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责怪道:“凤姐儿,不是我说你。丫鬟大了,就该早早许出去才是,以免生了别的心思,闹出笑话来。你看看现在,哎……”
香菱也跪下,“老夫人,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不认识他!”
阿黄道:“香菱,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你要求了侯夫人将你许给我,我们可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香菱又急又怒,“我何曾见过你,又何曾和你说过这些话,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亲手绣的帕子在我这里呢,还有你给我的信,我怎么会胡说呢?”
冯氏抚了抚耳边的头发,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幕。
见此情景,凤姐淡淡一笑,“香菱,你起来。”
平儿明白凤姐的意思,将香菱拉了起来。
冯氏惋惜道:“可惜了这么貌美的丫鬟,却是个不知廉耻的。”
凤姐神色冷冽,“二婶,请您慎言!”
冯氏笑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个帕子不是香菱的吗?这封信不是她写的吗?我听闻香菱也是颇通诗书,书法自然不在话下。若是大家不信,可以去她房里搜查一番,找一找她素日写的字,对比一下字迹。”
凤姐一瞧,就连这封信用的纸也是香菱素日常用的,看来冯氏确是什么都准备齐全了。
可是,她却不知另外一件事……
见凤姐不说话,冯氏道:“既然阿黄认罪了,证据齐全。老夫人,就将香菱处置了罢。”
说着,就吩咐人将香菱拖下去。
凤姐冷冷道:“我看谁敢?!”
冯氏道:“凤姐儿,你敢忤逆不孝?”
凤姐笑容冷嘲,“二婶,是谁给你的权利处罚顾家的客人?”
冯氏一愣,然后笑道:“凤姐儿为了保住香菱,连这种谎话都说,香菱是你的陪嫁丫鬟,谁人不知,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二婶,我说的是实话,香菱的确不是我的丫鬟,我不过是为了保护她才隐藏她的身份罢了。不信二婶去玉笙居搜搜看,看看我那里有没有香菱的卖身契?亦或是去官府查一查,香菱是不是奴籍?”
看凤姐的样子绝不像说谎。冯氏不敢相信,“即便如此,也改不了她和小厮私通的事实。”
凤姐笑了一声。
顾老夫人开口道:“凤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阿黄口口声声说和香菱互相倾慕,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么,自然是互相了解的。不如让他来说一说,香菱是怎么到我身边的?”
阿黄偷眼看看冯氏,压下慌张,“是侯夫人去江南养病的时候,路过扬州,在人牙子手中买下来的。”
冯氏连这个都查到了。
凤姐道:“是拐子。只不过当初在扬州,人生地不熟,不想惹麻烦,才没有报官。”
阿黄连连道:“是拐子,是拐子,我记错了。”
凤姐又道:“既然香菱是被拐来的,你知道她的身世吗?”
“这……”阿黄又看向冯氏。这一点,他真不知道。
凤姐面露嘲讽,“你口口声声和香菱心意相通,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呢?我问你,你可知道香菱这名字的来历?”
阿黄心道这个问题不简单吗,“自然是香菱父母取的。”
平儿目光鄙夷,“胡说八道,这个名字是我家夫人取的。”
阿黄面色忽青忽白,越发慌张。
“既如此,香菱真正姓甚名谁,你更说不出来了罢?”
阿黄结结巴巴,“这些香菱都没告诉我……”
凤姐冷冷打断,“一派胡言!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搅蛮缠?当老夫人是任你欺骗的?”
说着,她瞥了一眼冯氏,对老夫人道:“祖母,孙媳有话要说。”
老夫人点头,“说罢。”
接着,凤姐就将香菱的身世大致说了一下。
“原本,我是想保护她,才隐瞒她的身份,等甄夫人来了再将香菱送走,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香菱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又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知书达理,谨言慎行,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又怎么会看上一个无耻的小厮?”
在场的主子,自然也听说过江南甄士隐甄老爷家,冯氏万万没想到香菱就是甄家那位姑娘,震惊之余,满是懊悔。
老夫人也很是惊愕,然后将香菱叫到身边,“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只一句话,便表明了态度。她不相信香菱会和小厮苟且。
凤姐却不打算事情就这样结束,将那封信拿过来,对阿黄道:“既然你说这首情诗是香菱写的,那么,你应该认识上面的字。现在,我让你默写一遍。”
然后,吩咐平儿准备笔墨。
阿黄惊惶不已,连连磕头,“夫人,小的错了。香菱从未见过我,也没和我私相授受,一切都是我胡言乱语,夫人,饶了小的罢……”
凤姐摇摇头,“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不过你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没有人,没有人。是我被猪油蒙了心,看上了香菱,想用这种手段得到她,没有人指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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