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狐狸!”冯氏恨声道,“若朝雨有她这般心机,我也少操点心。”
她现在一想起顾朝雨的亲事就犯愁。也不是没有人家想求娶顾朝雨,只不过对她来说,那些人的身份、气度、才学还是太平凡了,配不上自己的女儿。而顾朝雨本人,好像也不乐意。
“请老爷过来。”
冯嬷嬷道:“夫人,您忘了吗?老爷昨晚没回来。”
“又没回来?”冯氏觉得没有一天日子过的顺心,“老爷将她藏的够隐蔽,到现在都没查出她住在哪里。哼,实在不行,我就闹到老夫人那里,看他怎么办。”
正说到老夫人,恰巧钱嬷嬷就来了,说老夫人请二夫人过去。
冯氏一怔,而且有些不安,“不知母亲有何要事?”
…
“你是何时发现庆儿背叛了你?”顾行迟问道。
凤姐认识庆儿两辈子,岂能不了解她是什么人?不过她不能说实话,道:“从我还未和贾家退婚时,我就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不过,许多陪嫁丫鬟都是这么想的,我也不是很在意。后来我嫁进顾家,她的心思就更明显了,几次三番想引起你的注意,我用墨浓敲打了她一番,她只能死心。后来香菱的帕子和书法都被人偷走,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所以,便让人盯着她,静观其变。园子里那些话,的确是我安排几个小丫鬟故意说给她听的,目的就是推她一把。她果然没让我失望。”
顾行迟一手揽住她的肩膀,笑道:“她就不怕我那二婶杀了她父母吗?”
凤姐挑挑眉,“据我所知,庆儿的父母根本不喜欢她,因为她是个女儿,一出生就没正眼看过她。待勉强养到五岁,就卖到了王家,每个月的月钱还要悉数交给父母,她的父母便将这些钱留给儿子挥霍。好在有时得些赏赐,她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这样的父母,他们的死活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所以,她一门心思要做雪姨娘那样的人,我也可以理解。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以后过得不好,也与人无尤。”
“你还真是算无遗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作不知,就看着这出闹剧发生。”
凤姐睨他一眼,“不喜欢我这么做?”
顾行迟低笑,“有这么厉害的妻子,我佩服还来不及呢。”
凤姐只是反击敌人而已,手上既没有沾染鲜血,又没有滥杀无辜,又有什么错呢?
刚过了午时,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不知不觉的有些困倦。
顾行迟轻轻碰了碰她眼下的羽睫,又赶紧收回手,准备将她抱回床上睡。
忽而,她半睁开眼睛,扯住他的衣服,盯着他看,“过两日陪我去清虚观。”
顾行迟讶然,“上香祈福?”
凤姐埋首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的,“你去就是了。上次刚到清虚观你就走了,这次你必须和我一起。”
两人事先禀明了老夫人,就去了清虚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夫人还嘱咐两人多捐些香油钱,这样才显诚心。
半月后,封氏便进京了,终于和香菱团聚。封氏在顾家逗留了一些时日,便向众人告辞带着香菱回苏州了。
香菱离开那天,平儿几人极为不舍,围着香菱又哭又笑,还送了香菱好多东西。
当初甄士隐为了寻找香菱,变卖家产,那座被大火烧毁的宅院也成了别人的。
“我派人找到了那处宅院现在的主人,将宅院从他手中买了回来,又赎回几亩薄田和铺子,这些曾经都是你们的。”凤姐吩咐平儿拿过来一只匣子,嘱咐道,“地契田契都在里面了,仔细保存着,别被人抢去了。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写信来告诉我。家里只有你们母女二人,别被人欺负了去。”
香菱哭的眼睛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下来,只是不住的点头。
好不容易都不哭了,香菱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笑道:“若是以后夫人有了小少爷或者姑娘,一定要写信告诉我才是,我一定进京来看你们。”
凤姐颔首,微笑道:“自然。”
收拾停当后,封氏和香菱上了马车,凤姐目送马车远去,便回了玉笙居。
其实她没有必要为香菱做这些,但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也算是朋友了,为朋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件积累功德的好事。
当然,曾对她有恩的人她也不会忘记,她只不过是在等罢了。
转眼已到深秋,天气越发凉了,和去年一样,屋子里早早地放置了碳火。外面秋风飒飒,黄叶零落。暮色已进入房间,烛火也跟着摇曳,映照着墙壁一个人影。
香儿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小声道:“夫人,快到了晚膳时候了。”
半梦半醒之间,凤姐听到声音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已昏暗的天,有些出神。
“这是晚上吗?”
香儿对平儿笑道:“瞧瞧夫人,难道是睡迷糊了?”
少倾,凤姐洗了脸,才清醒许多,但仍觉得身子有些乏。
“既然夫人累了,用完饭就早些歇息罢。”平儿摆着碗筷道,“夫人每日处理庶务多劳累,我瞧着您最近都瘦了。”
凤姐摸了摸脸,“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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