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隔三差五的来我家,我们一起打游戏,看电影,我给他做了故国的食物,而他接受良好。
后来他提出跟我确认关系,我拒绝了。
我们吵了一架,说是吵架,但其实是他单方面发泄不满而已,我全程没有说几句话。可是我的沉默更激怒了彼得,我们不欢而散。
那种让我昏了头的甜蜜的感觉似乎在彼得当初向我表白以后就随着时间被消耗干净了。
我无比悲哀的发现,尽管我再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是我和彼得之间的关系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这种陌路穷途的宿命感是因为矛盾的累积而一点点侵蚀我们那微薄的感情。
让我更觉得绝望的是,在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里,我已经放不开了。
我已经习惯了在我的生命里有彼得
认清这个事实让我难以接受,我大哭了一场,为我的软弱。人见过了太阳,就会害怕回到黑暗里。我不知道如果彼得告诉我他不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
他会吗?
大概会吧
我们这样暧昧着多久了?
一年多了啊
哪个美国男孩会愿意跟我这种既没情趣又单调古板的女人浪费这么长时间呢?
彼得他能为我做的都为我做了,可我还是不能跟他谈恋爱。因为我心里障碍跨不过去,我接受不了跟未成年谈恋爱。
他能等我一年,可是他还能等我一年吗?
我觉得,大概这一次他的离去,就是永远了。
我一边惴惴不安着祈祷彼得会回来找我,一边又在心里不停的跟自己说,他不会回来了。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
十天过去了
彼得没有再给我发一个消息
我每天都举着手机,看着看着就哭出声来,越是等待越是胆怯,起初的时候还发消息,在收不到彼得的短信后我也就不再发了。
这样矛盾的纠结,终于以彼得十数天的失踪宣告了我的死心。
我流着眼泪翻看着彼得脸书上发过的所有记录,眼睛已经变成关不上的水龙头,除了任由眼泪落下别无他法。
“何年你真是活该啊。”
“你以前不是拉黑小男孩吗?”
“现在你也尝到了被拉黑的滋味了吧。”
我伸手揉掉眼角的泪,把咖啡店挂上打烊的标志
今天累了,我要歇业了
我要回到我的家里去
回到我熟悉的地方
我要睡一觉
睡一觉
对
睡一觉
把店门锁好以后,我麻木的朝着家的方向走。
今天的纽约依旧是车水马龙,热闹的不像话,开着豪车的富二代吹着口哨调戏街边的金发美人,一个黑人导游领着一队游客穿过斑马线,还有拎着公文包时刻准备推销保险的销售人员,只有我站在等红绿灯的路口发呆觉得自己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完结倒数滴滴
红灯变成绿灯又变成红灯,我还是伫立在斑马线的这一头一动不动,初夏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带起我的衣角和我的发梢,吹的我鼻子痒痒的。
脚下生根了一样
“小姐,你没事吧?”路人问我
“没事,我很好。”不,我不好,一点也不好。
如果彼得在的话,这种时候他都会抱我进怀里,给我讲笑话。可是他不在,他,不在啊。
天是什么颜色的
是蓝色的吗?
我看不出来,我眼睛所到之处只有灰色,没有生机,没有活力,只有灰色。
天是灰色的,地是灰色的,人是灰色的。
我拖着沉重的身躯终于迈出一步。心痛的感觉已经没有前两天那么强烈,熬过了抓心抓肺的思念期心脏处只剩下被掏空后的虚无,手机又震动了,我疲惫不堪地拿出来,匆匆看一眼,不是彼得的电话,我就把它又塞回口袋里。
要不要再给彼得发一个简讯呢?
我的手已经伸到口袋里,摩挲着手机冰凉流畅的线条片刻后触电般的缩回来。
够了,别这样,好吗?
彼得他已经做出选择了,你尊重他的决定吧,别这么难看,我求求你了。
给彼此留点最后的体面吧,你再打电话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了。
够了,真的够了。
梧桐树的树叶遮天蔽日,走在树荫底下身上一阵阵的阴冷,回家的路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我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存在。
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地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两双拖鞋,一双女士的,一双男士的,两双鞋都是粉色的,清新软萌一如彼得本人。我就这么站在门口,轻而易举的被一双鞋钉在原地。我凝视着这两双鞋过去的片段一幕幕的在眼前开始自动播放停不下来了。我还记得那是我和他去逛超市的时候买的,那一天是我们鲜少出门的一次约会,本来我更喜欢浅灰色的可是彼得嫌弃我看的颜色太老气了他说粉色的很好看,然后我就选了他喜欢的粉色拖鞋。逛完超市后彼得拎着一袋子的砸物品拉着我去KTV唱歌,我们点了好多的零食还有汽水,有橘子味的汽水还有柠檬味的汽水。
奇怪,这么多的细节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呢?清楚的就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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