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掩好帘子,“看来侯爷真的喜欢极了姑娘, 就这短短路程也要人护送。”她看着凤姐,惊奇道,“姑娘,你的脸为何这么红?”
凤姐摸了摸脸,转过头面向窗子,“没什么,许是近来天气暖和的缘故, 我觉得马车里有点热。”
“是吗?”平儿嘀咕道,“不热啊。”
这时候,马车突然缓了速度, 听到外面马蹄声传来,一阵风吹过, 吹起了车帘的一角。
不经意间, 凤姐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疾行过去。马车的整个车身呈金色, 在太阳底下格外晃眼,还雕刻着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纹路,就连帘子也是上好的绸缎, 用金线绣着大片花瓣。两匹白马稳步疾驰,车轮发出‘辘辘’之声,微风吹来, 车檐上的铃铛珠玉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怪不得车夫会避让,想来马车的主人身份不一般。
凤姐正准备放下车帘,忽而察觉到一道冰寒的视线,她猛然回头,却只见前面的马车的帘子飘起,只看见一个俏丽的侧颜。
好像方才的视线只是一种错觉,她心中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难道......是她想多了?
“直接去荣国府。”
听闻最近黛玉身子又不太好,吃着太医开的药也无甚效果,以前还能和姐妹们一起逛逛园子,近来只能躺在床上。
到了荣国府,凤姐直接去了黛玉处,看见她苍白的小脸,凤姐忍不住心疼。
“我记得你的身子一直由王太医调理着,一直好好地,怎么突然病的如此严重?”
黛玉苦笑,“我身子原本就不好,吃了王太医开的药不会变的更坏却也不会变好罢了,只是不知怎么突然就加重了。到底是我没有福气,白费了外祖母和凤姐姐对我的疼爱了。”
凤姐沉默了一会,问林嬷嬷道:“你们姑娘这次是何时病倒的?”
林嬷嬷道:“也就是五日前罢。”
“妹妹用的药都没有问题罢?”
林嬷嬷道:“姑娘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而且每次熬药我都仔细检查过,没什么问题。”说到此处,她顿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上次凤姑娘来看过我们姑娘之后,就换了一位太医为姑娘诊病,所以药方也换了。”
凤姐心中有了预感,还是问道:“是谁做主换的?”
“听闻王太医有事赶回老家,不能为老太君和姑娘诊病了,所以,二太太便建议请鲍太医暂代王太医,老太君也同意了。太医不同,开的药方自然也不同,且那些药材我们也不是用不起,便一直吃着鲍太医开的药。”
果然是王夫人,她到底是等不及了吗?
凤姐道:“可否让我看看鲍太医开的药方?”
少倾,林嬷嬷便将药方交给了凤姐,“这些都是极为珍贵的药材,在姑娘身体不见好反而加重的时候,我便怀疑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是以我悄悄跟着买药的丫鬟出府,并未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凤姐不太懂药理,却是明白王夫人的目的。果然和前世一般,王夫人又用上了鲍太医这颗棋。
“若是嬷嬷信得过我,这药方就别用了。”
“难道这药方果真有问题?”
凤姐摇头,“我看不出来,但是我却有一个朋友,是个大夫。若您允许,我可以将药方转交给他,让他帮您看看。另外,还有一事——鲍太医虽也是太医院大夫,但在医术上的确不及王太医,因为他并不是府上常用的,是以也不了解他的为人。”
林嬷嬷一下子明白过来,旋即有些愤怒,“原来如此,多谢凤姑娘提醒。”
黛玉也是个心思敏锐之人,声音艰涩,“原来二太太防我至此了。”
她已经不称呼王夫人为二舅母了,想必也十分痛恨王夫人。
林嬷嬷最担心的还是黛玉的身体,安慰了她几句,对凤姐道:“如今我们在荣国府已经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人了,不知凤姑娘可否请你那位朋友来给我们姑娘诊病?”
凤姐想了想,神色沉重道:“自然可以。”
林嬷嬷勉强压住怒意,“我们姑娘好歹也是她的外甥女,无冤无仇却下这样的狠手,枉她整日在佛祖面前念经,却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此事前世也发生过,只要黛玉好好活着并且待在荣国府,贾母和宝玉一如既往的喜欢黛玉,王夫人便不能容下黛玉。
叹了口气,凤姐道:“我想林妹妹很快就会脱离贾家了。”
回了王家,凤姐就派人给顾行迟去了信,让夏言蹊第二日就随她一起去荣国府,似乎是很急切。
凤姐带了个自称大夫的陌生男子来给黛玉诊病一事,惊动了荣国府上下所有人。
贾母难得的对凤姐表露出不满,不是她不心疼黛玉,实在是夏言蹊太年轻了。更重要的是她本人对凤姐有了意见,所以凤姐做什么事她都觉得不顺眼。本以为凤姐被她家退了婚应该难以出嫁,没成想嫁的更好了,这让她很没面子。再者,她认为凤姐事先不禀告就私自带了陌生人来府上给黛玉看病,是挑战她的威信。
贾母年纪大了,贾家的小辈都乐意哄着她,就连外人也会给她三分薄面。前世凤姐更是不遗余力的对贾母巴结讨好,可现在她不想了,不想捧着别人家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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