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也王夫人怎么想的。她一定会说,一个侯夫人算什么,她女儿如今可是皇妃,贾家现在是皇亲国戚,比侯府高贵多了。
“不过,如今我安心待嫁,不宜出府,就不能去沾她家的喜气了。”
贾家算是因祸得福,可秦家有没有如此好运了。听闻秦钟自从归家就大病一场,没过几天就卧床不起,请了不少大夫诊治,吃了不少汤药皆无好转,甚至有大夫暗示可以准备后事了。秦业整日为秦钟的病情担忧,也病倒了。
凤姐得知此事时,觉得意外,转而就觉得在意料之中。
前世秦可卿死后,秦钟和秦业也死了,今生不过是提前罢了。
平心而论,她并不喜欢秦钟,若非因为秦钟是秦可卿养父的儿子,她才懒得注意他的死活呢。
“秦姑娘一个弱女子,要照看两个人,又日夜以泪洗面,姑娘要不要去瞧瞧?”平儿问道,“或者您请夏神医去看看他们的病情?”
凤姐下意识站起身往门外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转回身,“不,我不能去,秦家的事我们就当没听到。”
平儿疑惑不解,“这是为何,您向来和秦姑娘关系要好,秦公子是她的弟弟......”
“我只与她一人交好,不代表与整个秦家交好,你明白吗?”凤姐突然严肃道。
再说了,前世秦可卿死了,可没见秦钟如何伤心。说到底秦钟落到这下场是他自己作的,她又不是观音菩萨的弟子,难道事事都要管?
元春既然成了皇妃,想必天顺帝已经知道了秦可卿的身份,一定在想如何悄无声息的除掉秦可卿。她这个时候往秦家跑,岂不是将王家放在火堆上烤?天顺帝好不容易消除了对王家的戒心,万不能再让他起疑心了。
“是.....姑娘,现在传言甚广的是贾家的喜事,姑娘又闭门不出,未听闻秦家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凤姐笑了笑,“放心罢,秦姑娘会安然无恙的。”
没过多久,秦钟就和秦业相继去世了,凤姐并未去秦家吊唁,是以也没见到秦可卿最后一面。
之所以说是最后一面,是因为秦可卿受不了接连丧弟丧父的打击,在一个夜晚,上吊自尽了。秦家仆人见家里没了主人,瓜分了秦家的财产,纷纷逃跑了,最后还一把火烧了秦家。官府来人查案,只看到一片灰烬,和秦可卿的一副骨骸。
“今夜怎么这么晚还未休息?”
屋子里只留了一盏灯,暖.黄色的烛光映照着一方天地,将她纤细的身影投映在墙壁上,离近了还可以看到她的眼睫一闪一闪的,就好像一下下在他手心划过。他莫名觉得心里发痒,心中一阵悸动,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她,便动作利落的跳了进来。
平儿一愕,一转身,就看到一位锦衣公子踏月而来,说话也不利落了,“你......你是......”
凤姐给平儿使了个眼色,平儿会心一笑,快速退下。
若是不知道的人,定会把他当做贼一般吓得失声尖叫,可那从容的气魄与洒落的身姿,只会让人觉得仪态优雅极了。凤姐定神一看,忽而笑了,“我在等你啊。”
顾行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是在回答他方才问的那句话。
顾行迟低头看她,目光温柔如水,“你怎知今夜我会来?”
“我猜的。”她声音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娇俏,“只不过你这跳墙翻窗的习惯可不太好,若非我早有准备,说不得就将你当成登徒子了。”
顾行迟唇畔弯起,轻声笑道:“其实我也想光明正大的过府拜访,只不过未婚夫妇不能见面,若我这样做了,姜夫人一定以为我不懂礼数。为了一己私心,得罪了未来的婶娘,太不划算,是以我只好在夜深人静之时悄然潜入。戏文上许多才子佳人不都选在深夜密会吗,趁现在还未大婚,可以体会一下其中的乐趣。再者,就算是登徒子,你见过这样好看的登徒子吗?”
凤姐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论脸皮厚,无人能及得上你。”
“夫人谬赞。”
凤姐一怔,好像觉得心口处一片温热,心跳也加快了许多。明明是最简单的一句话,她却觉得手足无措起来,半晌没吐出一个字。
而顾行迟仍是一脸淡然,一双桃花眼温情脉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有一种灼热,掩藏着一种情感,好像下一刻就要呼之欲出。
她下意识逃避,转过目光不敢再看。稍稍平复了心绪问道:“可卿的事是你安排的?”
顾行迟猜到了她的心思,却不拆穿,“是,如你所想,她没死。”
一阵凉风穿窗而过,她脸上的热度褪去不少,“你将她送去了何处?”
“金陵,徐家。”
凤姐转头望他,心头涌起几分奇异的感觉,“是曾经救过我们的徐大娘家吗?”
顾行迟颔首,“那里是最安全的。”顿了顿他道,“我派了信任的人沿路护送,她会安全到达,徐家人会对她好的。”
“为何是徐大娘那里?”凤姐微微思忖,惊诧道,“你是不是早就和徐大娘相识?”
顾行迟没打算瞒她,微笑道:“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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