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麒麟正好被簇拥在正中心,这意思好像是说……
“难道他们以前……本来也是张家的支脉?是叛徒?”
我瞬间想起了湖中没有右手的尸骨,以及弯刀主人对楼中机关的熟悉度,外人确实很难办到,或者更自信点说,是不可能办到。
如果是内讧,也许就能解释他在回忆时这么痛苦的原因了。也许并不是病理上的原因造成的“死结”,因为陨玉那次失忆后,他从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症状,除非那次失忆100%是装的。
闷油瓶没说话,盯着圆盘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我知道他一定在努力回忆这个东西是什么。
原来导致一切问题的根源,不是那些石片,而是这个圆盘。
“你就不能别想吗?”我只觉得无奈,“你不用强行回忆自己想不起来的事,忘记经常是因为自我保护。我们可以分析,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他缓缓点头,然后一步站到了墙上。我这才发现他其实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压根没注意听我在说什么。
“清河的层次太低,盒子不在那。”他伸手摸着头顶的浮雕轻声说,手指划过的正是那只人面龟,接着他移动着脚步,又指向千足龙,“黄龙一脉的地界已经被何家吞并了。”
听到这我心里一跳。何家不就是汪藏海的后人吗?原来张海客说的是真的,那老家伙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金岭衰落了。”他看着蝎子道,又转向犼,沉默了好久才叹道,“巴勒布也已经回不去了。”
这果然是尼泊尔张家的图腾,我深吸口气,看到他最终把右手贴在中央的麒麟上,喃喃地说:“对,最后在棋盘张手里,我当时……”
说到这他停止了,突然跳下来往来时的圆洞走去,“我要回格尔木,去找张启山的后人。”
“为什么?”
又扯上了那家伙。他投身政界,身居高位,必定不是省油的灯,不然张诗思他们作为张家本家的成员,也不落到现在这么狼狈的境地。但他们和那股势力斗了这么久,应该能提供不少线索吧。
“盒子在他那。”
闷油瓶沉声答道。他皱着眉,眼珠在肌肉的牵扯下微微颤动,映着灯光像跳动着两簇火。我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但比起刚才的茫然和失神,还是现在这样要好一点。
“那盒子里到底有什么,这么重要?难道是鬼玺?”
他猛然瞪了我一眼,但只是稍纵即逝,就立刻推着我跳回到下面的平台上,然后把地藏铃塞给了我。
“为什么给我?”我大吃一惊,但看到他的样子也就明白了。他的双手都在发抖,青筋暴起,骨节发白,显然他也想控制住自己,但却毫无作用。
连他这样冷静的人居然都会失控……那东西到底牵扯到什么?
难道这一房间记载着惊人内幕的石片仍旧不是终极?最关键的是那只盒子吗?
在我印象中,似乎只有潘多拉的魔盒能和它相提并论了。
“抱歉……如果我没法继续下去,希望你能……”
闷油瓶说得很急促,也很吃力。我随手晃了一下铜铃,打断他道:“行,你先冷静点。我该怎么用这个东西?”
接下来,就是用地藏铃通过青铜铃网的经过。因为叙述起来太复杂,不值得一一解释,大概总结就是,这些悬索阶梯的结构非常古怪,每一节都安装有一种声学机关,它们会转到随机的位置,并发出相应的提示音,如果不踩在正确的位置上,就会弹出致命的机关。
而每一节的机关都是不同的,听不到提示的人哪怕再小心,也很难保证不中招。
这其实就是多重保险。如果有人靠堵住耳朵绕过铜铃的致幻效果,那他就会被阶梯杀死,而假如有人想强行拆除阶梯和铃网,也多半会触发内置的机关而引起第三波杀招。
当然,就算有了地藏铃和第一次行走的经验,我依然走得晕晕乎乎。它不是单知道方法就能破解的机关,还需要常年的抗性训练。所以我敢断定,要是让我和闷油瓶都全裸着从这里爬下去,他走的距离至少是我的好几倍。
再次回到地面,其他人竟然正整整齐齐地站在下面等我们,像夹道欢迎领导下机的仪仗队。张诗思笑着对我们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耳塞?
我有些疑惑。
虽然我曾经说过要带隔音效果好的耳塞,怎么上去的时候没拿出来?还以为掉在沙坑里了……不过幸好没拿出来,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搞出悲剧来。
正想着,张诗思抢先拿掉自己的耳塞走了过来,急急地问:“东西拿到了吗?”
“我要回格尔木。”闷油瓶道,语气里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
不光这些人莫名其妙,我也不明白,他不是说盒子在张启山那么,怎么又执意要回格尔木?难道张启山的后人也在格尔木?
我突然想起老邓说过的话:
首脑不会坐视他被我们杀掉的。死硬分子已经被我们杀光了,剩下的都是墙头草,过了今晚,他再不出来也只能当光棍司令!
莫非那所谓的首脑,就是张启山的儿子?
“没有盒子仪式没法完成。把张启山家的地址给我,一定要把盒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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