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好不容易等尤二姐房里吹了灯,悄悄过来的。她笑容谄媚道:“是,这次侯夫人倒是见她了,还收下了她做的糕点和百合粥。”
冯氏将一只耳环摔在铜镜上,“哼,她倒是会巴结,但也要人家愿意让她巴结。这都去了几次了,才得以见人家一面,还真是有恒心啊。做了这许多天的糕点,也算没有白费心思。”
“奴婢听闻,过几日宁国府那边办喜事,许是尤姨娘想跟着侯夫人一起去,为自己长些脸面。不过,侯夫人好像拒绝参加喜宴了。”流云道。
青竹笑道:“这样一来,过几日尤姨娘又要来求夫人了。她再得宠又如何,还不是要看夫人的脸色行事?”
冯氏冷笑了两声,又问流云,“可曾给雪姨娘送去了?”
流云赶紧道:“除了老夫人拒绝了,府上所有的人都送了,自然也包括雪姨娘,听闻老爷直夸她贤惠呢。”
“还真是面面俱到,一个不落。”一个妾室,使用下作手段进了顾家,现如今还想博一个贤惠的名声,不觉得荒谬吗?妾室都能被称为贤惠,那正室算什么?
“既然她想做个贤惠人,那就做罢。”冯氏对青竹道,“她想用糕点收买人心,那我就成全她。若是尤姨娘想去小厨房要什么,不必为难,直接给她。”
青竹道:“奴婢明白了。”
少倾,冯氏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流云面前。又从手腕褪下一只翡翠镯子,放到流云手上。
她摸了摸流云的脸,笑道:“是个机灵的丫头,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人。以后好好为我办事,盯着西跨院的一举一动,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流云感激涕零,跪下给冯氏磕了一个头,“夫人放心,夫人对奴婢这样好,奴婢一定会好好为夫人办事。”
冯氏挥挥手,“好了,你回去罢。”
青竹扶着冯氏到床上躺下,又将蜡烛吹灭,只留了床前两支。
“夫人,天色不早了,睡罢。”青竹为冯氏盖好被子。
冯氏却没有睡意,盯着床帐上的流苏,叹了口气。
青竹拨了拨炭火,道:“夫人还是担心大姑娘和四公子的事吗?”
冯氏翻了个身,“朝雨是我的心头肉,我自然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只是说起来容易,找起来难呐。”
其实,依照顾朝雨的出身,嫁给一个世家公子或者官宦人家的公子很容易。可偏偏,母女两个怎么看都不满意,非要一挑再挑。
青竹道:“忠义伯夫人不是有意替她家二公子求娶大姑娘吗?二公子是大姑娘的表哥,嫁过去总不会受欺负的。”
冯氏轻笑一声,“你知道什么?我那个大嫂,最是心胸狭窄,为人刻薄,还是个笑面虎。外面人都夸她好,我还不知道她真正的面目吗?若是她替她的长子求娶朝雨,我还能考虑一下,可若是次子,那便算了。我的女儿,嫁个侯府、公府的嫡次子也是可以的,何必要嫁给他们家?
冯家虽是我娘家,我却也知道,冯家的势头大不如前了。让朝雨去做嫡次子的媳妇,绝无可能。长子还未娶妻,就被她塞了四个通房,我女儿嫁过去还不被欺负死?文哥儿是男子,倒不急着娶妻,总要挑个有助力的岳家才好。”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放弃夺爵的心思。若是顾彦文现在娶妻,绝对娶不了权贵人家的嫡女,可若是二房袭爵就不一样了,还不是京城贵女随便挑?可惜朝雨的年纪等不了。
更可气的是,前几日陆夫人又带着陆思柔来靖安侯府了,拜见过老夫人后,直接去了三房。
青竹迟疑道:“可奴婢觉着,冯二公子对大姑娘挺好。前几日还托四公子给大姑娘送了一匣子首饰呢。”
冯氏讽刺道:“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何哄骗女子。就算用了心又如何,有本事也像陆离一样得个探花回来?陆离将来是要袭爵的,却还这般努力。冯鹤轩还只是个白身,如何配得上我女儿?”
虽然冯氏和柳氏不对付,可她真的觉得陆离是个很好的人选,无论是家世、才学,还是人品,都挑不出一点不好来。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瞧上了三房呢?
青竹琢磨了冯氏的心思,劝慰道:“夫人别多想,这不还没定下吗?既是陆家给世子挑选未来儿媳,总要多参详参详,不会这么快就能决定的。”
冯氏心中烦闷不已,又道:“自前几日朝雨和文哥儿从冯家回来,我就瞧着她脸色不好,别是病了罢?”她想了想,又坐起来道,“反正也睡不着,我去看看她。”
尤二姐越发殷勤,无论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即便柳氏等人不给她好脸色,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后来也不得不承认她心灵手巧。
每隔几日,尤二姐都会亲自做了糕点给凤姐送去,偶尔凤姐会见她。
但每次都一样,她带来的东西,凤姐不会动一分一毫。
“倒是难为了她的一片诚心了。”凤姐笑道。
顾行迟道:“你若是不喜欢她,下次直接拒绝她就好了。”
“不必,我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能坚持多久。”
“罢了,随你罢,只要不伤害到你就好。”顾行迟亲自为她端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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