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握紧了手,掌心传来的疼痛没让她失去理智。王氏也太会装模作样了,竟是一点也不心虚。
柳氏看着冯氏道:“二嫂,你可听说了?”
冯氏叹了口气,“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没听到,将我最后一点困意也吓没了。我着人去看了,听说贾家那位爷死相极为惨烈,眼睛怎么都无法闭上,想来定有冤屈才是。”说着,又对凤姐道,“幸好你没去,你本来就睡不好,若看了那等场景,更是要几天几夜难以入眠了。”
凤姐声音恬淡,“二婶说的是。只是,我还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下如此狠手?”
“很多人都有这个疑问,但无从得知。贾瑞虽是贾家旁支,但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是以,已经有人去寻清虚道长要说法了。这样的事道长怎么会知晓,贾家人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凤姐不胜唏嘘道:“即便报官,恐怕也要成为一桩悬案了。”
柳氏摇摇头,低声道:“这可不一定。”
冯氏轻嗤,“难道弟妹知道凶手是谁?”
“看来二嫂的消息还是不灵通。已经有不少人看见,从贾瑞身上搜出一块女子用的帕子。而且那帕子的料子是上好的蜀锦,上面的花样,绣工独特而精致,这帕子的主人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夫人或姑娘。”
冯氏狐疑道:“弟妹该不是想说,是某位千金小姐杀死的贾瑞罢?”
“总之一定和某个女子有关系。”
凤姐低着头,盯着碗里的碧羹粥。
冯氏心下冷笑,面上关切道:“凤姐儿怎地不说话,不是被吓到了罢?”
凤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胆子小,让二婶见笑了。以我之拙见,若真是有人故意杀人,那么此地着实危险,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还是早早回去为好。”
顾老夫人也很是赞同,“我们在这里也住了四五日了,是该回去了。吩咐下去,准备准备,明日就下山罢。”
清虚观有人谋害人命一事在京城传扬开来,这样一来,也惊动了官府,顺天府尹不得不着手调查此案。
贾代儒夫妇只有这一个孙子,如今独苗被杀,悲恸不已,日夜以泪洗面。更是去求了贾母,给顺天府尹施加压力,以早日抓住真凶。
有荣国府出面,顺天府尹不敢不尽心,但查来查去都没有什么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块帕子。
让顺天府尹头疼的是,根据仔细询问观察,这帕子的主人很可能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姑娘。放眼整个京城,皇亲国戚、世家贵族无数,难不成他要挨个去问?那就等同于得罪了京城所有的贵人,他以后要如何在京城立足?
顺天府尹觉得这是件极为棘手之事。但他不知道,头疼的不只他一个,徐家同样因为此事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庭院深深,红墙绿瓦,亭台楼阁,树木繁茂。整个院子寂静极了,只有画眉在廊下叽叽喳喳乱叫,却无端多了些烦躁。
徐国公看着跪在地上的徐翕,额头青筋暴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翕汗湿衣袖,却浑身发冷,牙齿都打颤,“父亲,我,我只是……父亲,此事与我无关,贾瑞真的不是我杀的……”
徐国公暴怒,“与你无关,那么帕子是怎么回事?我们府上的绣娘出门采买丝线,路过顺天府衙,分明就认出来了那是你的帕子,你还要说与你无关吗?!”
徐翕一下子哭出声来,“我怎么知道帕子为何会出现在贾瑞身上,我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怎么会赠他帕子?父亲,我真的是冤枉的……”
静水连连磕头,“国公爷,姑娘真的不认识那个贾瑞。奴婢………奴婢想起来了,在清虚观,有个乞丐横冲直撞,将姑娘撞到了,许是那个时候帕子丢下了被贾瑞捡了起来也未可知,国公爷不要冤枉了姑娘啊。”
徐国公踹了静水一脚,“你这个贱婢,不好好伺候主子,为谄媚主子,整日撺掇着姑娘做些胆大包天的事,助姑娘闯下这弥天大祸,不罚你不足以震慑众人。”然后,吩咐左右道,“拉下去,乱棍打死!”
说着,两个身材魁梧的随从就将静水拖了下去。
静水求饶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国公爷饶了我这一次罢……姑娘,姑娘救救奴婢……”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无一人敢为静水求情。
徐国公作为男子,向来不管后院之事,且向来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这次大发雷霆,可见对于徐翕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无法做到视若无睹了。
隔了好远,似乎都能听到静水的惨叫声。徐翕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跪的久了,双腿也疼的颤抖,可她不敢喊一句痛。
“你打量着我素日纵容你,对你的所作所为就不清楚吗?”徐国公道,“你先是撺掇着你大嫂去清虚观上香祈福,又进宫见了六公主,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到底干了什么,我不用想都知道!”
徐翕这才知道,她方才的狡辩是多么可笑,哭的更撕心裂肺,“父亲,我……我错了,可我真的不甘心,王氏那般水性杨花,配不上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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