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美人娇笑道:“哎呀,殿下太坏了……”
说着,两人又笑闹成一团,皇帝的脸色变了几变,忽红忽白。听着里面的靡乱之声,皇帝一甩袖子道:“回宫!”
张公公在皇帝身边多年,太了解皇帝的心思了。皇帝越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离开,越是证明太子要完了。
张公公心里叹了口气,对康公公警告了一番,此时绝对要守口如瓶。
回到宫中,太医和顾行迟等人依旧在等待,关于有人给皇帝药里下毒一事还在查。皇帝觉得一个宫女不可能给他下毒,恐怕背后有人指使,事关性命和帝王的颜面,必须彻查。
不由自主的他又想到了太子说的,期盼着他死后登基,心情更加郁躁。若是他成功的喝下了那碗药,岂不是刚好如太子的意了?
一个时辰后,太子才回来,看到的便是皇帝阴沉的脸色和众人凝重的表情。
太子有一瞬间的怔愣,赶紧给皇帝行礼,可还未说话,就听到皇帝冷笑道:“你还知道回来?”
太子有些懵,然后又忙解释道:“方才儿臣见父皇睡着,就去拜见母后了。”
皇帝看着他,“所以这一拜见就拜见了两个时辰?”
太子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认错。
张公公提醒道:“太子殿下,有人在陛下的药里下毒,若非夏太医及时发现,损伤的就是陛下的龙体了。”
太子一惊,忙跪下道:“儿臣该死,儿臣方才不在父皇身边,才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请父皇责罚。”
皇帝看他的眼神除了冷漠还有厌恶,“你的确该死。满口孝道,还说要为朕侍疾,依朕看,你不过是想博个虚名而已,是不是还巴不得朕喝下那碗药,朕死了,你好快点继承皇位?”
即便太子心里这么想,但是绝不能被皇帝看出来。他已是面如土灰,汗湿衣袖,“父皇言重了,儿臣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对父皇的孝心日月可鉴。”
皇帝心道,你连朕的女人都睡了,还有什么不敢想的?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太子的话了,像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太子。
沉吟片刻,皇帝才道:“既然你对朕一片孝心,那么这碗药就由你先试给朕看罢。”
现在这种情况,太子哪里敢说‘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接过康公公给的勺子,舀了一点药尝了尝。
太子面露苦色,过了好久觉得口中的药味还未散去。
“父皇,这药没问题,您可以放心用。”
皇帝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太子,将药一饮而尽。
之后太子又假惺惺的问张公公幕后主使,也一直留在这里等待结果。
这一查就查到了晚上,小宫女被严刑拷打,对于幕后主使闭口不言,负责审问的人只能回来向皇帝复命。皇帝无法,只能先让众人回去了。
“所谓幕后主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陛下自己疑心重,不查出一个幕后指使绝不罢休。”顾行迟淡淡笑道,“再加上陛下亲耳听到了太子和崔美人说的话,只会更厌恶太子,觉得太子早就盼着他死了。”
凤姐道:“事实也的确如此,不是吗?只不过崔美人诱着太子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罢了。同样的,太子在素日绝不敢在青天白日和陛下的女人搅和在一起,可他内心深处一定有这个欲念,崔美人不过是主动将他的欲念引出来而已。有一就有二,太子会更加大胆的。”
有了这一出戏,不只是宁王想除掉太子,就连皇帝也在考虑如何废掉太子了。
顾行迟深以为然,“既如此,静观其变就是。”
现在就等着太子一直做错事,让皇帝对他忍无可忍,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
在等待太子倒霉的期间,徐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徐家老夫人殁了。
尽管徐家人知道徐家和顾家关系不好,但是按照规矩,还是派人给徐家报丧了。徐老夫人毕竟是顾行迟名义上的外祖母,是以顾行迟还是带上吊仪和凤姐去吊唁,但很快就回来了。
徐老夫人一死,有人欢喜有人忧,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徐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虽说出于孝道,家中长辈殁了伤心是应该的,但他们更愁的事是,徐家要面临丁忧。皇帝本就不待见这些世家阀门,更讨厌掌握权力的外戚,所以根本不可能为徐家夺情,只会趁此机会夺了徐家的权。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徐国公就上书请求丁忧,皇帝痛快的准了。
徐家现在满目缟素,外面一片吵嚷,有前来吊唁的宾客,还有请来做法事的僧人。
徐国公越发觉得心烦意乱,道:“若是当初能将顾行迟拉到我们这边,现在至少还有个帮衬,可如今,谁不知道顾行迟憎恨徐家,就连吊唁也是面子情罢了。”
徐令玮气道:“亏得他小时候对我们他那么好,不过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徐令哲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那时候不知道真相,自然与我们亲近,若换成是你,被欺骗后发现真相,你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当亲人往来吗?”
“大哥,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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