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时间里大家一直都在分析火焰染色的实用性。亚历克丝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往自己带着的笔记本上记录一点内容。
会议过后是晚宴,大家在长条形的餐桌上落座,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美酒和抛光过的银餐具,亚历克丝的位置离门口有点远,助手们和助手们坐在一起,斯拉格霍恩教授被安排在另外几个魔药大师中间,食物被家用小精灵源源不断地端了出来。
除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她的另一边坐着一位看上去和麦格教授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但她的脾气比麦格教授古怪得多,不停地在和亚历克丝谈论着自己,比如为什么多年以来自己都没有办法出一本魔药教材,或者她眼里如何更好地在魔药领域有什么发明创造,亚历克丝并不是很想搭理她,但出于礼貌,她只好时不时地点头表明自己在听。
“反正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在学校担任教职更加重要的了,魔药这门课必须通过大量简单重复的实践来证明……”那个女人永无止境地谈论着自己的观点。
亚历克丝让家用小精灵收走了自己吃完的鱼块和芦笋,佐餐饮料是一种有生姜和椰子味道的甜酒,如果想要换成其他酒类也可以找无处不在的家用小精灵,甜点是加了过多朗姆酒的提拉米苏。
现场的壁炉烧得很旺,一个家用小精灵专门站在壁炉前加木料,那个可怜的家用小精灵热得额头上的汗如雨下。亚历克丝在享用完甜食之后找了个补妆的理由出去透了一口气,她想去卡拉琳娜的画像前和她说说话,但走到画像面前才发现那位银发的埃弗利先祖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蓝色披风。亚历克丝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离席了,估计去找其他她认识的人。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属于他的群体里,十分夸张地用他仅会的几句法语在恭维一位看上去和他年龄相仿的法国女人,浮夸地吻对方戴着珍珠白手套的手背。斯莱特林的院长在这种场合一贯表现得如鱼得水。
乐队开始奏响舞曲的时候,有人约她去跳舞——那个开会时坐在她旁边的德国人,亚历克丝谢绝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坐在她身边的小圆桌上,漫不经心地喝着白兰地,嘴里叼着刚刚没抽几口的雪茄。“年轻人不去跳一场舞吗?这么美好的夜晚值得用曼妙的身姿去歌颂。”
不。在她看来,属于她的共舞,无论是和谁的,都早就结束了。
亚历克丝笑了笑,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不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想我不是一名优秀的共舞者,贸然上场只会贻笑大方。”
斯拉格霍恩教授拿了一块洒满糖霜的菠萝蜜饯放进嘴里,端起雕花玻璃酒杯。
“为了魔药。”
亚历克丝轻轻地和他碰了碰杯。
“为了魔药。”
他们当晚宴会结束之后就幻影移形回到了英国,一片萧条的英国。她想起了祥和而平静的苏黎世,叹了一口气,走路回家的时候听见了街上传来一阵激烈的谈话声——她猜是食死徒闯入了什么人的住所,斟酌了一阵,干脆躲在黑暗里变成了一只渡鸦,直接飞向了圣凯瑟琳大道367号。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魔药学会之后受益匪浅,他收到了启发而提出了几个今后的研究方向,然而正当亚历克丝想问他具体该如何落实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失踪了。
最开始亚历克丝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斯拉格霍恩本来就不常来实验室,大部分问题都交给助手,毕竟他在霍格沃茨还担任着教职。但是每一次给他写信,教授的回复速度都是很快的。然而这一次,亚历克丝都给他写了三封信了,对方还是毫无音讯。她并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住在哪里,去霍格沃茨找他也并不可能——当时还在放新年假期。
三四天过后,她按捺不住去向魔法部报了案,接待她的是一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男性傲罗,眼圈乌青,似乎已经熬夜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左臂绑着一种专门治疗黑魔法的石膏,连着一根绷带吊在脖子上固定着,一边接待她,一边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别抱有太大希望,最近失踪的人太多了。”他不耐烦地看了看亚历克丝写下的记录,啪的一声把羽毛笔拍在桌子上,挥挥手让她回去等消息。
她还是礼貌地道了谢,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那位傲罗道。“拜托您,如果有任何消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可以吗?”
“那也要等有消息才行,”那位傲罗皱皱眉,哼了一声,“得了,魔法部按照规矩办事,有消息总会让你们知道的。”
出于谨慎,她不再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街道上,只敢变成渡鸦从窗口飞出去。订阅的《预言家日报》依旧由猫头鹰每日送来,上面充斥着粉饰太平的报道和魔法部部长毫无说服力的演讲和决议,只有民众版上越来越多的寻人启事和讣告看上去像是真实的。每一张还没有巴掌那么大的报道都是一个浓缩了悲痛的故事窗口。老人、青壮年、小孩,有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没有了呼吸,也有的只是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毫无原因,也无处可查。
漫无目的的等待显然不能让亚历克丝放下心来,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她甚至怀疑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死了。不安和恐惧让她决定给邓布利多写信,他们伟大的校长一定有办法找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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