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答应了,她会等着沈làng回来,让沈làng务必活着回来。
快活王作为目标人物,也将要踏上了死亡之途,他已经准备动身去寻找青龙会的线索,这个线索就在大漠之中,却是王怜花jīng心布下的地宫。
“我们不是要在地宫动手,人会在最得意的时候放松警惕,所以柴玉关会在地宫中找到一些他觉得对的线索。而等他离开了地宫,在他回程的路上,就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王云梦说起了计划,“青龙会一事过于隐秘重要,柴玉关不会让太多人知道他去调查此事,因此他不会带太多护卫,包括气使独孤伤,至多还有四五个人手。我们足以对付他们。既然司徒变落到了我们手里,那么接近柴玉关的理由也有了。”
王云梦自言会易容成白飞飞的模样,而云善渊则是易容成司徒变,由云善渊将她献给柴玉关。另一方面,沈làng与易容成朱七七的王怜花装作在大漠中游历,刚好去到了柴玉关落脚的地方。
四人汇合之际,就是动手的时候。
王云梦曾是柴玉关的枕边人,她是最了解柴玉关的人,曾经有多爱,那么恨就有多深。十年来,她用尽心机唯一想做的就是报仇,终是等到了这样一个好的时机。有王云梦这种仇人,柴玉关会死是早晚的事qíng。
云善渊唯一不太适应的就是易容成司徒变,她才见识了司徒有多变态,这会就到了考验演技的时候。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来过了这一关,她的演技能有质的飞跃,以后对其他角色许是能信手捏来。
四人一同前往玉门关,等到了玉门关,四人将分成两拨行路。
在出关之前,云善渊未与王怜花再多说一句,他们就像压根不认识一样。在一心只为报仇的王云梦面前,他们必须不认识,不然就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王云梦并没有教过王怜花去对一个人好,没有教他与谁成为朋友,这些美好的感qíng都只会成为报仇的绊脚石,应该被剔除的绊脚石。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而谁又不是演技派。
云善渊连司徒变这种角色也挑战了,那又怎么会怕演一个陌生人。
至于以后,从大漠回来以后,她对王怜花的一些做法确实不赞同,也只能希望他多少能改一改,不求他做个好人,但是能活得开心一些,别再伤人伤己。
沈làng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庭院中还未入睡的云善渊。明日,他们四人就要分开行动了,这一去虽然已有了计划,但也着实祸福难料。
沈làng有些好奇,他对付快活王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不让王云梦对朱七七下手,云善渊又是为了什么?“云姑娘,你对大漠之事有几分把握,竟是主动找上了王夫人,我有些不懂。”
“没人能说一件事会肯定成功。”云善渊看着头上的繁星,她知道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可是她想去大漠,“只是欠了的总要还,我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当然也不全是如此,大漠里有我想要的,我必须来探一探。”
沈làng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想到了王怜花,但他也不全明白。“那么,云姑娘也要保重,七七希望你能平安回去。”
云善渊点头,她也希望如此。
可是希望之所以被称作希望,它与现实总会有一线之隔。
第一章
【番外】
“不——”王怜花凄厉的叫声在这漫天风沙中有些失真。
沈làng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抓住了王怜花, 才没让他如同发疯一般扑向那个如同鬼魅般出现的流沙河。
“王怜花,你清醒一点!你这条命是云姑娘换来的,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去送死吗?”
话说一行四人进入沙漠后, 一如计划之中地见到了快活王。
为了探寻青龙会的消息,快活王确实只带了四五个人前往那个藏有线索的地宫。他在获得了有用的线索后便心qíng不错的离开了地宫,准备回到现居的楼兰古城做一番详尽的计划, 再入关去谋求龙头老大的权柄,掌控整个青龙会。
此时,云善渊扮作的司徒变带着易容的王云梦,与行至半路的快活王相遇了。
快活王并未怀疑,因为色使回楼兰确实需要经过这条路, 而且司徒变一如既往地将要献给他的美人先弄成了可怕的模样,此等易容术可谓是天下一绝。快活王是个喜好美色之人, 在得知了青龙会的线索后心qíng大好, 便让云善渊当夜就把这个美女处理一番献给他。
正是在大漠中天色刚暗下去的这一刻,沈làng与王怜花也到了,就此一场战斗便说来既来的开始了。
快活王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在他的护卫都被一一清除之后, 他知道今夜继续恋战没有好处,以一敌四, 他必败无疑。快活王想要凭借他对于大漠的了解先逃离此处, 可是王云梦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今夜必须亲手割断柴玉关的脖子,才能了结了她的仇恨。
然而, 所有的计划总会遇到一些意外,沙漠之中尤其如此,风bào来得毫无征兆,正是冲着五人所jiāo斗的方向而来。
快活王想要逃,但是王云梦步步紧bī地跟着他,即便风bào来临,她也没有丝毫先避一避的打算,与柴玉关一起死在大风bào里,可能就是她的执着。既然不能相爱,那么不如就一同毁灭。
王怜花不能接受王云梦的选择,他的母亲宁愿与柴玉关一起死,却是要把他一个人留下,让他失去最后一个亲人。
云善渊拽着王怜花快速撤离了。人与天相斗,他们对上这股沙bào并没有胜算,即便是有武功在身,但与这种自然的力量相比,却仍是要自愧弗如。
只是,云善渊没有想到逃过了沙bào这一劫,并没有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就再遇了流沙河。在沙尘飞扬中,月光已经变得朦胧不清,两人不知何时就闯入了流沙河的地盘中,脚下的巨大吸力宛如要将他们一口气吞入无尽沙漠中。
如何才能逃出流沙的吞噬?在面对一个小的流沙坑时,也许还有一二三等步骤的做法,说是不要挣扎妄动等等。
但是在身处这样一条流沙河时,这些步骤都毫无意义,它就如来自地狱的冥河,要把人拽下地狱。即便是轻功盖世,但若已经身陷其中,也是挣脱不得。
在最后一刻,云善渊用尽全力,将王怜花一把甩了出去,将他抛向了另一侧沈làng的方向。幸而沈làng所在之处,与流沙河尚有几米之遥,也就是这几米的距离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云善渊把王怜花抛了出去,用力的两相作用下,她也彻底被流沙河吞噬了。
王怜花即便挣脱了沈làng的束缚,他想要转身做些什么,其实也根本来不及,这流沙河出现的诡异,消失的也诡异,仿佛一切都是在几息之间。
风沙也停止了,流沙河也不见了,大漠一如既往的安静,再过一会空中的沙尘都落回了沙地上,月光就会如水般洒下来,将刚才惊险至极的一幕彻底掩埋。
王怜花满身尘埃,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huáng沙,他跪在沙地上,已经提不起一丝力气。他看着云善渊消失在了沙漠之中,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只有活着二字,而他们上一次好好说话还在半年之前。
他阻止不了母亲要与父亲同归于尽,也阻止不了云善渊执意将生的机会留给他。一直以来,他都肆意地活着,却始终无法得到最想要的。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还我才开心吗?你要还,不该是用命。我只想能有一个人买糖给我吃就够了。”
沈làng听着王怜花不断重复着这些话,他抬头看向了月亮,今夜是满月之夜。可总是月有yīn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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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流沙彻底吞噬之后,云善渊动用了内力护住了身体,可是依旧无法抵过被携带着巨大力量的沙子带来的活埋之痛,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当时她觉得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云善渊却是没想到,还能有睁开眼睛的这一刻,虽然浑身都很酸痛,胸口还闷着一股气,但能活着已经是意外。看来她这辈子真的从九死之中得到一生了,连带着之前那些逢凶化吉的运气,她都不太相信这是她的运气了。
云善渊躺在沙地之上运行了一周天内功,稍稍缓解了身体的伤势,开始打量起目前所处的位置,也是不知道流沙河将她送到了哪里。
若是大漠深处,那么她事先放在储物空间里的应急食物与水,恐怕不够支持她离开。
此刻,云善渊抬头看向了天空,在沙地之中没有比借助月亮与星辰来定位更好的选择。然而,这个夜空却是那样眼熟,她见过一次就没有能忘记。
‘三年后,如果你还坚持。那我会去太湖找你。’
‘好,三年,月下之约。我想陌上花开的时候,你就会回家的。’
如此月圆之夜,亦是在沙地之中,有人许下了承诺,有人说出了期许,只是并没有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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