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满意的点了点头，能坐起来就说明恢复的不错。毕竟当初张云雷的腰部后背等地方也伤得不轻。
抬头跟站在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郭德纲坐在了床边。
接收到讯号的杨九郎拉着周亦零和王九龙出了病房。周亦零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眼张云雷。
“辫儿啊，你喜欢说相声吗？”
张云雷有些不明所以，他对于这个行业的热爱，别人不知道他师父能不知道吗。“当然了。”
“那这个舞台呢？”
“喜欢。”
“你跟着师父学评书吧。”郭德纲看着张云雷，那眼里的情绪让张云雷有些摸不透。
“好啊，正好我这养病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张云雷没别的感觉，只是以为师父怕他养病枯燥，教他说评书解解闷儿。
郭德纲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开口把事情告诉张云雷。但是却没敢像医生说的那样告诉张云雷以后他可能会瘫痪。“辫儿啊，医生说咱这腿，怕是不能再站那么长时间了，日后应该得转居幕后了。”
张云雷怔住了，他觉得他应该是听错了。
“不过没事儿，咱不能站着说相声，可以坐着说评书。师父不会让你从台子上下来的。”
张云雷慌乱的抬起了头，想从师父的脸上找到玩笑的神情。可是郭德纲又怎么会拿这么严重的事情开玩笑呢，张云雷注定是要失望了。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盯着郭德纲，带着错愕和希冀。
“师父……”
“哎，师父在这儿呢。”
张云雷此时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了。他想哭，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哭什么，用事业换回了一条命，是值得的。就如郭德纲说的，张云雷不能说相声，郭德纲可以教他说评书，张云雷不会离开这个台子的。但是，他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刚从天津被姐姐接回德云社的时候，他因为嗓子没有以前亮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唱了，师父便让他一切从头开始，说相声而不仅仅是唱。那个时候，他记得他是不愿意的，甚至在师父面前说出了他不想回德云社这样的话。他还能想起来那天师父脸上的落寞和失望。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说相声了呢。原本一开始只是想单单的唱啊。张云雷张了张口，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明明一开始，是不愿意接受的啊。明明对他来说，只要能开嗓唱两句，无论做什么都行啊。
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徒弟，郭德纲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坐着陪着他。现在什么安慰都是多余的，没有人可以帮的了他，只有靠他自己一点一点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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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从郭德纲离开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说。周亦零。
担心极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到深夜，周亦零本来睡眠就浅，又心里有事儿，张云雷一有动静就立马醒了。
“磊磊，你干嘛呢？”迷糊之间，就看到原本应该在床上好好躺着的人掀开了被子，想要坐起来，却显的十分费力。姑娘的睡意一下子就没有了，赶紧起身扶着张云雷。
“我想自己试一下。但是好像不行。”微弱的灯光下，周亦零看不清张云雷的表情。 “没事儿，睡吧。”
张云雷说完也没等周亦零的反应，把着床边的拉杆慢慢躺了下去。
周亦零只以为张云雷是因为今天的话想更快的恢复，扶着张云雷顺着力道帮他躺了下去。等张云雷躺好了，给他盖好了被子才在旁边的陪护床躺下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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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转到普通病房的那一天开始，护士就给张云雷用一些治疗仪器促进恢复，之前张云雷也抱着早点儿康复早点儿回到台上的想法积极的配合，都不用护士来催自己就主动让别人帮忙了。
但是今天却有些敷衍。
“6床的张磊，今天该做治疗了。”护士敲了两下门，然后推着仪器进了房间。
周亦零正在收拾刚刚吃完的早餐，以往两个人正好的份量今天却剩了许多。姑娘好顿劝甚至都上手喂了，张云雷就是说吃不下了。
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吃，周亦零也不能强行给他灌下去，无奈只能先收拾起来放到一边儿。
“我今天不想做。”要说以前，张云雷想着可以早点儿回去，再疼再难受也能撑着。但是现在，他不能继续说相声了，那么早回去晚回去又有什么区别呢，这腿还能不能站起来也无所谓了。
“你这个得坚持做啊，促进身体恢复的，你不想早点儿好吗？”护士劝着张云雷。
“但是现在不做也没关系吧。我不想做。麻烦您走一趟了。”张云雷抿了抿嘴，再次拒绝了。
“您先把仪器放在这儿吧，我劝劝他。”周亦零那儿能知道张云雷的想法已经如此消极了，只觉得他可能闹了脾气嫌做这个累。
护士点了点头，把仪器留了下来从房间里出去了。
周亦零搬了个椅子放在病床边上，坐了下来。“咱们俩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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