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心头一凛,“您不会就指望这件事让贾家退婚罢?”
不就是个丫头,对于大家族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想凭着和丫头苟且就退婚根本是天方夜谭。
凤姐缓步而行,“我自然没有指望这件事就能和贾琏退婚。”
平儿更加疑惑。
凤姐脚步不急不缓,慢慢道,“好戏还在后面,等着瞧罢。”
第7章
贾琏早就急不可耐,到了阁楼就将珠儿放在一张小榻上宽衣解带。
偷香窃玉本是件好事,两人肆无忌惮的颠鸾倒凤,可没成想就在贾琏极尽欢愉之时,有人推门而入,将两人逮个正着。
两人一下子停住了动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已经是吓得面色惨白,身体颤抖。
再看见门口围了一群人,贾琏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这样一来,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不一会,贾母就派人来将两人带了过去。
贾琏跪在贾母面前,只觉得神思恍惚,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冷汗滚滚而下,不用抬头,就知道此时的贾母多么恼怒。
而珠儿,满脸泪痕,两只手紧紧抓着凌乱的衣衫,早已经惊惧失常,尤其当她看到贾母身边的凤姐时,羞的直要钻进地缝里去。
“琏二,看你做的好事!”贾母敲着拐杖。
即便贾母有心维护,但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该做的戏还是要做。
贾琏连连磕头,“祖母,我不是有心的,我是喝醉了,一时……一时……”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他一下子转头,指着珠儿道,“祖母,当时我身边并没有人,偏偏遇到了她,一定是这个女人趁我醉酒畜意勾引我,一定是这样!”
珠儿惊诧,大声喊冤枉,一口咬定是贾琏强迫的她。
贾琏冷哼一声,“我就算再不省事,也不会在白日做出这种事,更不能染指凤姐的丫头。要知道府上这么多丫头,我怎么能强迫你?这不是侮辱王家吗?一定是你为了攀附权贵,趁机引诱!”他膝行了几步,对贾母大喊道,“祖母,请您相信我。”
虽是狡辩,也有三分道理。
贾母沉吟不语,她自然气贾琏糊涂,可若是不把错推到珠儿头上,岂非人人皆知贾琏是个好色之徒?于贾府名誉也有损。为了贾家面子上过得去,只能牺牲珠儿了。
思及此她道,“你说的也有理,但若非你贪酒,怎么会着了别人的道,你也需要反省。”
贾琏松了口气,连忙称“是”,庆幸的是,贾母还是维护他的。
“只不过——”贾母又道,“这丫头虽然犯了错,却是凤姐的人,如何处罚,还是要听她一句话。”
语罢,精明的目光含着暗示看向凤姐。
这是要让凤姐处罚珠儿了,看来贾母笃定了凤姐会给她这个面子,这目光里没有请求没有商议,有的只是命令。
凤姐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觉得讽刺。
今日贾琏玷污了珠儿,又明目张胆的倒打一耙,看似惩治的是背主之人,实则打的是王家的脸面。王家人即使心中不快,可也不能因为一个丫头让两家生了嫌隙,只能忍住这口气。事后贾家人再送上大礼安抚,平息王家人的怒气,两家的关系还是一如往昔,相互扶持。
贾家这个算盘打的还真精,凤姐也佩服这家人的无耻。
说白了,贾母就是倚老卖老,觉得凤姐一个晚辈不会落她这个长辈的面子。
好在,凤姐也是要处置了珠儿的,她面无表情:“老太君说的是,这种背主的丫头,定然不能留着,只不过,她毕竟与我主仆一场,我也狠不下这个心。既然她跟了二爷,那就是二爷的人了,要打要杀,还是二爷说了算。”
贾琏心中一喜,他也算怜香惜玉之人,是舍不得珠儿被处置的,但面上还要故作不情愿。
凤姐道,“二爷不必推辞,我本就是要嫁过来的,珠儿迟早都是您的人,这丫头交由您处置并无不妥。”
凤姐清楚贾母的心思,她就是要逼凤姐动手,免得在众人面前留一个狠毒的名声,可是没想到凤姐却推给了贾家。
众目睽睽之下,再不能推诿,贾母无法,对贾琏道,“这件事你看着办罢,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凤丫头,你跟我来。”
很快,众人都散去了,依旧是议论纷纷,想必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但凡是个聪明人,就能看得出来贾母是有意偏袒贾琏,欺负凤姐一个女子。若是无人看见,两家定会私了,现在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到时候看王家的面子哪里搁?
凤姐就是要逼得王家对贾家产生不满,让贾家自生自灭去,别连累王家。
凤姐跟随贾母到了荣庆堂,贾母先和凤姐聊了会家常,又让人叫贾琏过来给她道歉,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是欢笑满堂。
贾母和前世说的话一样,左不过是:男人都是这样,和馋嘴猫一般,让凤姐不要和贾琏计较。一个丫头,说白了就是个玩意,万不能影响了两人的感情。
并严厉训斥贾琏,贾琏忙保证绝不再犯。
看似句句为凤姐抱不平,实则是句句偏袒贾琏。
贾母看出凤姐笑的有些勉强,在她告辞的时候也没挽留,让鸳鸯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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