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知道贝内斯特先生不是受到邀请的,也没有多么生气,可是这个卡文迪许先生真是让人火大,他这番借题发挥的指桑骂槐分明是对着勒夫罗伊先生去的。
“十分抱歉了,各位,这位贝内斯特先生,是受到我的邀请来到的,是我太过懦弱,不敢对姐夫说明我的意愿,才导致了这番误会。”玛丽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的话是对大家说的,可她的眼睛却盯着卡文迪许先生,作为一个情场胜利者却毫无风度的借机挖苦失败者,简直叫人瞧不起。
玛丽的言论立刻引起人群的议论,班纳特太太简直要昏倒,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这个时候站出来做什么,即便是她邀请的如何,她这个时候就应该撇清关系才对,否则会被人看笑话。而一个淑女自己邀请一位绅士到舞会上来,那么他们之间必然已亲密无间了,这简直不成体统。
看着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玛丽早就有准备,她对众人说道:“我们借由沃特福德郡的女富翁格莱丽斯夫人的舞会上相识并引荐给彼此,贝内斯特先生是位高尚的绅士,这样的非议和言论不应该落在他身上,这是我欠考虑,但我实在难以抑制我心中的爱慕,贝内斯特先生本人对于自己并非受到舞会主人也就是我的姐姐姐夫邀请的事情一无所知。”说完她高昂的抬起头,眼睛里燃烧着像是危险的革命份子般的火焰,说完后目光落在人群中的杨先生身上。
这个时候杨先生已经明白了玛丽的意图,他十分恼怒于这小女子的大胆,他对于格莱丽斯夫人舞会那天的情景再熟悉不过了,他清楚的知道这两人根本没有被正式引荐过。可是事已至此,他不可能让一位淑女名誉受损,因此他站了出来,对着众人说:“玛丽小姐说的不错,贝内斯特先生非常高尚,他们二人借由格莱丽斯夫人的引荐彼此相识,或许玛丽小姐单独邀请这位先生欠考虑,但这样的责难实属不该,打扰到各位非常抱歉,我本人也是这位先生的朋友,这位先生无论人品家世都十分信得过,绝不是投机份子。”
“先生们,先生们,已经十九世纪了,难道你们还要固守成见吗?哦,难道单独邀请心仪的男士不是每个淑女心中所想,只是我的玛丽过于羞涩,不敢对我们开口,这是我做母亲的没有察觉,请你们原谅她。”班纳特太太的发声援助,立刻使还想说什么的宾客偃旗息鼓,人家的母亲都没有反对,他们这些外人还要说什么呢。
伊丽莎白拉着丈夫打圆场,她暗自恼怒丈夫这件事情处理的太过欠考虑,结果闹出这样的乌龙来,玛丽是一个多么羞怯的女子,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知晓,她即便心有所属也绝不肯开口诉说,如今以这种方式被揭露出来,她该有多么痛苦难堪啊。
第23章 维特的烦恼
达西先生则觉得十分的没面子,他有些迁怒于玛丽的自作主张,如果她对他们说要邀请自己心仪的男士,他们难道还会拒绝吗?可是他随即又觉得这件事情是他有点过激了,在这种档口,低调的处理就好了。随即有恼怒起那个挑起事端的男人了,如果不是他多嘴多舌到处宣扬,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不仅要妻子的妹妹出来自责道歉,还险些羞辱了一位绅士,于是暗自决定把那个男人列入达西家族永不来往户。
那个被达西先生列为拒绝来往户的男子也觉得十分的没面子,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暗自恼恨。而另一个有点下不来台的就是卡文迪许先生,他自觉被达西的妻妹给羞辱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若不是和达西先生有姻亲,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再者由她所带来的这个下等人,简直不知所谓。
因为杨先生是十分可靠的,众人对于他的话也深信不疑,便不再纠缠于此各种散去,只作为一件误会和小插曲,只是回去对玛丽的评价难免会降低。可玛丽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向杨先生投来十分感谢的眼神。刚才她把卡文迪许先生被削了面子的样子看在眼里,他阴沉着挽着乔治安娜走开,根本没有在意乔治安娜穿着繁丽的长裙跟不上他的步伐,达西先生也不认为卡文迪许先生有受到冒犯,这在他看来不过是件不值得计较的事情。可他并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即便是他们的话受到了一点质疑或者被发觉与事实不符,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出丝毫不对,他们却认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而卡文迪许先生正是这种人,他已经对达西家产生了不满。恼恨起惹事的玛丽,达西先生那不匹配的妻子,还有那个不懂得教女儿的班纳特太太,最后归结于那个先出声指责的男子,他实在是多嘴多舌。
已经被卡文迪许先生暗自恼恨的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毁于一旦了,只要有人敢冒犯卡文迪许家族一丝一毫,那等待他们的就是卡文迪许家族的族语吾卫荣耀,犯者必诛。
撇开担忧妹妹受到伤害的伊丽莎白不谈,班纳特太太可是要乐疯了,她以一种打量准女婿的眼光打量贝内斯特,即使以她超高的审美水平下,贝内斯特先生在容貌上也堪称完美,她就喜欢这样英俊而且有风度的绅士,紧接着她就跟随贝内斯特先生询问他的家世。
不过贝内斯特先生何等油滑,他或许不聪明,但对于奉承别人那是比科林斯那种级别的不知道要高多少倍,他轻巧的避开财产问题,一味的讨好班纳特太太,为了不被揭穿,简直是用生命在奉承班纳特太太。结果就是班纳特太太只知道他是一位英格兰子爵的三子,在安特里姆有土地,而且容貌上与玛丽十分相配就是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贝内斯特在安特里姆那块放牛地上,根本没有庄园,那只是农舍,租赁他土地的牧民所能贡献的金钱少的可怜,尤其他那块地还是濒临大西洋荒芜的土地,称得上百公里无人区,孤独的牧场可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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