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冯嬷嬷就被人从里面推出来了。
老夫人笑着道:“冯氏,这个人你不会不认识罢。”
冯氏脸色一变,嘴唇颤抖,“冯嬷嬷,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冯嬷嬷背叛了她?
顾老夫人敲敲拐杖,“冯嬷嬷,你将方才对我说的话再对你家夫人说一遍罢。”
冯嬷嬷心里越发恐惧,但也只能听老夫人的话。
冯氏听着冯嬷嬷将她这么多年做的事全部抖落出来了,包括贪墨公中的银子,算计凤姐,最主要的是害死了顾景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老夫人道:“冯氏,你还要狡辩吗?”
冯嬷嬷道:“夫人,这许多年来,奴婢一直替你瞒着这些事,如今已经瞒不住了,您就承认罢。”
冯氏一下子瘫倒在地,目光呆滞的望着老夫人和冯嬷嬷。过了一会,她突然大叫起来,往冯嬷嬷身上撞去,“你这个贱人,敢出卖我!”
冯嬷嬷赶紧往后躲。
“贱人,你给我过来!”
“够了,冯氏,别发疯了!”老夫人喝道,“我原以为,你只是目光短浅,喜欢贪小便宜而已,所以对于你私下里搞的小动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为了顾家和睦,以后你们分了家,我眼不见心不烦。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竟然害死了我的言哥儿!你也是孩子的母亲,怎么下得去手?”
事已至此,冯氏也不再狡辩,她面容十分扭曲,道:“这怎么能怪我,还不是你偏心?你一直偏心大房,偏心大房的孩子。凭什么我的孩子死了,顾景言却好好活着,还得到那么多赞誉?都是顾家的子孙,凭什么他处处越过我儿子去?”
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颤抖着,“你说我偏心,好,就算我偏心,那又如何?言哥儿是我的嫡长孙,对我那么孝顺,又那么懂事,小小年纪便聪颖过人,才德出众,知道为父分忧。我不偏心他偏心谁?可我最喜欢的孙儿就因为你的嫉妒之心,被你害死了,冯氏,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你说我喜欢徐卉仪多过你,我承认,我是喜欢她,但并非是因为她的出身比你好,你仔细想一想,想想她的为人处世,比一比你和她差在哪里?我自认为对你们三个儿媳做到一视同仁、公平公正了,即便我对你有些不满,也从未表现出来。徐卉仪是长房媳妇,靖安侯夫人,将来顾家的担子都是他们夫妻的,我能不看重她多一些吗?可你总觉得我故意偏心她而忽略你,难不成你要我将爵位从大房手上夺过来送给你才叫不偏心?冯氏,你太贪心了,本来就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偏要抢走,抢不走就怪别人不肯给你,凭什么?”
没错,冯氏就是这么想的,她觉得顾渊比顾鸿用情专一,比顾鸿德才兼备,又是人人敬佩的靖安侯,徐卉仪被顾渊照顾的那么好。可她呢,她有什么,为什么徐卉仪能得到的她得不到呢?
她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我自然无法狡辩。但是顾鸿就无辜吗,若非是他的默许我敢这么做吗?”
顾鸿本就心惊胆跳,闻言立刻跳了起来,“冯氏,你胡乱攀咬什么,你自己做的事,别妄想拉我下水!母亲,你千万别相信这个毒妇。”
顾老夫人眼神冰凉的看着顾鸿。
冯氏大笑道:“顾鸿,我们是夫妻,你说你不知情,谁信啊?再者,方才冯嬷嬷也说了,我做的一切你都知道甚至参与了。难道你不记得顾行迟刚出生时被鬼魂吓得哭了几晚的事了吗?难道你忘了顾行迟幼时得天花一事了吗?还是你吩咐人从外面找到感染天花致死的孩子,得到了那件衣服。可惜,顾行迟命大,又有老夫人亲自照看,他居然活下来了。还有别的事,你要我一一说明吗?”
顾鸿额头青筋直跳,“冯氏,你休要胡言乱语,那是我亲大哥的儿子,我怎么会……”
“是啊,为夺爵位连亲哥哥的儿子都敢害,你是怎样的人面兽心啊。”冯氏笑容嘲讽,“别说你从未觊觎过大房的爵位,也别说你没有嫉妒过你大哥处处比你出众,多虚伪呀。”
顾鸿恼羞成怒,抬手打了冯氏一巴掌,“毒妇,你胡说八道——”
“行了,别演戏了。”顾老夫人又是愤怒又是失望,“顾鸿,我从没想过,我的儿子竟然是这种人,是我看错你了,从今往后,我只当没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出顾家!”
顾鸿慌了,直挺挺的跪倒在老夫人面前,“母亲,我……我……”
老夫人盯着他,“他是你嫡亲的大哥,昭华是你的亲侄儿,你怎么下得去手?从小到大,你大哥对你不够好吗,你却这般不仁不义、狼心狗肺!我的言哥儿还那么小,你……你还我言哥儿,还我言哥儿!”
老夫人控制不住,狠狠用拐杖打了下去。顾鸿也不敢躲,只是紧紧抱着老夫人的腿。
在凤姐眼里,老夫人一直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这是她第一次见老夫人如此悲恸震怒,想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顾景言了。若是顾景言还活着,顾行迟也比不得他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若换成是凤姐,自己最爱的孙儿被害死,打死这夫妻俩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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