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龙套秦钟_大江流【完结+番外】(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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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想着,贾珍便乐哉乐哉的向着贾蓉房中走去,虽然他平日里看不上这儿子,但独苗就是独苗,老子打的,别人却碰不得,想着他这几日遭罪,也忍不住瞧瞧去。

  没想到走到一半,引路的小厮便指着园子里说,“老爷,那有个人立着呢!”

  贾珍抬头,瞧着那人不过穿了件紫红色长袍,靠在一棵老梅树上,不知在看什么?那身形,不是贾蔷又是哪个?贾珍这才发现,自从贾蓉出事,自己竟然没再找个这孩子,这怕是孤单了。

  边想着,贾珍脚下便换了方向,向着贾蔷走去。果然,那人此时倚在树上,两眼放空,不知在伤感什么呢!贾蔷本就有八分颜色,此时此景又添了两份惆怅,合起来便是个十成十的忧愁美人,贾珍那颗心立时便动了。

  捏着贾蔷的手,贾珍哄道,“大日头的,怎的跑到园子里晒着,也不怕头晕。”

  “叔叔却还记得蔷儿。”贾蔷语气中颇多怨怼。

  那贾珍听了又苏了三分,当即道,“我怎会不挂念你,不过是这几日你兄弟被人绑架,伤了身体,才忙碌了些。你这小东西,平日里,我哪样不是先想着你!”

  贾蔷听了脸色缓和了些,那贾珍想着有了秦可卿,贾蓉的病qíng怕是没什么大碍,这心不禁痒了起来,揽了贾蔷的肩膀,假惺惺关心道,“这太阳却是太大,叔叔送你回屋。”

  那贾蔷怎不知贾珍的意思,也不说话,只是回捏了贾珍的手,便顺着他的力道一起走了。

  这一荒唐,便到了太阳落山。赖升被当做骗子带到了步兵衙门的事早已传了回来,可听着屋子里两位爷那声音,想是正在兴头上,平日里贾珍xing格善变,竟是谁也不敢上前敲开门。

  待到贾珍心满意足叫了水,这边才有人悄悄跟了进去,将赖升的事qíng说了。那贾珍当即变了脸色,这秦家竟有如此胆子,连宁国府的面子也不给!当即哼道,“先拿了我的帖子到步兵衙门将人赎回来,秦家的事自有他们好看。”

  贾珍记恨秦家,秦钟更加记恨贾家。

  此时秦业已经醒了,却只是歪在那里,一半身子竟是不能动,话也不能说,只有两个眼珠子转着,盯着守在一旁的一儿一女,包含着无尽的愧疚,流下两行泪,划过脸庞,滴落在chuáng上。

  两人哪里不知道,秦业这是怕不能将两人教养长大,心中有再多的话语,此时也不适合多说。秦钟仗着年纪小,滚在秦业身边,握着他的手道,“爹爹,你别吓我,爹爹,你肯定会好的。钟儿和姐姐都离不得您,钟儿以后再也不调皮捣乱了。”

  秦业显然是听得到,想要点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秦钟瞧着不忍,只能紧紧拿着他爹的手,守在chuáng边不肯放。

  说着,那边秦一却带着位大夫进了门,秦可卿避入内室,秦钟慌忙让开地方,那大夫在秦业左右两只手上都诊了脉,又看了看,动了动秦业身上的几个地方,随后跟着秦钟到了外屋,方道,“这是怒极攻心,中风之象。”

  “有无大碍?”秦钟慌忙问。

  “暂时无xing命之忧,”那大夫道,“却是秦老爷岁数大了,即便有效,却也不能恢复到没犯病的样子。怕是总有些不方便。”

  秦钟其实早有预感,只能不能肯定,此时听了,知道即便是在后世,中风后的恢复也是个长久的过程,又细细问了,方才请大夫开了方子,让人抓了药熬上,亲自喂了秦业喝下去,陪着秦业睡着,方才出了屋子。

  摘星此时早已红了一双眼,抽噎地问,“大爷,我们该怎么办?”

  秦钟此时却愈发安静,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看着那落下的夕阳,道,“都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却不信,我若敢拼了这条xing命,还拉不下宁国府。”

  说着,竟起身去了秦业的书房,只让摘星守在外面,谁也不准进。

  是夜,秦府的书房点了一夜的灯,秦可卿在chuáng边守了一夜的爹,贾蔷酣睡入眠,贾蓉在想自己的以前、以后,宁国府的仆人拿着贾珍的帖子被推拒了三次,贾珍不知为何,有些微妙的担心。

  20可卿避难端王府 秦钟独跪午门前

  贾珍心中有事,自然睡不安稳。

  第二日一早,贾珍又派了小厮拿着帖子去了步兵衙门,这次却还提了王子腾的名头,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这次领人却十分痛快,只是赖升几个先是被打了一顿,又抽了三十鞭子,又被仍在冰凉的水中足足泡了一夜,此时各个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似是都不大好。

  那小厮显然没想到,有人竟真的敢对宁国府的人下手,却连车子带的也不够,又着人租了马车,将人安顿好已是正午时间,昨日之事原本不少人就瞧见,还曾传言这宁国府八成是招了煞,否则怎会接二连三出事?如今瞧着昨日还说是骗子的人今日就被接了出来,难免不在旁边指指点点,那小厮瞧着不好,慌忙赶了车,将几个人拉了回去。一番请医施药自不用说。

  这厢宁国府的人一被提出,那边却早有戴榕的人告知了秦钟。他此时刚刚在书房里呆了一夜,熬得小脸尖瘦,眼眶发青,只是与平日里嬉闹的样子比起来,似是长大了不少,纵然依旧是个十岁的小人,整个人却透着一股镇定,越发像秦业了。

  听了那人的话,秦钟表qíng淡然,只是点了点头。倒是李氏那边,不知从何处听得了昨日那番热闹,竟是水灏带了礼物前来探望。水灏何等身份,又受着伤,秦钟纵然心中难受,也只得qiáng忍着心qíng招待。

  即便没有伤着,这事也值不当水灏亲自前来,只是水灏听他娘说了昨日秦府门前的混乱,却总有些想起那日那个睡在他怀里的小孩,还想到秦钟在自家马场里装哭的qíng形,不知道遇到了这种事,这孩子是否会哭鼻子。

  想着了,便有些放不下心,心道自己总归是欠他一条命,便说服了李氏,硬起了chuáng。因是受伤,水灏坐的却是马车,到了秦府所在的胡同,水灏掀开帘子向外开,便瞧见了秦府大门敞开,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孩子,不是秦钟是哪个?

  只是他却是越发瘦小,整个人单薄的像把剑,有股别与从前的锋利,水灏不自觉的,皱了眉头。待到秦钟候着水灏下了车,一路带着他看了秦业,在与他在花厅坐下,水灏才开口问道,“你却要怎么办?”

  秦钟抬头反问,“四公子有何指教?”

  “看你要快还是要慢。”水灏却是一番真心,那日之事他专门问了李胜,知道自己袭击在前,秦钟救他回开元寺并报信在后,自己拖累两人掉下断崖在前,秦钟救命在后,无论如何,他不能看着秦钟受欺负,但也不能看着秦钟为了一时之忿丢了xing命。隐约着,他觉得有些不希望秦钟出意外。

  “何解?”秦钟眼睛看向他,显然在等待他的办法。

  “慢则徐徐图之,如今宁国府烈火油烹,但贾敬修道,贾珍好色,贾蓉却也是个付不起的阿斗,只等得他势衰的那一日,加以动作即可。”水灏抿了口茶,接着说,“快则收集其罪证,适时放出即可。”

  这两样虽是办法,但前者耗时太久,后者难以cao控,秦钟摇头道,“却都太慢。”

  “你要做什么?”水灏突然有了丝担心,这秦钟要gān件很危险的事,“你别忘了,如今秦家等着你支撑门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何苦……”

  “人欺到头上,爹爹中风,姐姐卑弱,如我不qiáng,难不成要等着爹爹被气死,姐姐被抢走独自守着家门支撑所谓的门户吗?”秦钟双眼平视水灏,这双眼睛却不是月余前,在端王府所见时少年人的狡黠与灵动,而是平静如湖水。

  水灏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若是势qiáng,秦家凭着有个端王府的公子做表侄,宁国府也不敢欺负上门,只是他势弱,如今虽靠着那次办的差事,在父亲面前有了丝印象,却终究太过薄弱,此时的秦钟,和当年娘不在府中,独自生存的自己有何不同?一时间,不甘冲入肺腑,只觉得太阳xué突突跳。

  秦钟将他的样子尽收眼底,想着这人终究有些良心,此时也不怕与宁荣两府结仇,前来看他,当即安慰道,“四公子不用担心,我总要保下命伺候爹爹,为姐姐送嫁的。”又瞧着他实在是想帮忙,思虑了一下,便道,“你若有心,可让表姐接了姐姐去端王府小住几日,别让姐姐受惊。”

  水灏只恨自己无能,却说不出为何qíng绪变动如此之大,只道,“这却不用跟娘禀告,让你姐姐收拾,我这就带着她回端王府,就说带她陪娘住几日。”

  秦钟点了头,吩咐了摘星去通知如佳、如慧收拾东西,自己又去劝了秦可卿,又一时想着端王府怕也不安全,便让人去了郊外的庄子上,接了望月回来,陪着秦可卿一起去了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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