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以剑证道_山海十八【完结+番外】(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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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善渊接着说到,“不过,修行武功是有前提的,我戴着铁指环做峨嵋掌门一日,对峨嵋众弟子那就有一个最根本的要求。每个人必须遵守师门之训,以驱胡保民为尔等根本!有违此训者,死!”

  非常之时,以非常手段。

  她回到峨嵋不只是为了掌控这个门派,起义之际怎可无兵,她要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这支军队与以往的军队不同,是由天下愿意改变自己命运的女子组成,峨嵋正是这支军队的雏形。

  只当女人手种握有了权力,才能改变江山初定后大多女子守于深闺之中的局面。既是在这江湖世界之中,又有峨嵋派的基础所在,在这乱世之际,何不考虑得长远一些。

  云善渊看了一眼丁敏君,那种冰冷的眼神让丁敏君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她又看向贝锦仪,“既然已经定了掌门之事,现在也就该商谈峨嵋发展的具体事宜。几位师姐请入殿,我们要齐心协力才好。”

  云善渊看着众人点头,她心中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如此峨嵋竟是真的无一人有高手之心。她想比之问鼎天下,她还是怀念云游江湖。

  只是时局所迫,她已布局就要走到元军尽灭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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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齐心协力就是十年,十年足以发生非常多的事qíng。

  比如云善渊以峨嵋派为根基练就了一支峨嵋女子军队,在这十年中从被人视作玩笑,到力挫元军威震中原。

  比如殷离习得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坐上了明教教主之位,只是明教也一分为二,其中一支以朱元璋叛出了明教。

  又比如在宋远桥对战元军而死后,宋青书接管了武当掌门一职。武当虽然不是正规的军队,却也会相助峨眉军征战四方。

  世间又有谁人不知,这说来是三方势力,实则都归于一人统辖。

  当然,十年中也出现了其他的各路起义军。在经过十年的战争后,元朝气数已尽,元军残部不剩几许,已经是qiáng。弩之末,但云善渊希望的天下一统仍未到来。因为还有朱元璋那一方势力,在长江之侧与她相互较量着。

  云善渊站在帐篷之外,她看着旌旗在冬风中瑟瑟飘动,这场较量也该结束了。

  当年,她不是没动过先下手为qiáng的想法,只是人间没有一个朱元璋,说不定又有一个王元璋,暗杀的手段在两方势力的对战中是落了下乘。

  而且朱元璋跑得比谁都快,张无忌成亲之后,他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其后他能暗中拉走一批明教教众,正是用了不能尊殷离一个女子为主的理由。

  这一点在云善渊的估算之内,这天下不乏野心之人,明教教主本就不能完全挟制下面的教众。原来战事不起,明教一个江湖门派之时,这种不得辖制还不明显。

  可是,云善渊暗中扶植殷离坐上教主之位,将明教变作起义军,此时的不得辖制也就bào露了出来。那时离开的不只是朱元璋,只不过十年过后,他收拢了其他的势力,能够割据一方。

  云善渊又想到了当年她救治的刘基,说来刘基还是选择了辅佐朱元璋,也是让朱元璋能发展至此的重要帮手了。

  若问云善渊是否后悔当年救人又让对方离开,而非是在刘基没有直接选择一同去峨嵋时就杀了他,如今想来她也没有后悔。她毕竟不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xing格,而如今该后悔的是刘基才对,因为最后的赢家不会是朱元璋。

  想到刘基,云善渊又想到了谢薇,那个曾对她说过他年我若为青帝的女孩。

  谢薇因为目睹了全家被元兵杀死,而进入了峨嵋派习武,她本是有一颗向元兵复仇,甚至是比之更甚的野心。如此野心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也让云善渊曾在心中惊讶过,但谁说女孩就不能有野心。谢薇的父亲只是一个秀才,但他往来的是刘伯温这样的人物,作为孩子耳濡目染也不奇怪。

  只是,很多故事有那样一个开头,并非会有意料之中的结尾。

  谢薇入峨嵋习武五年后就加入了峨嵋军出战四方,她最终是为了心爱的男人挡箭而死。

  云善渊从谢薇入峨嵋后,就又陆续jīng心选了五个徒弟带在身边教导,在这六人之中若论聪慧是以谢薇为最,但云善渊却也发现了她不适合做接班人,谢薇有野心但她也有缺点——‘爱之yù其生,恨之yù其死’。

  云善渊曾在一人身上感知过这种xing格,那人就是胤禛,只是胤禛毕竟生于帝王家,他控制力极佳,没有让这种xing格cao控了他的帝王之路,甚至可以说他是亲手斩断了心中所念。

  但是谢薇却是不同,她不是长于深宫,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勾心斗角,而当野心与爱qíng相遇,她选择了爱qíng。

  当谢薇的死讯传来,云善渊竟是没有感到太过惊讶。xing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着实不曾骗人。

  云善渊也说不出是否可惜,帝王之位从来都不简单,一路杀伐,明争暗斗,问鼎之人必是孤家寡人,能够既得江山又得美人的帝王,也许只存在于话本里。

  “师父,眼看就要下雪了,您不回帐篷吗?”方菡拿着一件斗篷走向云善渊,“大雪天还是不要冻着了。”

  这十年来云善渊到处征战,即便她有武功在身,可是要管辖两支义军,其中包括了殷离手下的明教义军,每日忙碌到了没有太多时间去练功是事实。

  经历战争不可能不受伤,云善渊作为首领,受伤的概率较小,但是一城一池都是用刀剑夺来的。

  在千军万马的对战中,武功如非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么就还是会受伤。云善渊受到的伤并不少,甚至有两次病重。

  方菡对着她敬为师为母为父的云善渊,是希望她能够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云善渊接过了斗篷,她对方菡笑了笑,“你也辛苦了,这次的西宁一战该能一举灭了元兵残部,之后就该是与朱元璋长江一战了。长江的战事,你有多大把握?”

  方菡没想到云善渊将长江的战事jiāo给她。

  师父有六个徒弟,除了死去的谢薇之外,其余的五个徒弟各有所长,有人擅于财政、有人擅于农事、有人擅于军事、有人擅于格物,可她却是最不出挑的。

  长江一战的意义不同,朱元璋作为群雄之中,能与云善渊相抗衡最后一支力量,谁做主帅赢了那场战争意义也就不一样。

  “师父不亲自督战吗?”方菡以为云善渊会亲自督战,毕竟战役的意义非凡。

  云善渊看着方菡。

  十年之前,她认为方菡的xing格最不适合接下她手中的这份基业,她并非最聪明的那个徒弟。但是十年后,她不这样认为了,方菡知人善用,心有百姓而忘却小爱,为人有qíng义却不感qíng用事,该果断狠绝时也能以大局为重。

  所以说很多事并非从开头就能一眼看到后来。

  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它会淘汰不适合的,留下最适合的人选来。

  “对我来说,还是攻打元军残部更重要。这次不能让他们有逃脱的机会,必须被一举歼灭于此。”

  云善渊从没有忘记她为什么要涉入这场天下之战中,并不是为了野心,而是为了能早日让天下安定。

  她本喜欢逍遥江湖的生活,最不耐烦朝野倾轧斗争,而今匆匆十年,为了这场战局,她没能再继续领悟武学,更是没有一天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她不后悔落下这盘棋,可能是因为这世间没有江湖让她逍遥,没有知己陪她做一日的自己。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这句话说来只有简单的八个字,可只有真的走上此路时才知道有多艰难。

  特别是这种侠义不会为了一城一池,而是谋算整个天下时,就是要放弃除了谋国之外的一切。一切个人的感qíng,一切个人的喜好,一切个人的生活。

  十年过去了,云善渊已经把能教导的都教导给了徒弟,而她看好的方菡也有了独当一面的本领。在灭了元军之后,也许,她该在对的时候放手了。

  然而,这场与元军残部最后的对战却比云善渊想象中要艰难许多。

  这本该是一场可以不用苦战的战役,偏偏元军如同知道了她们的行军战术,击中兵力对战让云善渊这支主力部队,而本该先到达的粮糙有很大一部分未见踪影。前来支援的部队很可能是得了错误的消息,未能赶向主战场。

  云善渊就是在如此困境中,力挫了元军残部,最终把元军彻底剿灭,但是她这一方也落得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可以说这是十年征战中,这是她领兵上阵,遇到的最为惨重的伤亡,等到了战后,只剩余了一千多人活了下来,而且没人不是带着伤。

  云善渊自是也受了伤,右手臂上挨了重重一刀,不过元军既是已被全部消灭,她也完成了入世以来最大的心愿。

  只是,她回望着白骨垒垒的战场,心中明白这本是可以避免的伤重,而回到如今这个地步是因为有人做了内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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