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华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总不会害我。”
“你倒是想得开。”
顾琼华淡淡一笑,“女子婚嫁本就身不由己,便也只能想开些了。若只是怨天尤人,这日子该怎么过?”
凤姐很欣赏她的心态,“若我处在你的位置上,可能还不如你呢。”
顾琼华轻笑出声,“不是谁都能有你这般好运的,三哥这样的人毕竟只是少数。”
“夫人,不好了。”平儿先给顾琼华行了礼,又对凤姐道,“夫人,出事了。”
“怎么又出事了?”凤姐只能坐好,神态有些慵懒。
平儿道:“这次可不算小事,是雪姨娘早产了。”
顾琼华吃惊道:“早产?我记得雪姨娘的孩子才过七个月罢?”
“奴婢也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闻雪姨娘去了尤姨娘的院子,不知怎地两人发生了争执,尤姨娘推了她一下,结果摔了一跤。丫鬟们手忙脚乱的扶起她,发现羊水破了,现下已经去叫府医了。”
顾家一直养着大夫,素日里给仆婢或者妾室诊病。是以,雪姨娘早产,丫鬟第一时间去请府医。
顾琼华对凤姐道:“雪姨娘早产三嫂没必要去,更何况你还有孕在身,我去就行了。”
凤姐点头,“也好。平儿,你和二姑娘一同去看看。”
碧秋院,刚进入西跨院,就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冯氏站在门口,笑容很是得意。
“老爷回来了吗?”流萤问流云。
流云道:“听闻今天老爷有要事,与人吃酒应酬去了,要到很晚才回来。”
屋里传来雪姨娘的声音,呼唤着‘二老爷’,流萤听的着急,冯氏却是无动于衷。
她冷冷道:“老爷又不懂生孩子,叫老爷做什么,还不去看看产婆来了没有?”然后,目光又扫过尤二姐,“你再跟着慌张也没用,就算你将老爷找回来了,也改变不了是你将雪姨娘推倒的事实。”
尤二姐吓得花容失色,“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来我房里挑衅的,我是不小心推到她的,谁知道一下子就早产了......”
“一句不小心就可以改变事实了吗?说不准是因为你嫉妒雪姨娘怀有身孕,才故意谋害。”
尤二姐失声惊叫,“我没有!”
冯氏看她一眼,轻笑一声,便出了西跨院。
这时候,府医从房里出来,尤二姐忙上前询问。
府医双手哆嗦,“我......我觉得雪姨娘脉象不太对。”
刚走出去没多远的冯氏听到这话,问道:“怎么不对?”
府医支支吾吾道:“我医术不精,不敢妄言,还是请夏大夫来一趟罢。”
冯氏冷着脸嗤笑,“笑话,一个被买来的妾室,也配劳动夏神医?”
尤二姐生怕雪姨娘有个万一,届时会连累自身,立刻跪下哀求冯氏。
屋里的叫声一声比一声痛苦,外面的丫鬟心都揪起来了。她们也不愿意雪姨娘的孩子有事,否则顾鸿一定会治她们一个伺候不周之罪。
尤二姐道:“夫人,您作为主母,若是雪姨娘有个闪失,二老爷也会怪罪您的。”
冯氏眼眸中寒光四溢,“哦,你是在威胁我?”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尤二姐硬着头皮道。
冯氏瞥了一眼紧闭的屋门,漫不经心道:“也罢,那就只能劳动夏大夫了。”
因着二房的人和夏言蹊交情不深,还是平儿跑了一趟。
夏言蹊作为大夫,对待病人自然会一视同仁,是以二话不说就提着药箱赶来了。
他闻着血腥味到了雪姨娘床前,为雪姨娘诊脉。
少倾,似乎察觉有什么不对,他大皱眉头。又仔细诊了一次,才站起身来,不住的摇头叹息。
尤二姐急忙走上台阶,“夏神医,雪姨娘她......”
夏言蹊又叹了一口气,满是惋惜,“孩子死了。”
尤二姐像是没听到一般,再次问道:“什么?”
“我说,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夏言蹊从她眼前走过。
尤二姐仍旧是不敢置信,“死了,怎么会死了?我不过就是推了她一下而已。”
夏言蹊不赞同道:“你怎么能随意和有孕之人动手呢,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导致胎死腹中的大有人在。”
言罢,给了尤二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回去了。
屋里的雪姨娘好像听到了这句话,叫声更加哀痛,似乎还夹杂着恨意。对于这种事,产婆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要帮雪姨娘将死胎生出来。
傍晚的时候,孩子生出来了,是个男孩。
雪姨娘含泪看了孩子一眼,就让产婆抱走了。
冯氏心里突然痛快了不少,“呦,还是跟哥儿呢,可惜还没来到这个世上就死了,老爷也因此失去一个儿子,真是可惜。”
尤二姐一下子瘫倒在地,面如土灰,汗如雨下。
完了,全完了,她刚进入顾家不久就要失宠了吗?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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