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笑着回过身,转头就对上一双莫测的眸子,此时已近黄昏,天边有大团大团的火红掩映,却衬得人愈发冷然起来。
“怎么了?”
“朽木不可雕也。你若要找传人,随便找一个,也比这一个强。”
“可我只认识他,这便是缘。”
谭昭说完,东方不败忽然从袖中掏出一物丢过来,他伸手下意识地接过,就看到了上头“辟邪剑谱”四个大字。
“竟这般信任我?”
大佬非常高贵冷艳,骄傲地乜了他一眼,再次出神地望向远方。
谭昭也不急吼吼地看,直等到入夜掌灯时分,这才展开绢帛看了起来。唔,瞧着有些意思啊,只是这说是剑谱,怎么更像是内功心法。
而从会阳直往丹田而下,这么修炼……真的不会爆体而亡吗?还是后面有什么特殊的解决法子?人的心绪会随着功法起,这短时间还行,若是长时间,就算是清心寡欲的和尚都受不住吧?!
谭昭自问武学天赋不差,但要入手这样一份内功,估计恐怕……
系统:恐怕什么?
[你一个系统,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谭昭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然后将剑谱团吧团吧塞进衣袖里准备睡觉,然后……他发现自己失眠了。
尝试入睡后的第三十分钟,谭昭睁开眼睛,他坐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壶酒,一个人默默嘬了起来。
他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谭昭伸手又倒了一杯,等到三杯凉酒下肚,他整个人清醒得不得了。也就是因为这一份清醒,他决定深更半夜去敲人房门。
“大佬,客官,教主大人,我知道你还没睡。”
东方不败确实还没睡,因为他早已猜到宁一崇会来找他,只是一个赌,赌他自己,也赌别人。这种感觉出乎意料地好,所以耐心并不十分好的他,竟然等到了月上中天之时。
“你来做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谭昭终于明白东方不败为何要千里迢迢独自一人来福州取辟邪剑谱,但这个原因……实在让人虎躯一震:“我是来还剑谱的。”
“你看明白了?”
谭昭的声音明显有些飘忽:“……我可以说没有吗?”
两人四目相触,谭昭难得后退了一步,对方是个真正的狠人,如果他……唔,他做不到:“红叶禅师说得没错。”
东方不败自然听懂了宁一崇要说的是什么,但他并不想听这个:“你觉得如何?”
当然是敬你是条汉子,但谭昭说不出口,他穿越许久以来,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也没想到江湖上会有这般的功法,但排除一切的外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的路崎岖,有的路平顺,既是走了,问心无愧便可。旁的人,管他作甚!”
两人之间隔着一盏灯笼,当然习武之人,即便是黑夜也能如白昼一般,特别是像东方不败这样的顶尖高手,他能看到宁一崇眼中的不平静,同样也看到里面的敬佩与真诚,他甚至有些好奇,究竟是如何样的经历,才能锻造出这样一个通透却不世俗的人。
这样的人,确实不该生活在这个江湖里。
他忽而忆起,对方曾说过当你无力改变这个江湖时,便只能去适应它,或许这就是宁一崇适应江湖的表现。拥有绝世武功,却远离江湖,甘心做一个沽酒郎,何其自在。
只可惜,他不是宁一崇,也不会去做这样的选择。
他从改名东方不败开始,便属于这个江湖,到死都会是。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一件事?”
谭昭错愕:“什么事?”他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大佬的表情有点恐怖啊。
“林震南,与林远图并无血缘关系。”
东方不败说完,就拂袖将门关上,谭昭提着灯笼又后退了一步,模模糊糊地将所有事联系了起来!!!
系统:宿主,淡定,基本操作,坐下坐下。
这还基本操作呢,这操作够狠够绝够骚啊,那个缺德的人创的功法,这功法虽没有明目张胆地写上先决条件,但……真的活得久了什么样的功法都能瞧见。
系统:一个前朝的太监所创,你有意见?
谭昭拒绝与系统对话。
第二日东方不败从屋中出来,竟然看到某人破天荒地在院中练剑,剑还是那把不给剑,剑风却莫名凌厉了三分,人的武功习到一定程度,就会只对同一阶层的武功感兴趣。
东方不败亦然。
就像昨日那林平之的剑法,像是小儿戏耍,用的林家剑法,却看着杂乱无章极了。而与之相反的是,宁一崇的剑法只有最简单地刺、劈、挑,他却能感觉到其威力。
谭昭看到人,便收了剑过来,他有些喘,甚至额角还有些汗珠,不过他并不在意就是了:“托您的福,我昨晚一夜没睡。”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早起来,努力尝试了一下剑谱中的剑招。”
“结果呢?”大佬的态度,堪称平和,丝毫没有最大的秘密被知道的慌乱与阴狠。
“世上武功,唯快不破。”谭昭仍然有些微微的喘气,但他说话却很快,“这剑谱上的剑招,其实只是幌子,只要你足够快,就算是三流剑招,也能发挥超一流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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