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并未一直惦念着此事,回了玉笙居就梳洗安置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睛,手习惯性的向旁边一摸,空空如也。她顿时想起来,顾行迟还未回来。
她刚闭上眼睛,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少倾,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凤姐觉得这动静很熟悉,轻声问道:“人找回来了?”
顾行迟脚步轻快的走过去,为她盖好被子,“嗯。怎么还不睡?”
昏暗的烛光下,凤姐看着他的眼睛,“我才睡醒。她没事罢?”
顾行迟唇畔勾起,眸色幽深,“放心,她好得很。”
凤姐狐疑道:“我听你这话,可不像好得很的样子。”
虽然今晚取消了宵禁,但城门关闭,想来就算有贼人掳走顾朝雨也出不了城。是以,顾行迟就让人在城内找。两个时辰后见到了人,但不是他们找到的,而是顾朝雨一人游逛在街上。
“祖母和二婶问她怎么回事,她什么都不肯说,一口咬定是她在游玩的时候和三婶她们走散了。三婶之所以会说亲眼看到她上了马车,是因为三婶看错了。她坚持这么说,祖母也不能继续逼问。二婶爱女心切,自然也不想祖母追究,祖母便不再管了。”
凤姐挑挑眉,“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大姑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就连二婶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顾行迟道:“不管她有什么心思,最好不要威胁到我们,不要伤害到顾家。”
凤姐还是不放心,“凡事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我想,还是该调查一下她最近做了什么罢。”
顾行迟脱掉衣服,和她依偎在一起,“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他虚揽着她,拍着她的脊背,“好了,别操心这些小事了,你该睡觉了。”
凤姐失笑,“你当自己在哄小孩子吗?”
顾行迟笑了笑,唇碰了碰她的耳朵,“是啊,所以你要听我的。”
凤姐定定的瞧着他,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还不想睡吗?”顾行迟笑容戏谑,“若是不想睡,可以做些其他事。”
说着,俯下身去。
凤姐望着他的脸,忽而反应过来,及时躲闪过去,捂住脸道:“讨厌,睡觉了。”
顾行迟笑声低沉,“好了,不闹了,快睡罢。”
虽然早已经过了三个月,但他为了孩子还是忍着,偶尔用这件事吓唬吓唬她。
顾行迟看了她一会,也闭上眼睛。突然听到她闷哼一声,皱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赶紧坐起来,紧张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凤姐可怜兮兮的模样,“腿疼,好像抽筋了。”
顾行迟立刻下了床,来不及穿鞋就给她揉腿。
“还疼吗?”
“还有点……”
“现在呢?”
……
翌日。
凤姐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用过早膳后顾行迟才回来。
“查到了吗?”
顾行迟颔首,一一说给她听。
花朝节前两天,顾朝雨让竹萧带着一套衣裙去了一家顾家不用的绣坊,让人日夜赶工,做出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裙。而这套衣裙,就是花朝节上顾朝雨穿着的。但是昨天夜里回来后,顾朝雨就吩咐人将身上穿的这件烧了。
闻言,凤姐道:“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却这般神秘,而且还必须做成一模一样的。再加上她之前否认自己上了马车,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天有人穿着她的衣服,代替她上了马车,所以才有了三婶的亲眼所见。”
“然后,消失一段时间,她再换上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衣服,等我们找到她。”顾行迟接过话去。
凤姐道:“怪不得三婶进府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原来她给自己找了个替身。趁大家不注意,那丫鬟先离开不就行了。”
而且,有许多女子出游,会带面纱,这样就更容易瞒天过海了。
“她绕了这么大一圈,花费这么多心思,就只是为了消失两个时辰,她到底要做什么?”
顾行迟道:“我会再派人查一查的。”
自从花朝节后,顾朝雨称病不出好几天,自然也未去宁心堂请安。冯氏担忧她的身子,倒是请了太医诊病,最后只得出个‘心气郁结’的说辞。
冯氏心道,顾朝雨大概还在为顾琼华成为庆王妃的事郁郁寡欢,是以便常去劝慰她。顾朝雨只是聆听,却不发一言,安静的过了分。
这一日,顾朝雨正坐在窗前绣花,钱嬷嬷却亲自来了,说老夫人请大姑娘过去。
顾朝雨仍是沉默,放下了针线,到了宁心堂。
“孙女给祖母请安。”她低头施了一礼。
顾老夫人并未让她坐下,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谢祖母挂念,孙女身子好多了。”
顾老夫人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能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的身子自然很好了。”
“孙女不明白祖母在说什么。”顾朝雨低眉顺眼的样子。
“我老了,只想颐养天年,只要你们不闹出什么大事,府上的事我一概不管。可这次——朝雨,你做的太过了。你心比天高,一直不甘居人下,这我是知道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应当为顾家考虑,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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