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闻言只觉得他师父语气没先前那般qiáng硬,当即从chuáng上滚下地来,双膝跪地道:“弟子不敢欺骗师父,我方才没说,是因为我先前以为那人是个通qíng达理的,却不想他竟是在我昏迷后,才不费chuī灰之力的将袈裟夺走。”
岳不群冷哼一声,却没开口。
令狐冲连忙道:“我记得当时在和那两个老者打斗时,这人就在不远处提着一盏灯笼来,我想必定会留下什么痕迹,弟子愿往原处查勘——”
这时宁中则惊呼出声,原来是令狐冲的伤口又流了血出来,而令狐冲昨夜中又是被人砍伤,又是在向阳巷老宅门外躺到天明,才被宁中则找到,如今刚醒过来就那么大动作,因而如今一时间还没得到岳不群的回应,他就又昏厥了过去。
宁中则到底心疼令狐冲,就将令狐冲扶上了chuáng,想着为他换药治伤,而岳不群这是冷哼道:“他晕得可真是时候!”
当下弃门而出。
宁中则叹了口气,给令狐冲盖上被子,期间也看到了被令狐冲丢在chuáng头的肚兜。那上面是鸳鸯戏莲的花样,红莲绿叶,五色鸳鸯,宁中则在这之前以为是令狐冲从那魔教任教主的女儿任盈盈处得的,毕竟如今江湖中都知道那任盈盈为了令狐冲召集了数多旁门左道之士,想来是恋慕令狐冲的,他们俩有了qíng缘,令狐冲能得到任盈盈的贴身衣物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如今看来恐怕还另有隐qíng,不过宁中则想不通的是那第四人,渔翁得利的将袈裟夺走,为何还多此一举的留下这么一个肚兜来?
宁中则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挂心令狐冲的伤势,就退出门去外去寻金疮药。
一时间,房中就只剩下昏迷不醒的令狐冲一人。
而就在下一刻,房中突兀的出现了一道人影。他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而且还是渐渐显出了整个人影来,再看他身着一袭金红色长衫,长衫上加了金红丝线勾勒的图案,那图案不像是亭台楼阁,也不像是莲花梅花那样的花样,反而更像是挥笔洒墨写下来的字样。又看他长相俊美,丰神如玉,却不是那种富贵都雅的公子,反而是带着犹如实质的凌厉之气,虽然这凛冽的气度和他那富丽堂皇的装扮有点不搭,可总体来说这却是一个灼灼其辉的年轻人。
以及他身上带有的寒意,竟是刺激的令狐冲感知到那抹冷冽,恍恍惚从昏迷中睁开眼来。
入目就是一片金红色,令狐冲:“?!!”
年轻人眨了眨眼,神qíng自若道:“你醒了。”
他的声音令狐冲如何敢忘,当下更为惊骇:“是你!!”
年轻人轻哼一声:“确实是通qíng达理的我。”
令狐冲:“……”
不对,令狐冲回想起来他先前是说过这个词,可当时屋中只有他,师父岳不群和师娘宁中则,而且这里还是福威镖局,眼前这人到底是怎么闯进来,且还能不被他师父和师娘发现的?想必他的武功要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深,而江湖中公认的武功第一却是日月魔教的教主,令狐冲这么想着定定地看了那年轻人片刻,试探道:“你是东方不败?”
那年轻人神qíng微动,还半眯起了眼睛,令狐冲不由在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竟是劳动得了东方不败!
第159章 唯我不败(2)
说来令狐冲从前只是听说过日月教这一任教主东方不败,从没有见过此人。如今令狐冲在意识到来的人是东方不败后, 他就不得不想起任我行。
令狐冲先前在凉亭之中, 和向问天并肩迎敌, 又被向问天带去了梅庄,被向问天利用解救出了被东方不败关押在梅庄的任我行。
此间想起来, 令狐冲不由冷汗淋漓。
想必在东方不败看来,他是放出任我行的帮凶之一。而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关系,东方不败在得知这件事后, 必定会迁怒到他身上。所以东方不败才会在昨夜设计了那么一出, 让师父和师娘他们更加误会自己侵吞了《辟邪剑谱》了吗?
不不, 东方不败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他武功高qiáng且日月魔教行事诡谲, 昨日那两个老者说不定就是魔教中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令狐冲不顾身上伤痛, 惨白着脸道:“任我行被从梅庄放出来,我确实是从中被迫当了帮手, 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请东方教主不要对我师父他们动手!”
好一个有魄力的令狐冲!
容貌英厉的年轻人, 也就是再一次穿越而来的顾青, 他这次的身份还真不再是东方不败, 而他在见识过令狐冲的胆识后,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我是东方不败?”
令狐冲:“……”
令狐冲当然听得出这话的弦外之意,他神qíng不由得讪讪起来。
这很尴尬的, 好吗?
顾青略抬了抬下巴:“我确实不是东方不败,不过你对我姓名的猜测,也不是全然不着边际。”
令狐冲:“???”
令狐冲不由得往和东方不败相关的魔教中人想,可他对魔教知之不多,更不用说是东方不败了,思量一番后无果,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敢问——”
顾青“哦”了一声,理所当然道:“我的名字也正好是四个字。”
令狐冲:“……”他要是能猜出来,那才叫有鬼呢!
此时又听得那无理取闹之人说:“不过我的名字可比那什么东方不败响亮得多。”
令狐冲听他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当下忍不住反唇相讥道:“那敢问阁下大名?说出来好叫我觉得响亮响亮。”
这话的讽刺意味十分的明显,被嘲讽一脸的顾青先是露出茫然之色,复而恍然大悟道:“你这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吗?”
令狐冲:“……??”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顾青把双手负在身后,长身玉立,俊美的面庞上一片傲然,“你昨日为了我浴血奋战,想来对我一片赤诚,而恰恰是你这份丹心,我才没有让那两个偷jī摸狗的下作之人将我掠去。”
他说完很是纡尊降贵的睇了令狐冲一眼:“我这么说,你可满意了?”
令狐冲:“……”
令狐冲觉得自己遇到了疯子!
眼前之人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组合起来让他一头雾水不说,心中还生出浓浓的哭笑不得感,正当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时,又听这人说:“你师娘来了。”
说完令狐冲就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眼帘,不是那种轻功上乘的武林中人踏雪无痕的消失,而是从下到上的消失,就好像是隐形了一般。
令狐冲:“!!”
令狐冲恍然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他身上的痛楚做不了假。又说起伤口来,令狐冲终于想起自己又晕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距离先前他向师父坦诚时过了多久。若是还没过多久,自己现在就醒过来少不得又让师父误会,思来想去令狐冲就只能调息,装出昏睡的模样。
没几息的时间,宁中则就带着金疮药推门进来。
得知师娘是过来给自己换药的,令狐冲眼底不由一热。他自幼失怙,可以说是师父和师娘将他养育成人,自己因为和魔教中人来往,又被他人误会自己将林师弟家的《辟邪剑谱》私吞,被一向注重正邪不两立的师父逐出门墙,可不管是小师妹还是师娘,都还关怀着他,这让他如何不感怀?
只痛恨方才那贼人将自己从那两个老贼手上拼命夺来的袈裟,给换成了女子的贴身衣物,让自己没办法洗清冤屈重归师门。
实在是可恶至极!
令狐冲这在心中暗恨着暗恨着,冷不丁有一道带着火花的闪电从脑海中窜过:
方才那贼人说了什么来着?
又令狐冲再凝神去想对方的衣着,全身大红搭配金huáng,和袈裟上有的颜色一模一样。
再有他那般鬼魅的身法……
不不,令狐冲直在心中摇头,他定然是因为昨夜失血过多,使得脑子不太够用了,不然他怎么会认为《辟邪剑谱》像那志怪小说上写的成了jīng呢?
这太荒谬了。
与其相信这种怪力乱神之事,还不如让他相信那人就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可是令狐冲越是自我反驳,越是回想起更多奇异之处,比方说昨夜他和那两个老贼打斗时,明明四处没有人家,但突然亮起来的灯笼;再比如说那秃头老者让“不速之客”现身时,他说秃头老者的手挡住了他,而自己就是从秃头老者怀中把袈裟讨回来的……
令狐少侠这是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寒,脸色也跟着变得越发惨淡,误打误撞的让宁中则以为他在昏迷中还感受到了痛楚,不禁红了眼眶,给令狐冲换药的动作放得更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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