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母亲不是参加宴会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雁回道:“我最不喜欢和那些夫人打交道了,一个个戴着一张假脸,虚伪无趣得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家里多看看书,还可与你探讨一番。”
凤姐微微惊讶,听着两人的对话,看来黛玉和这位继母相处的的确不错。一个能不顾世俗眼光、毅然决然提出和离的人,想来也是个心胸坦荡之人。
陈雁回知道凤姐和黛玉关系亲厚,也没有回避,道:“宴会上,不知多少人都在旁敲侧击的问我,想知道你父亲给你许人家了没有。”
黛玉脸色一红。
陈雁回笑了笑,“其他人倒也罢了,最可笑的是北静王妃。”
几人都面露疑惑。
陈雁回接着道:“我以为她是出于好心想为你说个好人家呢,谁知听她话里的暗示,倒是为了北静王。她先是说你容貌气质出挑,又说你才华出众,作的诗文在贾家姐妹中首屈一指。说你这样的女子应该许个门第高、性格温润的男子才好。我告诉她,你如今既是我的女儿,陈家自然是你外祖家,林家是世家清贵,自然也不差。有林家和陈家为你做靠山,将来自然能寻个好人家的嫡子做正妻。
只不过你是林家独女,自然要再多留两年你父亲才舍得让你出嫁。北静王妃在听我说‘正妻’的时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说来还真是可笑,哪里有正妻主动张罗着给夫君纳侧妃的,况且还不是小家嫡女或高门庶女,偏偏选中了林家嫡女,她凭什么以为可以让你这样出身的女子给北静王做侧妃呢。”
凤姐道:“许是北静王妃觉得,他的夫君是郡王,又是个谦谦君子,所以可以纳任何女子为侧妃罢?”
“这也太自命不凡了。”
王熙和道:“北静王妃时怎么知道黛玉诗词做的好,难不成她见过?”
此言一出,凤姐和黛玉同时想到了什么,眼神相碰,都明白了什么。
是贾宝玉。
黛玉在贾家住着的时候,作的诗文贾宝玉自然也见到过,他又与北静王关系好,加之对黛玉念念不忘,自然将黛玉的好处都说与北静王了。
再深想一下,许是黛玉马车坏在路上,也是荣国府的人动的手脚,就是为了让北静王撞见,让人看到北静王帮了黛玉,届时自然有流言传开。
若在素日里,黛玉的身份的确不能做北静王的侧妃,可若是黛玉的名声被毁呢,就只能嫁给北静王了。
贾家现在一落千丈,能靠得住的只有北静王了,是以自然要牢牢抱住北静王这棵大树。眼看着黛玉嫁给宝玉无望,就想利用黛玉给贾家捞点好处。贾家和北静王关系不错,黛玉又是贾母的外孙女,若黛玉给北静王做侧妃,北静王自然能帮贾家。
而且,前世贾家未必就没有想黛玉许给北静王,以为贾家谋得利益的打算。
黛玉眼睛里满是失望,她有些后悔。其实她早就看清贾家是什么人了,但是贾母到底是她外祖母,她心一软就去探望贾母了。若早知贾家是为了算计她,她根本就不该去。
陈雁回见黛玉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也没有多问。
只是,黛玉还有一年就及笄了,的确该考虑定亲的事了。她虽然在陈家足不出户多年,但也不是耳目闭塞,心知许多世家子弟都是些只知享乐的纨绔,的确不堪为配。事关黛玉的终身大事,她一个继母不好拿主意,还是应该找林如海商议一番。
宁王的行动很快,不,也许宁王早有准备。太子的人被人抓住了错处受到了弹劾,连累的太子也被皇帝叫去责骂了一番。
皇帝本就在病中,看到太子这般平庸无能,对太子的不满又上升了不少,骂的太子抬不起头来。一出宫太子就去临江阁喝酒了,并且叫了美人陪伴,第二日清晨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府上。
“准备一下,孤要沐浴。”小诚子忙派人去准备。
太子在外面混了一夜,精神有些颓靡,心情郁闷,大家看了都躲得远远地,免得被太子当成出气筒。
刚巧,送鱼的妇人正低眉敛目的行来,一时没注意撞到了太子,她赶紧道歉。
“没长眼睛吗?拖下去,仗责——”太子突然愣住了。
妇人跪在地上,惶惶不安,这一低头,脸上的遮挡也掉了下来,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虽不是那些名门闺秀,绝色佳丽,却也是香娇玉嫩,即便年纪比太子妃还大些,却有一种太子府美人没有的成熟风韵,和顾朝雨也很是不同。
见此,太子不禁想到了满月宴时见到的凤姐,再看到这个妇人,不由心里发热。
他不禁低头观察着她的脸,许是因为紧张,她呼吸时胸前的山峦也跟着起伏,似要跟着呼吸一起跳出来。
妇人见太子久久不言,一动也不敢动。
又过了一会,太子挥挥手,“起来罢,这次先饶过你,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妇人千恩万谢,行礼之后,快步出了太子府。
周围人被这一幕惊呆了,方才他们差点以为这个妇人要没命了,怎么太子这么好说话?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来的,没错啊。
太子还没忘了他的儿子,先去看了太子妃,又去看了顾朝雨。他暗暗将顾朝雨和那名妇人作对比,尽管他知道顾朝雨生的美,但他还是记挂着那个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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