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丝小时候经常抱着它在床上或者地毯上玩,一个人轮换着扮演着泰迪熊的姐妹或者母亲,给它换上衣服或者戴上帽子,假装要一起去剧院看戏或者喝茶吃蛋糕。
“它就叫泰迪熊?”
“嗯,”亚历克丝点头,去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她听见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问,“你要出门吗?”
“马上就回来。”
维也纳的格拉本大街上有一家不小的玩具店,黑色的雕花门牌上写着约瑟芬&蕾娜,是店名也是第一任男女主人的名字。大约四十年前,他们的外孙霍尔继承了这家玩具店,他接管了它,并打算在未来几年把它留给自己的孙女。
头发花白的霍尔是在柜台里煮咖啡的间隙发现这个年轻人的。
他非常英俊,看上去还像个学生,穿了一件看不出来是风衣还是长袍的黑色外套,不停地巡视着货架上的玩具,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霍尔喝了一口咖啡,“已经快到了打烊的时间了。”
“抱歉,”年轻人朝他走近两步,礼貌地问,“请问有’泰迪熊’吗?”
“没有一家玩具店会没有泰迪熊,”霍尔指了指他后面的那个货架,“那边,你找找看,没有的话我去仓库里再拿。”
雷古勒斯在两种型号里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稍大的那一种,伸出手把它抱了起来走到收银柜台前,抽出一张麻瓜的货币,递给霍尔。
年轻人的样子在霍尔眼里实在是有点奇怪,他太年轻了,但是买玩具的热切又像是一位新生儿的父亲,教养良好打扮体面但是看上去又像是从来没进过玩具店。并且他拿出的纸币,对于买一个泰迪熊来说,面值实在是太大了。在霍尔费尽心思凑找零的时候,他一直在摆弄着泰迪熊的胳膊,难道他小时候没有玩过泰迪熊?
“你的找零,”霍尔把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币和一小叠硬币递给他,“欢迎再来。”
“谢谢,谢谢。”年轻人把泰迪熊夹在胳膊下,收起找零,冲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趁着霍尔低头喝咖啡的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
塞弗尔斯收拾去德姆斯特朗的前夜,把他的泰迪熊放进了箱子里。
亚历克丝和雷古勒斯送他去学校之后,第一位进德姆斯特朗的布莱克毫不意外地获得了去霍格沃茨观赛的资格。同一年级里,跟他一同入选的是伯恩哈特家的独生女,一个金色卷发的小女孩,有一双碧绿的大眼睛,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小女孩兴冲冲地跑过来。“你好,我叫克罗克丝·伯恩哈特,克罗克丝是一种花!”
塞弗尔斯垂着双手,礼貌而疏远地看着她。“布莱克。”
“好无聊啊,我们打一架怎么样?”克罗克丝举着魔杖提议道。在她看来打架是一种无聊的消遣,她在家里几乎每天都和爸爸妈妈打架切磋为乐。
塞弗尔斯微微皱着眉,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哪里有人没事整天打架的,像个野蛮人。
女孩见他对打架没有兴趣,撇撇嘴放下魔杖,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又找到了什么感兴趣的话题,凑了过去说。“听说你妈妈是埃弗利,是真的吗?”
克罗克丝早就注意到他了,布莱克这个姓氏在德姆斯特朗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也从来没有在其他场合见过这个男孩。有几个消息灵通的高年级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说他的妈妈出身奥地利的埃弗利,爸爸就显得有些神秘了。
埃弗利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姓,但好歹比布莱克要耳熟一些。毕竟埃弗利在德国斯图加特也有分支,但同样行迹稀少,不与外人多往来。
塞弗尔斯听到和妈妈有关的内容,只能点点头。“是的。”
“我们都要去霍格沃茨看三强争霸赛,那我们当朋友好不好?到时可以一起去那里玩。”小女孩撑着脑袋问,朝他眨眨绿色的大眼睛,像是在共谋什么不得了的事。
男孩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抱着书和笔记本对她丢下一句“失陪”就匆匆离开。
临去霍格沃茨的前一天晚上,塞弗尔斯趴在桌子上给爸爸妈妈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交给了猫头鹰让它寄回去。
雷古勒斯拿了信,飞奔到楼下去找亚历克丝,两个人凑在灯下一起看,只见塞弗尔斯在信的最后若无其事地问:
“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克罗克丝’是一种怎样的花吗?”
—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一起去霍格沃茨之后他们多半还是要一起行动。他还记得他爸爸的话,要他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待在一起。高年级的学生固然对他算不上排斥,但年龄差太大了总有代沟,最后也就是他和克罗克丝待在一起。
距离太近的结果是,克罗克丝发现了他会英语,因为她发现了他用英语问厨房的家用小精灵有没有猫头鹰口粮,他带的不够多。
“你居然会英语。”克罗克丝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
男孩提着一口袋的猫头鹰粮回过头。“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爸爸妈妈都说英语。”
52书库推荐浏览: River_In_Alas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