去,不出意外的,他又看见了Tom单薄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倒在一堆糙垛上,瑟瑟发抖着。
“嘿,我的小恶魔,看我给你带了什么。”Gugliemo哈着气,声音因为寒冷而带着颤音。
Tom有些不满的从糙垛里抬起头,仰视着都快冻傻了的Gugliemo,他僵硬且有些发紫的手里紧紧的抓着一个纸袋子,鼓鼓囊囊的装的很满。
Gugliemo不甚在意于Tom的态度,迅速的撬开了地窖边上的铜锁,顺着一根搭在木栏上的麻绳,快速的跳进了地窖。然后,他闲庭信步般的走近了Tom,没有半点拘束,即使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进入到这么一个狭小的黑暗空间里,冷风从上面源源不断的往进灌。
Gugliemo缩了缩鼻尖,靠着Tom坐下,“你这里可真冷,为什么你总是被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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