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柔软的像五月玫瑰的花瓣,而她的则有些干涩起皮,不过一触即走的吻令玛丽感觉脑袋一下子就懵了,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把她煮熟了,让她不能思考了。那一向苍白无血的面容瞬间炸开了红晕,红的似晚霞一般。玛丽如同一具尸体一般呆愣木讷,直到贝内斯特先生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才倒在被子当中,不知如何是好,狂跳的小鹿终于挣脱玛丽的遏制跳到她心房上践踏,欢快的报仇。她埋在被子里,一时气愤一时害羞,用拳头锤着柔软的被子仿佛在锤贝内斯特一样。
于是第二天上路时,玛丽一句话都没跟贝内斯特说,她的脸色绯红未退,神情冷漠却令贝内斯特不禁莞尔,就这样夫妇二人的矛盾得以解决。随着旅行的深入,人烟逐渐稀少荒凉起来。他们有时候甚至看不到路上有其他的马车,在路过逐渐萧条的小村时,贝内斯特指着小镇上的那座在夕阳余晖中矗立的教堂说:“玛丽,你瞧,那是我受洗的教堂。”他眼冒兴奋,整个人熠熠生辉,终于,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故乡。鳞次节比的低矮房屋围绕着那座有着尖顶的教堂,来往的人群远不如英格兰的民众的优雅。他们穿着色彩质朴的粗布衣裳,妇女将裙角围在腰间,来往人群的脸上都红润异常,他们多数都爱喝酒吃土豆,因此身材肥壮,说话的声音极大,动不动就大笑,那笑声洪亮异常。玛丽要很费力才能辨别他们谈话的内容,口语与英格兰大相径庭,许多俚语完全听不懂。
而贝内斯特先生则伸出窗户用力挥手,用玛丽听起来觉得十分土气的口音跟他们打招呼。“嗨,比伯,我娶了老婆。”“是我,埃尔伯特,我回来啦。”与英格兰人凡事冷漠不同,爱尔兰人似乎热爱打招呼也愿意分享事物。当马车在镇上停下时,贝内斯特先生已经成功聚集了一大波熟人,他走下马车热情的与其中好些人拥抱,像他们一样开怀大笑。跟在他身后的玛丽很不适应,这里的风俗与英格兰迥异,身处其中令她无所适从。
与众人打过招呼后贝内斯特介绍道:“这是我的老婆玛丽,我从英格兰娶回来的乡绅小姐,有三千磅嫁妆和一千五百磅年金。”贝内斯特介绍令玛丽感到不适,仿佛他娶回来的不是老婆,而是钱一样。可周围的人听了似乎没有谁觉得不对,他们发出惊呼,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儿一边拍着贝内斯特的肩膀一边羡慕的:“天啊,你可交了好运啦。”另外一些则七嘴八舌的说:“这位夫人多么高贵呀,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夫人呢。”“就是,每年有一千五百磅年金,我的天啊,可以买多少良田啊!”“照我说像这么有出息的年轻人可是多见了。”随即众人哈哈大笑,显得在人群中的玛丽分外觉得难堪。
寒暄过后,贝内斯特花钱雇佣了些人去打扫他位于乡下的荒滩森林边的农庄,那里自从他常驻伦敦后就没怎么打理过,如今荒草遍地、野花无数,布满了灰尘,需要打扫和布置一番才能住过去。夫妇二人就先住到了镇上旅店,尽管贝内斯特的大哥就住在镇上,可他们兄弟关系不睦,他也不会去自讨没趣的。
一路上玛丽一言不发,心里不好受,她知道他们的婚姻只是利益的纠葛,但如今听到贝内斯特向众人如此介绍自己,她还是不禁难过。到旅店后,贝内斯特感觉到妻子的忧伤,于是说:“玛丽,原谅我这样介绍你,在这里金钱就是人们衡量地位的唯一标准,我只想令你受众人的尊重。”
第64章 神奇魔法
在镇上盘亘数日,贝内斯特几乎把玛丽介绍给了所有人,致使玛丽不胜其烦。不过好在随着乡下屋舍打扫完毕,他们终于要动身出发。整整三辆马车的物品向着安特里姆的荒原而去,颠簸土路十分狭窄,玛丽坐在车子里望着窗外的风景,果然越走越荒凉,有着翡翠之国称号的安特里姆翠绿的冷杉与落叶乔木高大优美,在初秋的微凉下色彩缤纷。河水溪流宛如银镜反射着美丽的光泽,贝内斯特先生热切的看着这一切,那容颜仿佛是尘世中的精灵,如果他不傻笑的话估计会更好一些。
“啊,还是如此,我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了,但是这里一点儿也没变。”贝内斯特先生感叹道,鉴于那天晚上他的冒犯,玛丽并不想和他说话,免得他以为她原谅他了。可是贝内斯特先生却不依不饶的给玛丽讲解着,讲着森林与河流的名字,诉说着神秘的往事。这一路上玛丽基本上没有看见人家,而属于贝内斯特先生的土地面积着实不小,不过大部分都是石滩烂地一文不值。等马车经过大半天的行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贝内斯特先生的农庄,这与其说是一座农庄不如说是农舍。
木质的屋舍装饰质朴,两层的建筑似经历了百年的风雨一般衰老,油漆大半剥落,庭院里荒草丛生,栅栏是一排天然的低矮灌木,风中能闻到很馥郁的属于森林的味道,远处荒凉无比草滩上野花片片,如同耐美尔一样的遗世而独立,显得那么孤寂空旷。几名打扮破旧粗俗的男女看见马车停下立刻走上前去。
“贝内斯特老爷,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房间都打扫过了。”其中一人回复道,他是租用贝内斯特土地的佃户之一,贝内斯特先生能够被租用的良田实在少的可怜,而且距离这座宅子也十分的遥远。这座住宅从前并不作为主屋使用,而是贝内斯特一家度夏的别院,已经有许多年未曾使用过,只不过现在的他经济困难,无法在镇上购置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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