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娘看的入神,直到凤姐靠近她才发现。
“徐大娘喜欢抄写佛经?”凤姐惊奇道,“只是为什么这字迹是红色的?”
徐大娘笑容依旧慈和,“闲来无事,抄写佛经也好修身养性。”
她轻轻嗅了嗅,好像有种奇怪的味道。她猛然转头,“这是......血经,您是用自己的血......”
徐大娘也没隐瞒,点点头。
凤姐不解,“您为何要这么做,不怕损害身体吗?”
徐大娘不在意的笑笑,“我年轻时做错很多事,能苟活到今日已是问心有愧,如今只能靠抄写些佛经赎罪了。”
凤姐听了,愣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明明以为这是个普通妇人,可现在她却看不懂她了。
“我虽不知道您做过什么错事,但已过去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徐大娘笑道:“你不懂,我做的错事一生都无法挽回,我的罪永远都赎不完。”
凤姐不说话了。她没有经历过徐大娘的事,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也不能盲目去劝慰她。
徐大娘拍拍她的手,“你们很快就要走了罢?”
凤姐点头,“我和侯......我和兄长原打算明日跟您辞行呢。”
徐大娘含笑道:“你们郎才女貌,还真是相配。这一走,恐怕那傻小子要伤心了。”
凤姐讶异,“徐大娘......”
徐大娘轻笑道:“你们来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所谓兄妹只是骗骗别人而已。”
凤姐瞠目,第一次怀疑徐大娘,忽然觉得徐大娘变神秘许多,仔细一看,好像通身的气质都变了。淡然、温和、沉静,好像她原不该是这里的人。
第30章
翌日,顾行迟和凤姐向徐家人辞行,后日就和凤姐一同离开了。
相处了一个月,离别之时都心生不舍,徐大娘交代了两人路上注意安全等话。
顾行迟和凤姐上了船,凤姐挥挥手道:“你们回去罢,多谢这些时日你们对我们的照料,若是你们日后上京,尽管去寻我们。”说着,她摸了摸腰间,欲将随身玉佩摘下来给他们。
顾行迟阻止了她,从袖中拿出一块碧色玉玦扔给了徐永,“用我的。”
徐永看看玉玦上的云纹,再看看即将离去的人,还是道:“这太贵重了,你们又丢失了所有财物,我们不能收......”
顾行迟淡声道:“不必推辞,叨扰多日,这是应当的。”
似乎察觉到顾行迟有些不高兴,他便收了起来。犹豫了一下道:“若日后王姑娘还是无处安身,可以再回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欢迎的。”
凤姐笑容温婉:“多谢,不过......”
“有我在,她不会无处安身的。”顾行迟冷冷道。
徐永一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啊,王姑娘有兄长照顾,怎么会无处安身呢。
凤姐不明白顾行迟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对徐大娘道:“如此,我们就走了。”
看着船慢慢离开,徐大娘和徐姑娘都转身回家了,只有徐永还怔在原地。
徐大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摇头,“傻孩子,人已经不见了。”
顾行迟将玉佩放入凤姐手心,幽幽道:“女子的随身物件,不要随意交与别人,尤其是男子。”
凤姐蹙眉,这人到底在想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将唯一一枚玉佩送与他了。”
顾行迟神色不虞,“你为何不问我?”
凤姐凝神望他,实在不明白他这怨气是哪来的。“侯爷,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顾行迟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回了船舱。
凤姐:“......”
终究凤姐还是带顾行迟回了王家。王仁夫妇原以为凤姐是凶多吉少的,但现在看到凤姐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时,惊得目瞪口呆。
平儿则是又哭又笑,问凤姐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凤姐微笑道:“怎么,大哥和大嫂看到我回来,不请我进去叙叙旧吗?”
夫妇两个这才回过神来,王仁夫人率先道:“你怎么回来了?”
凤姐哂笑一声:“看样子大嫂是巴不得我永远流落在外啊,我能活着回来真是让大嫂失望了。”
王仁夫人一听这话不对,皮笑肉不笑道:“小姑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太高兴了,原以为你遭逢不幸,可没想到老天有眼小姑你安然无虞,我是太惊喜了。”
凤姐点头,“原是如此。”
王仁夫人从头到脚扫视着凤姐,笑声讥讽,“小姑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装扮,难道是被人欺负了?”说着,不怀好意的看向顾行迟。
凤姐就知道她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巴不得凤姐倒霉呢,届时她好幸灾乐祸。
凤姐不想和她多作口舌之争,简单地道:“刺客出现那日,场面混乱,我和平儿她们走散了,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是这位公子救了我,我们都受了伤,幸好我们被一户人家发现了,收留了我们。”
王仁夫人半信半疑,“这么说,你这一个月都在养伤,没发生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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